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徽词话》月下独步长安

9、金风玉露一相逢

　　碧云年纪约三十五岁，长相普通，但气质出众，举止得体，自带威严不可侵犯的皇家气势。

　　她略一点头，说：“请沈先生移步书房，女皇陛下请您用下午茶。”

　　于是沈风跟着碧云出了会客室，穿过几个精美的房间，不一会儿就来到了书房。可能人对于皇室总是有不凡的期待，沈风觉得这皇宫比他想象的要小很多。

　　碧云神态自若地等在门口，他也立在一旁，略略保持了距离。

　　窗外小雨渐渐止息，细碎的几丝雨意打在玻璃窗上，外面是偌大的草坪，望之令人心旷神怡。空气中飘来香草的味道，令人神清气爽。

　　沈风的精神为之一振，不由自主地略略转身，闻香而去。

　　这时从半开的玻璃窗中，一抹倩影掠过，抓住了他的视线：一个年轻女孩，身穿白色衬衫、骑装长裤，长发披肩，淡扫蛾眉。惊鸿一瞥中只觉得气质沉静，如沐春风。

　　沈风情不自禁追随着那身影，第一次产生这样焦躁又奇异的情绪，好像飘在风中般，令人不安。

　　身影很快就过去了，沈风不舍地收回了目光，不应该在这个时候分神，他还要觐见女皇。

　　这时碧云打开了书房的门，请他进去。他轻吸了口气，定了定心神，随着她走进去。

　　一进门就扑来书香满鼻，混杂些许花香，沈风观看——这的确是货真价实的书房，除了墙上挂着的先皇半身相外，放眼望去都是书，书架直达天花板，在茶几和沙发上随处散落几本打开的书。

　　除了书以外，还有几个复古花瓶，鲜花正盛开，隐约是百合的香味。以他目测，起码有三个百合的品种，看来女皇对百合情有独钟。

　　书房的后门打开了，走进来一个长发女孩，沈风惊讶，正是刚才窗外过去的她！

　　只见女孩将帽子随手放在了书桌上，略一抬头，沉静的眼睛看向沈风，对他嫣然一笑。

　　沈风被只觉得心脏不由自主地噗通作响，他暗暗深呼吸，也许是初来皇宫太紧张了，他安慰自己，表面上仍旧不动声色。

　　碧云轻声提醒他：“沈先生，这是女皇陛下，您需要行礼。”

　　沈风惊讶之情溢于言表：这是女皇？为什么跟相片不一样？沈风快速打量眼前的女孩，南海中浮现女皇的模糊样子，这怎么可能？

　　女孩微笑着看向他，并不意外他的反应。

　　沈风疑惑地看了眼碧云，得到她肯定的眼神后，便不再犹豫向前走了几步，恭敬地低身鞠躬，谦谦有礼，态度合宜。

　　女皇伸出了白皙的手，沈风也伸出手，短暂的双手接触和视线交流，仿佛激起了心中的什么东西，似乎是年少时的梦，又好像是某个种子开始发芽，总而言之很不切实际。

　　短暂的失神后，他很快恢复了情绪管理，态度自若，风度翩翩。只是碧云眼目敏锐，捕捉到他的一丝异常。

　　玉修颜请他入座，她的声音温和，听在耳朵中分外令人怡悦，沈风低声回了句：“谢谢。”

　　她就在他的对面，长发散落在肩膀，白衬衫的领口中隐隐可见纤细的锁骨。沈风先是恭敬地对视，随后就将目光转移到茶几上的茶具，不再看她。

　　那声“谢谢”听在玉修颜耳中温润悦耳，透露出自信沉稳，是百里挑一的音色。不愧是美人，人如君子，声音也如玉，不禁打量起他来。

　　从玉修颜的角度看去，黑色带暗纹的西装衬得他面如冠玉、剑眉星目，比电视上看到的更为英俊，分明就是从古书中走出来的君子，他低垂着眼，睫毛细密如羽翅，气质天成。

　　这样一个好看的男人啊，坐在那里就是一幅画、一首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