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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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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中云雾缭绕,苔藓湿滑,石缝间的碎石碎土不断坠入山崖,令人闻之心惊。忽地一名卸岭弟子没抓牢梯子惨叫着坠向山崖,只见张栀火光电石间甩出随身的冷月鞭缠在那人腰间,借力一拉便甩回到挂山梯上。这一切只在一瞬,叫挂山梯上的众人瞠目结舌,没想到这柔柔弱弱的美人竟是深藏不露。
经历惊魂一刻的卸岭弟子吓出的冷汗浸湿了衣衫,见脱离险境,连忙对张栀道谢,若不是手脚不能离梯,简直要行跪拜之礼。
陈玉楼看着这一幕,眼神微动,替自家弟兄再谢张栀,心里却是有些信了张栀发丘传人的身份。
之后攀梯众人越发小心,有惊无险的下到崖底,只见一座重檐歇山的大殿正在裂缝之下,这大殿高大森严,铺着鱼鳞般的琉璃瓦,在山缝下已塌了一个窟窿,瓦下的木椽子都露了出来。群盗纷纷亮出器械,提了马灯,在琉璃瓦上摸索着寻找两位先下来探路的同伙。红姑娘叫了几声也不见人应,这时有手下发现大窟窿那挂着梯子,陈玉楼把手一招,带人顺着梯子下到殿内。
下到殿内,找寻了一番,只发现探路二人的衣服,却不见其人。随身带的笼中白鸽也好像受到了什么惊吓,扑腾个不停。张栀知道这二人是被蜈蚣的剧毒给溶成脓水了,于是上前拉着陈玉楼的袖子道“小心,这下面有古怪,我闻到一股腐肉的味道。”
陈玉楼看了眼拽着自己袖子的小手,心里泛起一丝波澜,但马上应道,吩咐周围弟兄小心行事。群盗经过挂山梯一事对张栀的能力很肯定,因此也都暗暗提起心神。
群盗各自分散寻找赛活猴和地理蹦,突听一声惨叫,包括陈玉楼在内的卸岭群盗忙跑向声源处,发现一名兄弟正化为脓水,过程令人心惊。这时红姑娘看向站在对面的鹧鸪哨和老洋人,认为两人恐怕有鬼。张栀忙拦住红姑娘道“红姐,小心!这非人为,恐怕……”话还未落,耳力已非常人所能及的张栀就听到淅淅索索令人不寒而栗的声音,这应该就是蜈蚣群来袭了!此时顾不得其他,大喊一声“不好,有毒虫!小心!”
这时又有一名弟兄发出惨叫,见四处游窜出许多漆黑蜈蚣,只要沾上瞬间烂为脓血,此刻蜈蚣暴起发难,令人猝不及防。群盗一阵大乱,接二连三地有人中毒,撕心裂肺的哀嚎声在混乱的大殿中不绝于耳,有人慌乱中扣动扳机,殿内子弹横飞。陈玉楼知情况大为不妙,下意识拉着张栀大叫“快撤!”,张栀知那杨副官不是好人,于是掏出下涧之前陈玉楼给自己防身的手枪趁众人不注意了结了杨副官,也算绝了后患。
毒蜈蚣渐渐围过来,张栀抽出腰间软鞭抽了过去,掀飞一片毒虫,见众人慌乱无序,忙道蜈蚣怕火,叫其扔出马灯打碎。果然蜈蚣遇火之处纷纷躲避。
陈玉楼望向四周,突然挑起一块破布点燃四处挥荡,张栀背对他挥鞭抽向毒虫,为众人赢得登梯时间。另一边鹧鸪哨邀请被蜈蚣围困的红姑娘从绳索处逃出。
到了房顶,群盗才发现总把头还没上来,忙七嘴八舌向下呼喊着。
陈玉楼看群盗基本都已平安撤退,于是也拉着张栀,带着剩余几个弟兄准备登梯,不料木椽脱落得多了,承受不住天顶上的一根横梁。这梁是“九横一纵一金梁”中的横椽之一,虽非主梁,也有数抱粗细,由于年久失修,长受风雨侵蚀,此时竟然“轰隆”一声,带着许多瓦片木块,从主梁上倾斜滑落而下,直照着陈玉楼和张栀砸来,陈玉楼没多做思考,把张栀推出,甩到一边。
“陈玉楼!”张栀没想到陈玉楼会选择保护自己,独自面对砸下的横梁,一时心中感动。
陈玉楼身边的哑巴昆仑,早年贫苦流浪,后受陈玉楼恩惠,暗中发誓要死心塌地地追随报效。见陈玉楼甩开张栀独自犯险,忙扯开站桩的马步,使了个托塔天王的架势,张开蒲扇搬的大手,竟是硬生生接住了落下的木梁,整个身子被惯性所冲,猛地向下一顿,纵使哑巴天生神力,也觉得眼前一黑,险些吐出血来。陈玉楼见状欲抗起横梁帮昆仑分担,却被昆仑一手推开,剩余的卸岭弟兄知道首领的性命才最为要紧,盗魁要是死在这墓中,卸岭群盗就是群龙无首的一盘散沙,此刻事急从权,也顾不得尊卑之序,不由分说,舍命拽住陈玉楼向外拖去。
陈玉楼本就极讲义气一人,见昆仑舍命相救,喉咙中低吼一声摔开拖住他的盗伙,捡起一节竹梯冲向昆仑。说时迟那时快,陈玉楼将手中竹梯竖起,立在梁下,缓冲了重力。
张栀这时也冲到昆仑旁边内运真气,扶住横梁对俩人吼道“你们先走!我断后!”陈玉楼本不想离开,见张栀托住横梁面上依旧轻松,思量一番,还是趁着缓冲拽出了昆仑。
随后张栀往鞭内注入罡气,使鞭如寒铁般锋锐,向后一挥,无数尾随而至的毒虫便从中间切成两节。三人行至梯下,张栀软鞭一抖便把陈玉楼昆仑两人甩上屋顶,后凌空一跃而上。
群盗见总把头无恙松了一口气,感激又敬畏的看着张栀,陈玉楼也抱拳道谢,张栀应下,随后众人迅速登梯返回崖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