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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结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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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钱大面色如灰、终于放弃抵抗“我说,我说,都是刘娥这个毒妇一手操办的,我,我只是从旁协助而已……”
李铮:“钱大,那你就好好说一说,或许,唐大人念你坦白,对你从轻发落呢”
“哎,我的妻子吴氏,向来身体不好,常年卧病。我又是个正常男子,难免会动歪心思。徐,徐秀才几次赴京都赶考的时候,我,我就和刘娥好上了。我发誓,是刘娥先勾搭的我。刘娥本来一心想着徐秀才能考中举人,当个官老爷,可是徐秀才几次春闱不中,时常对我念叨,徐秀才没本事,家里连口热饭也吃不上。后来林温居然开了一家义学堂,还请了徐莫白当教书先生,这对我和刘娥来说更好了。一日我和刘娥温存后,我向她吹嘘……”
“刘娥,你别看我只是个账房先生,这林府离了我可就不能转了。”
“哼,在看重你又如何,你还不是个臭算账的,一个月也就拿那几两碎银子”
“话可不是这么说,林老爷十分喜爱我家小宝,到时候把家财传给我家小宝也说不定……”
“你胡说什么,人家林老爷有亲生儿子,哪里会把钱财给你这个外人。”
“嘿嘿,你不知道吧,那个林温看着人模狗样的,其实是个断袖,屁都生不出来,林老爷迟早要被他气死……”
“真的?”
“当然是真的。”
“难怪这林温对我老是爱答不理,对那穷秀才倒是殷勤的很……”
“怎么你还想勾搭林温不成?”
刘娥娇笑一声,钱大又欺身上去……
钱大断断续续的又说道:“刘娥自从知道林温有龙阳之癖之后,就时常注意林温的动向。一日,刘娥与我幽会后,同我说林温对徐秀才殷勤的很,她想逗一逗林温。我本没有当回事,后来刘娥竟然真的捧回五十两银子来。我的眼睛都直了。刘娥又先后找林温要了好几回钱,我本来觉得这样就行了。没想到,刘娥根本不知足,她同我讲……”
“钱大,像我这样敲一回,吐一回钱,始终不是长久的事,你不是说林老爷想将家财送给你家小宝吗,我们要想办法的呀。”
“嘿,林老爷是说过要把家财给小宝,可是,这不林温还在嘛。”
“你就不能想想办法让林温不在吗?”
“怎么,怎么让林温不在?”
“林温要是不在了,我们得了林家的家财后,比翼双飞不好吗?”
“好是好,可是林温好端端一个人怎么不见?”
刘娥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你疯了?杀人是要偿命的。”
刘娥笑说:“谁让你杀人了,你就不能动动脑子吗?”
钱大:“我原本是不想的,也不敢,是刘娥,刘娥一直和说我,在林家当账房先生有什么意思。是她,是她怂恿我说,会把事情做的天衣无缝……”
刘娥在公堂上呸的一声向钱大啐去道:“你休想将所有脏水往我身上泼。我左右不过是诳了林温,你老婆哪里去了,可别什么事都推我身上来。”
唐青峰跟着问道:“钱大,吴氏究竟去哪了?”
“吴氏……吴氏……”钱大头上的汗水一个劲的往外冒,支吾着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刘娥拿眼睛剜钱大,疯癫笑道“他当然不敢说,他那个病怏怏的老婆,可是被他活生生淹死的。”
虽然大家心中早已猜到,但真的赤裸裸的听到还是觉得不敢置信。
刘娥继续说“钱大老早就看他那个病怏怏的老婆不满了,不然也不会来找我。他嫌他老婆是个累赘,又想和我双宿双栖,早就动了杀妻的念头。我和他说了谋取林家财产的事后,他更是急不可耐了。四月初三那天,钱大早早就回到家,他老婆本来就病的只剩下一口气了。根本就没有力气反抗。钱大像拎小鸡一样就将吴氏拎到院子里。钱大就将吴氏按在水缸里淹死了。要说还是钱大的心够狠,吴氏淹死之后,又用石头,一刀一刀的将她的脸划烂。后来,我们又给吴氏换上了我的衣服,还特意在她腰间系上了我的荷包,将她扔下河。没想到那婆娘居然没有死绝,双手扒在岸边。呵,钱大还真是心狠,又是活生生的将她的双手踩烂,吴氏才掉下去的。我还不放心,万一被人救起来怎么办。钱大说,他这个老婆从来就不会水,让我放心好了……”
钱大突然发狠道:“小宝呢,我的小宝呢!”
刘娥突然没了厉色,凄凄道:“我本来不想杀他的。可是可是,谁让他看见了……半道上,他冲我嚷嚷,他说就是我这个坏女人害死看他妈妈。我说你别吵,以后有你好日子过。他竟然冲上来打我,又骂我。我恨不过心一横,就把他推下山崖去了……”
徐莫白不知何时,已经泪流满面了,小声说:“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我的妻子,善良体贴,你不是刘娥,你不是刘娥……”
刘娥又转头看向徐莫白:“都是你不争气,要是你能考上举人,我又何必做这一切,都怪我当初眼瞎,居然以为你能飞黄腾达。呵,自从嫁给你,我就一日好日子没有过过。还不如我自己打鱼卖鱼的时候呢。叫你去做些别的事,又假清高,你可曾想过你的妻子也是要吃饭穿衣的……”
徐莫白只觉耳边嗡嗡,天地间一切都不像真的。也许他的妻子刘娥早就在四月初三淹死了……
剩下的事情就简单了,刘娥案本是刘娥和钱大一起策划出来的,刘娥与钱大贪图林家的财产,从而想出了这出毒计。林温的发带是刘娥故意扯落,扔在岸边的。廖三也是两人计划中的目击证人。两人的如意算盘是廖三看见林温和刘娥在岸边纠缠,而后去报官,定林温一个死罪,只可惜,廖三是个胆小贪财的人,竟然匿下了发带又未去报官。唐青峰又草草认定刘娥落水是个意外,让两人的计划落了空。更可笑的是徐莫白的请愿书还是钱大挑唆着写的。倒真可谓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后续的事情,李铮和陆怀景没有细听,毕竟已经出来够久了。
回去的路上,宜王殿下依旧厚着脸皮赖在陆怀景的马车上。这陆怀景坐自己马车也端庄的很,一丝不苟的样子。李铮倒更像是马车的主人,躺的很是惬意。
马车有些颠簸,李铮随着马车的颠簸抖起了脚,闭着眼睛休息。嘴里问道:“小陆公子,我和你说,躺着真的舒服一些,你要不试试?”
陆怀景揉揉自己的腰,其实他的腰不好,坐久了就容易疼。可是凡是都要守规矩,他习惯了。陆怀景同样闭目养神回道“宜王殿下在宫中也这般怡然自得吗?”
李铮安静了下来,好一会才说“我在宫中可比你谨慎多了,所以在宫外才要有多自在便多自在。你呢,没有人在的时候也这般古板么?”
陆怀景没想到李铮居然说出这番话来,有些推心置腹的意思,轻轻叹口气说“我打小在翼州长得,想着总得多懂些道理,熟知礼仪,不然到了京都城是要被人笑话丢我父亲的脸的。”
“你放心好了,整个京都城里没有几人比你更懂得规矩……”
陆怀景沉默不语。
李铮就想撩拨他:“有个问题,我一直想问你,不知当讲不当讲?”
“不当讲的事情,就不要讲了……”
李铮吃了一记钉子,觉得自己这个起头不好,以后都不用了。又厚着脸皮说:“我就是想知道你为什么小时候要去翼州?京都不好吗?”
陆怀景冷冷道:“不知道,父亲让我呆在翼州,我便呆在翼州。”
“哦……其实京都也没什么好的,规矩多得很,有机会的话,小陆公子带我去翼州看看?”
“翼州……没什么好看的,乡野之地。”
“你说徐莫白日后会如何?”
“谁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