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柔嘉》7second记忆

3、入局

　　坤宁宫。

　　“嬷嬷，可有消息了？”赫舍里氏看着自己的奶嬷嬷，一脸期待。

　　被问的嬷嬷一脸惭愧，“是奴才无能。”

　　“什么都没查到？”

　　“回娘娘，没查到，承乾宫那边这次嘴格外紧，慈宁宫那边……”

　　赫舍里氏摆摆手，“慈宁宫的消息哪里那么容易打听，只是……不知道承乾宫那贱人憋着什么招，她去了慈宁宫之后，太皇太后还把皇上请过去了，不知为何本宫这心里很是不安。”

　　说着顿了顿，“嬷嬷你知道的，那贱人，自入宫起就喜欢处处与本宫作对，只是不知这次她又要使什么坏。”

　　“娘娘别生气，气坏了身子可不好，左不过都越不过您去。”刘嬷嬷连忙近身抚了抚赫舍里氏的背。

　　赫舍里氏情绪定下来，还是无法安心，“嬷嬷给族里传消息，让他们查一查钮祜禄氏一族最近可有什么动作。不查清楚本宫无法安心。”

　　“是，奴才这就让人把消息传出去。”

　　“去吧。”

　　与此同时，承乾宫。

　　钮祜禄氏正在抄佛经，春桃悄声走近，“娘娘，今儿坤宁宫有人来打听消息，无功而返。”

　　“哼！她倒是警觉，”顿了顿，又笑道，“不过那又如何，这次的事她绝无撇清只能，等事了。本宫倒要看看赫舍里氏还怎么高高在上受本宫的礼。”

　　春桃低头，“娘娘算无遗策，坤宁宫此次在劫难逃。不过……奴才有一事不明。”

　　“什么事。”

　　“关于坤宁宫残害皇嗣一事，娘娘既已经掌握了证据，为何不一起呈给太皇太后，反而……”

　　钮祜禄氏放下笔，“你懂什么，本宫把证据呈上去，皇上和太皇太后看过再去查证，自然没有由他们亲手查出来让他们震怒。再说了……只这样可以说是本宫查自己不孕之事偶然得知，呈上证据就有可能是本宫栽赃陷害。”

　　“娘娘又没有……”

　　“就算没有又如何，但凡他们查的与本宫呈上去的有一点不符，本宫都有可能被怀疑，既如此，本宫何必多此一举呢。”

　　“娘娘才智过人。”

　　闻言钮祜禄氏又拿起笔，“若本宫真是才智过人，又怎会着了赫舍里氏那贱人的道。”

　　“娘娘……”春桃想安慰下自家主子，刚开口。

　　钮祜禄氏就摆摆手示意她下去。

　　此刻坤宁、承乾两宫发生的事，外人自然无从得知。

　　乾清宫那边康熙处理完政事已至深夜，便回了西暖阁，在宫人的伺候下洗漱，收拾妥当后便睡下，一夜无话。

　　次日清晨等康熙去上朝了，值夜的人也都换班去休息。

　　柔嘉补了会儿觉，收拾妥当，带着应承给明玉三人的络子，并三方之前绣好准备送给她们的手帕，往司账房去。

　　到时见三人都在，便把东西分给她们，络子都是一个花样打出来的，就手帕一角绣的不一样，明玉的是一朵菊花并一个“玉”字，青黛的是一朵莲花并一个“青”字，丹朱的是一朵芍药并一个“丹”字。

　　丹朱拿到便爱不释手，左看看右看看，“没想到姑姑不仅络子打得好看，这绣工也是上乘。”说着用手肘碰了碰青黛，“是吧？”

　　青黛闻言直点头，“是呀，姑姑这莲花绣得栩栩如生，我还没见过谁能绣得这般好呢。”

　　柔嘉到有些哭笑不得，心里对自己还是有点AC数的，她的绣工只能说尚可，“哪里似你们说的这般，不过是讨了花样子的巧，你们见着新鲜罢了。”

　　“说来你这花样子哪来的，似乎不曾在宫里见过。”明玉见丹朱又要开口连忙接过话头。

　　柔嘉犹豫了下，“我自己闲来无事画的，你们要是喜欢的话，得空我把花样子给你们。”

　　“可别，姑姑您可饶了我吧。”闻言丹朱连连摆手，说着摊开手，“当初为了过小选练绣工，扎得我一手血，这才将将合格。我可不想再遭罪，不如姑姑多绣些送我吧。”说着把手伸到柔嘉面前。

　　一旁的青黛拍她一下，“美得你。”

　　柔嘉见两人要闹起来了，忙转移话题，“姐姐今日去坤宁宫交账册，娘娘可有交待什么？”

　　“没特别交待什么话，”明玉回想了一下，“倒是不知为何问起皇上近日可忙。”

　　丹朱转了转眼珠子，“我们进去前娘娘好像喝了药，我闻见药味了。是不是生病了想让皇上去看看，又怕皇上政事繁忙……”

　　怕皇上政事繁忙，她让人来请，请不到人，丢了面子。没说的话，剩下三人都听出来了。

　　“可是最近坤宁宫没派人来啊，太医院也没人来，以前不都……”青黛回想了一下最近听来的消息，可没有说皇后病了的。

　　柔嘉闻言挑了挑眉，也这赫舍里氏不知想做什么，以前有事她都是自己或者派人来乾清宫的，这样迂回的打听，至少她来这半年可是没有过。

　　不知为何陡然想起之前自己推测的事，莫不是她从哪儿听到了什么风声？若真是如此，这样的行为就是心虚的表现。

　　可……若是她没有做过什么的话，心虚什么呢？除非她做了！但以康熙孝庄对这事的态度，她怎么会安然度过并诞下嫡子呢？

　　等等，嫡子……不会吧。可是赫舍里氏若是诊出怀孕了，太医院是不敢瞒着消息不报给乾清慈宁两宫的，除非太医被收买或是威胁了。

　　但是瞒着这个消息对赫舍里氏而言并无好处啊，真真是看不懂。可她哪里知道赫舍里氏什么风声都没听到，只是和钮祜禄氏交手多年，第六感使然呢。

　　见三人都是一脸不明，明玉接过话头，“许是丹朱闻错了也是有的，再说了这各宫的主子们偶尔也会喝些补药，反正不管怎么样，也与我们这些乾清宫的人无关。”

　　“对，许是我闻错了。”丹朱虽知自己绝无可能闻错，但正如明玉所言，或是喝的补药呢，她也闻不出那些药的区别。且皇后到底想如何，与她们也没多大干系。

　　柔嘉心中倒是颇多猜测，可到底也只是她的猜测，不好说与她们听，但还是提醒道，“你们最近在御前当值时可当心些，我只是有些猜测不太确定，不过你们想想王……反正当心些总没错。”

　　青黛和丹朱闻言也不多想，反正柔嘉比自己聪明，也比自己得皇上意，许是猜到了什么，但又不能宣之于口，只得委婉提醒她们。

　　倒是明玉闻言，深深的看了眼柔嘉，她可不信柔嘉会无缘无故的提起这事。

　　三人虽反应不一，但不约而同的都给自己紧了紧神，毕竟去正殿当值这事谁也逃不了的。且王氏的下场还在那儿摆着，人王氏还有角房可去，轮到她们可能就是浣衣局或辛者库。

　　柔嘉见三人都听进去了，便不再多言。毕竟宫里可没有那么多蠢人，特别是乾清宫。

　　柔嘉今日轮值是下午，到正殿时康熙刚带着人从养心殿回来，柔嘉随着侯在殿外的人一道行礼问安。

　　等康熙进殿了，众人才站起身，这时坠在后面的魏珠走到柔嘉面前，“姑姑。”

　　“魏公公。”

　　“劳烦姑姑沏盏茶送进殿，”说着压低声音，“皇上心情不好，训了好些人了。”

　　柔嘉闻言，心里直翻白眼，都说康熙心情不好了，你们还把我往里推？“皇上心情不好，那我哪敢进去。”

　　魏珠一噎，“姑姑，皇上在养心殿摔了茶盏，还训了清茶房的人，到现在没喝一口茶，这会儿只有您泡的茶能入皇上的口，您就当心疼心疼皇上吧。”

　　柔嘉上下打量了梁九功这徒弟几眼，看得魏珠心里发毛了，才抬脚往清茶房走。

　　见她动了，魏珠心里一喜，果然师傅说得没错，皇上正在气头上，姑姑是不愿意触霉头的，不过提一提皇上或许行得通。

　　若问柔嘉为何会去，其一，自入乾清宫以来，康熙对她还不赖，毕竟一个富有四海的皇帝，对她还算和颜悦色，投桃报李。

　　其二嘛，康熙遇政事烦闷，虽极易迁怒跟前伺候的人，但至多责骂两句，且这股气发出来也就罢了，只是谁愿意凑上去挨骂呀。

　　柔嘉泡的是康熙最爱的碧螺春，边泡茶边想梁九功这个人，虽有些缺点，但瑕不掩瑜，至少看到了她自己都没注意到的地方。

　　为什么梁九功吃准了，魏珠说让她心疼心疼康熙，她就会答应呢？他又不知道她的心理活动，不会是误会了她对康熙……

　　她不过是刚来乾清宫伺候时，抵不住内心对千古一帝，历史名人的好奇，有几次偷看被梁九功瞧了个正着。

　　此外可没做过什么出格的举动，就这不至于让他脑补吧。

　　柔嘉想着事情，手上动作也没停，端着泡好的茶，战战兢兢的走进殿内，还是只有张梁二人在内伺候，还是她刚进去三人俱转头看着她。

　　柔嘉见状，脚下微不可见的顿了一下，先是静声行礼问安，才站起身往康熙那边走去。

　　正准备把茶放在桌上时，康熙抬手指了指炕桌，康熙有一点，心里烦闷的时候自己不喜欢说话，也不喜欢听别人说话。

　　等她把茶放上炕桌，转身才发现康熙拿了本书跟在她后面，她站在原地也不敢动。

　　康熙越过她坐下，喝了口茶，抬眸看了她一眼，见她难得老老实实的站在那里，眼珠子也不乱看，心中一笑，“你害怕？”

　　柔嘉跪下，想了想才开口，“皇上心情不好。”

　　“嗯……起来吧，原是有些不好的。”说着翻开拿过来的书，“不过喝了你泡的茶以后，现在似乎好些了。”

　　柔嘉不知道该怎么接这话，索性站在那儿装哑巴。

　　“朕一直觉得你泡的茶和别人不同，似乎格外合口。”康熙显然不想让她装哑巴。

　　废话，她往里面掺了她随身空间里的灵泉水，“承蒙皇上不嫌弃。”

　　康熙翻了两页书，有些看不进去，转头看了看柔嘉，把书递给她。

　　见她接过书，康熙站起身，只说了句，“跟上。”

　　柔嘉一头雾水，抬脚跟了过去，张启麟和梁九功极有默契装死人，一动不动，见康熙往内室走也不敢叫人进来伺候。

　　康熙进了内室走到软塌旁，也不要柔嘉伺候自己脱了外衣鞋子，躺在塌上才开口，“你念会儿书，等朕睡着了就退出去。”

　　柔嘉抬头看看康熙，又低头看看手里的佛经，心中叹了口气，这算是讲睡前故事吗？

　　低声开口念起手里的佛经，过了大概一刻钟感觉康熙睡着了，不放心又接着念了一刻钟才停下，轻手轻脚的退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