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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周遇是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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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遇。
“原来那个人叫周遇。”
谢澜天站在唐暮颜刚刚站过的地方,看着玻璃窗外同一片街景和天空,喃喃自语道。
好奇怪,看到那个名字的瞬间,谢澜天感觉自己心脏的位置仿佛灌了风。
凉飕飕的。
还有,微微的刺痛感。
那种从来没有过的感觉,真是令他讨厌极了!
谢澜天突然很想知道,周遇是谁?或者说,那个人和唐暮颜,究竟经历过什么?
一定是有着某段刻骨铭心的记忆的吧。
不然,怎么会失神到不知道有人进来,又怎么会那般落荒而逃?想到这,谢澜天心里突然有种前所未有的挫败感,以及另一种难以名状的酸楚感……
只是,此时的谢澜天还没有意识到,那种巨大的酸楚感,叫做嫉妒。
鬼使神差地,谢澜天走到书桌前,用座机拨通了酒店大堂的前台电话。
“您好,这里是……”
“让唐暮颜接电话。”
“啊……”电话里头的女生有点错愕了两秒,“好的,您请稍等。”
然后,谢澜天便听见电话那头传来女孩子的嘀咕声,甚至,连女孩接过电话时手掌和电话的摩擦声,他都能感觉得到。
“唐暮颜,帮我买条内裤上来。”
话一开口,谢澜天自己都觉得有点逗。果然,电话那头的唐暮颜似乎是被水呛到了,立马剧烈地咳了起来。
傻丫头,就不可以先放下水杯再接电话吗?
谢澜天在心里嘀咕了一句,觉得又气又好笑。他可以想象得到,唐暮颜吓得惊慌失措,为拒绝他的要求而绞尽脑汁组织措辞而紧张得满脸通红的小可怜样。
“给你15分钟。”
谢澜天才不给她拒绝自己的机会,说完便直接挂了电话。然后开心得吹着口哨进了浴室。
此时的他当然不知道,唐暮颜在楼下君凯世纪城三楼男装卖场的CK店门口,纠结万分。
进,还是不进?
进去后说自己要买内裤吗?唐暮颜光想想都觉得脸红,更别说去挑了。
如果不进去,她要如何向谢澜天交差呢?他一定会恨死她的!
……
总之,当谢澜天下半身围着条浴巾从浴室出来的时候,唐暮颜已经出现在自己面前了。
不知道是因为赶时间累的,还是过于尴尬,唐暮颜脸颊通红。低着头,傻愣愣地,过了很久才开口道:“给你。”
谢澜天接过唐暮颜递过来的CK手提袋,漫不经心地说了句,“谢啦。”
当手提袋离开手里的那一刻,唐暮颜觉得整个神经都放松了,真好。她微笑着,如释重负,欢快得想要唱歌。可是,在这里唱歌,会不会很傻?不管怎样,还是赶紧离开66层吧。这位谢家少爷,都是太磨人了。
“如果没什么事,我,出,去了。”
见鬼了!唐暮颜想,自己明明就不是什么纯情少女,但抬头看向谢澜天的那一刻,眼神都慌乱了,连着说话都有些不利索。
太多丢人了!
唐暮颜急忙避开对面的视线,想装作谢澜天已经默认了,低下头疾步逃离。不过,在经过谢澜天身旁的时候,她被突然伸出来的一只手臂拦住了,“周遇是谁?”
唐暮颜抬起更加慌乱的眼神望着他,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我想知道。”谢澜天嬉笑着说。
他可以那么清晰低感觉得到唐暮颜的气愤、忧伤以及恐惧,可是,她却只是笑笑,故作云淡风轻地说:“跟你没关系。”
“那如果是江暮凡来问呢?”他威胁她。
唐暮颜生生压住胸口的疼痛,神色依旧,未露出分毫不妥,语气平和,“随便。”
谢澜天的眸子却渐渐变凉。
这些年来,他所有的隐忍,所有的挑逗,所有的试探,和所有的小心翼翼,此刻显得那么滑稽可笑。
全世界都觉得唐暮颜笨拙,只有他不这么以为。只是,他没有想到的是,她聪明得远远超出了自己的预期,平静得叫人心慌。
说到底,还是因为不在乎。不管是三年前还是三年后,他于她,都没有任何意义。
终于,他放开了她。
唐终于松了一口气。她知道,他不会,他的骄傲,不允许他那样去窥探别人的隐私——这只是一场戏谑罢了!
谢澜天讨了没趣,面色如冰,淡淡开口:“出去。”
唐暮颜像得到了特赦令,转身便离开了。
只是,在带上门的那一刻,后脑勺突然被某个软绵绵的东西砸中了,接着便听到了身后一声大喊:“拿出去扔了。”
杨子清今晚又“犯病”了。
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唐暮颜从六十六层下来时,听见前台的座机电话一直在响。而杨子清却坐在那,一手托腮一手捧着手机,眼珠子转都不带转一下的,看得口水都快要流出来了。
毫无反应。
直到唐暮颜挂掉电话后,她才犹如从睡梦中惊醒过来,“啊!有电话来了吗?”
唐暮颜无奈摇头,用食指在嘴边比划了比划,抽了张纸巾,递给杨青可,说:“擦擦。”
“讨厌。”杨子清完嘴,晃着手里的手机,“暮颜,我觉得我无药可救了!”
“嗯,我知道。”
是啊。相思病嘛,还是病入膏肓的那种。确实是无药可救的。
“这绝世容颜,这身板,这气质,就算隔着手机屏幕,我都能闻到一股醉人的男性荷尔蒙味儿。”说着说着,杨子清的脸都快贴上手机屏幕上去了。
“咦——”唐暮颜拖长了音,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杨子清无视,继续沉浸在自己的花痴梦里,“本小姐等了二十多年,终于等到真命天子了!”
唐暮颜继续给她递纸巾,好笑,“你少说点话吧。大姑娘家的,也不嫌害臊,就算人家来了也会被你这一脸哈喇子给吓跑。”
“那前提是他得来啊!”想到这,杨子清委屈又绝望,两眼圈都红了大半,“他都半个月没来了……”
半个月。原来有这么久了。
被杨子清这么一说,唐暮颜才想起来,确实有好一段日子没看到江暮凡来君凯酒店了。至于原因,似乎是集团管理架构有些调整。
他现在的工作重心,应该放在集团总部君凯盛世吧。唐暮颜想。
当然,这些都只是她偶然间从爷爷和哥哥的谈话中听到的。
看着唯一的好朋友整天失魂落魄的样子,唐暮颜心里好不是滋味。一方面,她觉得自己对杨子清有所隐瞒而愧疚不已;另一方面,她明知这是一场注定无果的单恋却又不忍说破。
“子清,其实……”
“啊!”杨子清拍桌而起,打断了唐暮颜的话,咋咋唬唬道,“今天都2号了,我得赶紧去写月度总结报告,前台就麻烦你了小颜颜!”
说完便立马就跑没了影。
唐暮颜怔了两秒。
是啊,2号了,9月2号。算了下日子,贺卡也该寄到了。
她,还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