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 1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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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回自己的座位上，庚长樾偏过头，就看见秦观正斜倚着雪白的墙壁，将头靠在窗户上，目光下垂，似乎在看着窗外的风景想着什么事情。
庚长樾想了一想这两天所发生的事情，心里不知为何，隐隐生起了一丝不安。
于是他伸手撞击了一下男生的手臂，问道：“贺九英说你今天心情很糟糕的样子，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啊。”秦观回了神。
“没有…”
他突然感觉到这对话好像有那么一丝似曾相识，仿佛在什么时候也发生过。
“是么，你今天很沉默。”
秦观对上庚长樾流露出一丝思索的目光，却并未避开他的视线，而是露出了一个揶揄的微笑。
“你难道不知道吗？每个男生每个月也总有那么几天的。”
“……”
这等耍赖皮的话，庚长樾实在不知道怎么去接。
秦观看着好伙伴无语的模样，终于还是开口询问了在他脑海里翻腾着的问题。
“庚长樾，你做过非常真实的梦吗？”
“什么？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庚长樾的眼睛微微睁大，盯着他问道。
秦观重新看向窗外的风景，做出一副欣赏风景，只是随意问询的样子。
“只是问一问而已，你紧张什么？”
庚长樾没有回答，他有些踌躇，因为他想起来，好像小的时候有一次和秦观提起过。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似乎还是他第一次做梦之后，因为过度惊讶而没有丝毫掩饰。
庚长樾并不确定秦观是不是还记得这个事情。
顿了顿，庚长樾看着好伙伴状似悠闲的样子，慢慢的说道。
“也许做过吧，但第二天醒来大多都忘记了。”
“是吗？”
秦观的声音显得非常平静。
“你的意思是，你做过非常真实的梦，那你梦到了什么？”
庚长樾的心似乎被提了起来。
秦观侧头看着伙伴掩饰不住的，犹带着一丝紧张的样子，他笑了。
“你都忘记了你的梦，那我为什么要说我的梦？那岂不是不公平吗？等你想起来了你的梦，再和我交换不是更好吗？”
庚长樾慢慢抿紧了嘴唇，没有再说话。
秦观重新将目光落回窗外，缓缓地吐出一口气。
“你是不是也见过庚长樾？”
秦观握住坐在湖畔青石上的少年，正拨弄着清清湖水的手腕。
掌心的肌肤细腻微凉，软嫩得仿佛要吸住人的手指。明明只是轻轻抓着，那被握着的地方就微微浸出了粉色的红晕。
秦观的手不自觉紧了紧。
“…庚长樾？”
少年听到这个名字，转过头来看他，本来披在肩膀上的漆黑长发随着他侧过身的举动而滑落下来，缓缓浸入了水里，在水面上溅出一圈美丽的涟漪。
“嗯，庚长樾也来过这里吧。”
庚长樾对上少年脸上不由自主露出笑容的脸，将手松开，把目光移开，挪到了那束沉入水中的乌发上。
“唔，嗯。”
青衍盯着他微抿的的嘴唇，点了点头。
“从他十岁那年…”
秦观看了懵懂的少年一眼，还是伸手将那束头发从水中捞了起来。
“…从很久很久以前，他就一直在这里对吗？”
青衍看着男生捉着他的头发小心地将它拧去水珠的举动，歪头想了想，又是应了一声。
“……”
剩下的，他更想问出的问题，诸如这是什么地方？他是谁？他们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等等，秦观却并没有问出口，看这小哭包的蠢样子，也不像是会知道的样子。
所以在得到自己的猜想正确后，秦观就只是嗯了一声，没有再问下去。
“那你…”
会一直出现我…们梦里吗？
现在也在庚长樾梦里吗？
我们是同时看到不一样的你，还是，只有现在的我可以看到你？
秦观把那束湿漉漉的长发里的水珠拧干，抬起头，想说的话在对上那双清透神秘的碧色双眸时尽数吞了下去 。
“嗯？”
看着他的少年微微歪歪头，从喉咙里发出一声稚嫩的疑惑的声音。
似乎在好奇地催促着他说下去。
“你的名字是…qing yan，哪个qing？哪个yan？”
听到男生叫出自己的名字，青衍马上遗忘了刚刚的事情，显出高兴的样子，笑弯了眼睛，捉住男生放开自己的手，把他的手指扒拉开，随后低着头，在男生手掌心写了起来。
秦观下意识微微蜷缩起手指，但又忍耐住那股绵延开的痒意，尽量摊开手掌，看着那白皙指尖的书写轨迹。
“青衍…”
“…原来那根发带是你的。”
秦观念出这个名字，脑海中想起了庚长樾宝贝的那根青色发带，一直以来脑中的迷雾瞬时被拨开了，一时间有种恍然大悟的感觉。
青衍听到发带这个字眼，顿时抬起了脑袋，像是想起来什么，将手搭在了男生火热的掌心上面。
“怎么了？”
看着少年的动作，秦观不由地动了动被轻轻握住的手指，稍稍后退了一小步。
一根细腻柔软，隐隐泛着朦胧光华的青色发带一点点出现在了两人交握着的手掌中心。
“……什么？”
秦观震惊得下意识缩回了手，那根青色发带便轻飘飘地落在了绿茵茵的草地上。
少年并不生气，也没有蹲下身去捡起那根发带，只是安静地站在原地，青色衣袍被风吹拂得显出隐隐的身体曲线，漆黑长发飘飘洒洒。
神情显出认真，清软动听的声音叙述着。
“这是你的。”
“……”
秦观顿了两秒，弯下腰，俯身将发带拾了起来，握在了手里。
他感受着那抹熟悉的光滑的触感，眼里流露出一丝复杂的情绪，并没有真的想得到回复地问面前少年。
“为什么给我这个？”
少年显然并知道他想问什么，只是很理所当然地回答他。
“这个，是你的。”
秦观握着手中的发带，席地而坐，手指沿着下颚的弧度慢慢抚摸着。
“看到你的人都会有吗？”
“那为什么现在才给我？”
“好像…这个梦开始于我从庚长樾那里把他的发带拿过来，对。”
秦观的左手在右手上敲击了一下。
“所以这根发带是入梦的媒介？”
“因为我这两天都把它放在枕头下，所以可以做这个梦？”
“那其他人要是像我这样抢过发带，也会不会做梦…”
越想越入神之时，秦观突然感觉到背后一沉，颈部感受到发丝的冰凉和温热清晰的吐息。
“…你这家伙是没有长骨头吗？快点给我起来。”
青衍依在男生身上，把脸稍稍贴着男生的脖子，自顾自闭起眼睛睡了起来。
自从庚长樾没有再出现，少了这个舒服的抱枕之后，少年都没有睡过觉了。
“…粘人精，不知道谁教的你，一点下限都没有。”
男生握紧了手心里柔软细腻的发带，嘴巴不留情面地毒舌着，耳垂却不由自主地一点点红了起来。
“要是其他人，你难道都这样扑上去吗？”
“怪不得庚长樾越来越奇怪。”
“你们相处那么久了，难不成庚长樾没有告诉过你，这样是不对的吗？”
“不对，那时候庚长樾应该还小，你要是也是小孩子的话，又怎么会知道这些…”
“难道是庚长樾教的你？”
“庚长樾这个变态！”
“…啊！你怎么又咬我？”
感觉到脖颈处的略略尖锐而滚烫的疼痛，秦观抿着嘴唇皱起了眉。
“我骂的是庚长樾，又不是你，你咬我做什么？”
感觉到少年挪开的身体，秦观转过身，一手捏住他小巧的下巴，一手握住他的肩膀，把他按在柔软的草地上。
含着一丝不悦的眼睛自上而下俯视着少年，与他微微睁大的碧色眼睛对视。
“…你吵。”
“……”
捏着少年下巴的手不由一顿，秦观磨了磨牙，松开手，不轻不重地捏了把身.下少年红润柔嫩的脸颊。
“麻烦精。”
青衍并没有感觉到疼痛，于是没有管他蹂.躏自己脸颊的手指，而是抬起手，拽住男生领口的衣襟，宽大柔滑的青色衣袖下露出一对雪白纤细的手臂，几乎要泛着骨瓷的光。
“要睡觉。”
“你要睡就睡，拽我做什么？”
脖子被拉下，身体也跟着下意识俯身下去，离那张建模也不可能设计出来的脸庞越来越近的秦观不禁稍稍仰起了脸，喉结滚动了一下。
青衍才不理会他，只是在他也躺身下来后，翻了个身，拽着皱巴巴的衣角，钻进男生怀里，整具身体都压.在了他身上。
“你，不要那么不矜持，要是是别人，我看谁不会…”
秦观的话一顿，不由地抿紧了嘴唇。
“你知不知道十七八的男孩子最…冲动啊？你再这样，后果自负知道吗？”
“庚长樾经常在这里，难道你就一直这样吗？到底…唔…”
青衍终于忍不住，眼睛微微睁开一条缝隙，抬起脑袋，寻找到男生不知道停歇的嘴唇，堵住这些恼人的声音。
如愿得到安静的青衍下意识伸出舌尖舔.了.舔唇间的柔软，脑袋蹭了蹭身下僵硬的胸膛，满足地睡了过去。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第 11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