《锦衣之下同人之此生不负》桑栖

15、第十五章 腿疾

　　而后的事情便按着陆绎的计划一步一步进行着。
　　次日清晨，岑福带着袁今夏与杨岳押解沙修竹，却在半途遇袭，沙修竹依计被劫走，可袁今夏却在计划外受了伤。几人狼狈地回来请罪，陆绎却未多加责罚，反倒是让袁今夏疑心他是不是近日里捡了钱方会这般阴晴难辨。
　　千机阁的消息在晌午的时候被送到了官驿，原本他们以为只不过是一些内宅证言，却不想拿到手的是一本巨野王府是管家账册。
　　就连陆绎都吃了一惊：“千机阁的暗探竟有如此大的本事，若不是各地暗探间不能互通消息，她们的本事怕是连锦衣卫的消息网也要自愧不如了。”
　　沈珞虽是千机阁的人，但此前一直呆在他身边，这阁中秘辛也只在离开京城的几年才开始接触，还有很多事情就连她也不甚了解：“千机阁的暗门只负责当地的事务，术有专精，自然会有优势，可若是跟锦衣卫的消息传递相比，实在是相形见绌了。”
　　有了这本账册，徤椹父子的罪证也多了一份，若是再加上生辰纲里东西和观煊的手札，这次的案子陆绎也可圆满地向皇上回报此事。
　　而一入夜，上官曦便依着当时的约定将余下的两箱生辰纲送了回来。
　　从那两个箱子中找出了被包裹严实的手札，陆绎连夜写好了奏本，细数了徤椹父子的几大罪状，连着生辰纲的单子与管家账册和观煊手札一起，派人骑快马送回京城。
　　如此一来，徤椹父子的案子也算是正式了结，不过曹昆事件背后的秘密他们还未查到什么线索，陆绎在给皇上的密信中请求推迟回京的日期，打算再在扬州呆上几日。
　　皇上的谕旨很快便由八百里加急送到了扬州官驿，此番徤椹案得破，陆绎与六扇门皆论功行赏，亦准了陆绎多在扬州逗留几日的奏请。
　　不过等赏银到了手，今夏却忍不住絮絮叨叨。
　　“此番破案，咱们六扇门出了这么大的力，得到的赏银却不过百两，可陆绎一人就得了万两，真真是要气死人了。”
　　“夏儿！莫要胡言乱语。”杨程万向来恪守礼数，对锦衣卫更是敬而远之，听见今夏如此，立即出声制止。今夏虽心有不服，可也只能乖乖地闭了嘴，蹲在师父身旁为他捶腿。
　　杨程万的右腿有旧疾，平日里行走都需拄着拐，近几日扬州阴雨连绵，那伤处更是疼痛难忍，即便是每日有今夏和大杨揉捏着，一入了夜还是疼得睡不着觉。
　　“杨捕头的腿可好些了？”沈珞从内堂出来，见他们都在，便出声打招呼。
　　“珞姑娘。”
　　杨程万见她走过来便要站起来，沈珞赶紧迎上去请他坐下：“杨捕头快请坐，我不过是一介平民，不用如此拘礼。”
　　几人在大厅中坐下，杨程万想了想，又嘱咐杨岳道：“岳儿，晚些时候你与夏儿将行李都收一收。如今奉国将军的案子已了，咱们也该准备准备，启程回京了。”
　　杨岳点头应下，却听得沈珞出声道：“杨捕头不急。咱们难得来了扬州，不如在此多逗留几日。前些日子为了查案大家都奔波忙碌，如今既然得了空闲，不妨多留几日好好游玩一番，也算是不枉此行。”她本不会多嘴旁人的事，只是今夏有心想要在扬州游玩，昨夜缠着她求了好久，想让她帮着劝劝杨程万，她实在推诿不掉，便只好帮她开这个口。
　　杨程万没想到她会来劝，愣了一下刚要拒绝，却见陆绎从外间进来，应和道：“珞儿说的不错，如今事了，杨捕头多留几日也不妨。”
　　几人朝他一拜，便听得他接着说道：“听闻扬州有位非常有名的整骨大夫姓沈名密，祖上世代都是行医之人，对于伤筋动骨，甚至于陈年旧患都颇有经验，既然来了，便请他瞧上一瞧，若是有机会治好，想来也算是此行的意外收获。”
　　杨程万本想推辞，但一听能治好腿伤，杨岳和今夏都帮着劝他去瞧瞧，就算是治不好，那总有养护之法，好叫他不再这么难过。杨程万思来想去，终究还是应了下来。
　　既然得了杨程万首肯，陆绎便立刻让岑福去安排。只是沈密看了之后却发现情形不容乐观：“杨大人这腿，当年初次医治时便没有接好，如今想要医治，必须要打断了重新再接，而且接上后至少三个月内都不能动武，以确保气血不阻，扫除血瘀。”
　　杨程万已经年逾五十，打断腿骨再接，已经是遭罪了，又要三个月不动武，作为公门中人更是难以做到，杨岳父子虽然希望能治好腿，可又忧心没有机会好好养护，一时间有些踌躇，最后还是陆绎出面，以旧交的情面帮杨程万请了半年的休沐。在他的坚持下，杨程万终是决定接受治疗。
　　如此一来，今夏也如愿能在扬州再呆些时日，平时照料照料师父，闲了就拉着大杨或者沈珞出去一通闲逛，日子过得倒也惬意。而沈珞也发现那乌安帮的少帮主谢霄，竟不知为何与今夏来往甚密，几次出去都是由他做东带着他们吃喝玩乐，后来她才知道，原来谢霄的父亲谢百里与杨程万是旧交，今夏与谢霄小时候便是认识，更是有一块儿上房揭瓦的情谊。
　　当初偷换了她的制牌的便是谢霄，可也是因着这旧情在，她也没拿谢霄怎么样。
　　可说到底，沙修竹的事谢霄欠了今夏一个大人情，这几日鞍前马后伺候着，也算是还她的人情。
　　清闲的日子没过几日，锦衣卫豢养的金雕便送来了一封皇上的密函。
　　原来月余前，扬州河堤缺口，工部督水清吏司郎中周显已领了十万两修河款，奉命修正扬州河堤，可不曾想，周显已运送修河款至扬州后，竟被人发现他将那十万两白银私吞了。如今周显已虽已被关押，但皇上知晓此事之后颇为震怒，立即下旨命陆绎彻查此案，尽速追回那十万两官银。
　　陆绎得了指令立即着手查办，而恰好杨程万的追踪之术可堪重用，虽然如今杨捕头正在医治腿伤行动不便，但袁今夏是将他的本事学了十之五六，倒也派得上用场。
　　今夏跟着陆绎去了一趟官牢和银库，可一天走下来却是疑惑更甚。
　　周显已自认曾挪用过一万两官银，可后来又尽数归还了，而那十万两，究竟是如何被运出银库的，他自己也是全然不知。而经今夏勘察，银库中只有官靴的脚印，虽是繁杂但也算是正常，倘若官银真的被盗，那作案的便只能是官家的人。这么说来，周显已的嫌疑确实是最大的了。
　　而在外调查的杨岳和岑福也回来禀报，说是当初周显已领了修河款后，并未交由官府押送，反而是找了乌安帮代为押送至扬州。虽然今夏没有在银库中发现民靴的足迹，可乌安帮牵扯其中，谢霄又有盗取生辰纲的前科，这乌安帮，还是要去探上一探。
　　“如此便分头行事吧。袁捕快随我去乌安帮查探，杨捕快去一趟周显已的住所，查查是否会有官银下落的线索。”陆绎如此安排道。

作者有话说

　　嘛，人好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