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 12 章 ...
-
“……”
齐木楠雄：？？？
哪有人以这种形式作为开场白的？
“嗯……”对方似乎在思索要怎么说，半晌轻笑一声，侧过身看着齐木楠雄，膝盖上支着胳膊，“我最近有打算去做一件事情，仔细想了想，还是需要更多外援啊……”
“什么？”
“我之前还没注意到，”这有着一头浅灰黑色短发的年轻男人以一种欣赏、或者说满意的表情看着齐木楠雄。
“你身上的时空标记很奇怪。”
“你是指什么？”齐木楠雄的“声音”很平稳。
他打算听听这个看起来比自己大不了几岁的年轻男人要说什么。
面对粉发超能力少年不张口的话语，年轻男人似乎见怪不怪，只是向着齐木楠雄的一侧微侧过脸，那双茶色的眸子看着他，如同凝泉，清澈而误以为可以触及底部。
看上去很有……诚意？
“这么说吧，”挽着袖子的年轻人垂下眼，语调不急不缓，视线没有落在齐木楠雄身上，像是在说话的同时思索着什么，“一般而言，唔，根据我过去的『观测』——”
他坦然地说着：“跨越时空者，很难洗脱母时空赋予的印记。这是生于斯，长于斯的痕迹，是始一诞生、世界的潜意识就会给每一个自己赋予意识体征的生物的独一无二标记。”
“我也不例外。”
对方轻轻地叹息说着。
“但是，不能忽略其中一种情况，”年轻人伸出一根手指，“当你离开原本的时空世界时，当留下你的痕迹——或者说活动轨迹时，你本身也会不可避免地沾染上那个时空世界的气息。”
“而很奇怪。”
年轻男人笑眯眯的声音犹在耳畔，“你，的身上，从来就只有一种印记。”
“这是偏爱的庇护……还是说，恩惠？”
是的。不可思议、奇异的恩惠。
纵观自己去过的那么多世界，胡二道还是第一次看见有整个世界潜意识都下意识倾放在一个人身上的情况。
一般而言，狡兔三窟，连世界运行的潜意识也知道眷顾多位世界主要角色，从而形成掎角的制衡。
不可否认，由于之前自己的实验行动，那些鲁莽的试探时空世界的行为，毫无准备地游走众多时空裂缝，在得到经验情报的同时，本身也叠加起了浓厚的时空气息——也可以说是众多时空印记的叠加。
但没办法，本身就是作为『时空洞』项目测试的实验人员，胡二道的本职工作就是如此。
获得了什么就注定是有什么是被付出了。
正如星际谚语：任何的佳肴都明码标价——哪怕在当前一文不值。
进入其他时空的最低代价就是被世界潜意识标记上印记，或者，用更文雅点的说法：浸染上独属于那个时空的气息。
也许达不到上个世界时刻盯梢防备的程度，但这也可以是一种隐隐的防范措施。
好在胡二道向来收得住手。
不管一开始不动声色地企图击溃试探系统的底线，还是本身情报了解不足的谨慎，胡二道都没有着手去做太多。
随波顺势，这才是某位至今堪堪成年但毫无疑问人生履历已经相当丰富的年轻人最为擅长的手段。
胡二道盘算了一遍自己过去的行为，唯一算是真正获取了什么的，只有那时身为暗棋时，为了配合某位上司布局，顺水推舟取下带走的那块石板。
这毫无疑问是有代价的。
虽然这代价尚未可见。
唔，想到这，懒洋洋的年轻人眯了眯茶色的瞳眸，不自觉点头。
——他有理由怀疑自己如今莫名其妙出现在这里就是这“得到”的“代价”之一。
不过尽管要为这块石板付出代价，也得承认，正是有了石板，胡二道才有底气去开启研究时空奥秘的大门。
……甚至现在开始构思如何釜底抽薪，攫取未来星际的资源反哺自身。
嗯，尽管有一万个理由来说明胡二道接下来打算的正当性，但再怎么花里胡哨，也不能否认，胡二道有着自己的目的与私心。
这通过多次穿越时空裂缝来测试时空阈值而自然生出的众多驳杂时空印记，可能的确是胡二道之前没有防备遗留的、又不知何时将被引爆的危险炸弹，却也会是他比其他研究所的实验员先一步深度接触的优势。
众所周知，『亲力亲为』和『数据分析』的感官是完全不同的两样事物。
仍有许多事物，非文字、语言……乃情感至默契这类玄乎其乎的人类表达与交流方式足以传递。
而现在，前期的准备工作已基本就绪，也是时候准备开启最初只在脑海中一闪而过的那个庞大计划的冰山一角征程了。
胡二道目光中闪过一丝笑意。
——前人未有的事业可能荆棘重重，也可能顺水而行。
这是上个世界他注视某个重大转折事件全程的最大感触。
这区别……大概只在于这前所未有的“事业”，是否是，真正的……
“众望所归”。
胡二道从不妄自菲薄。
他能走到今天，就能凭借自己的信心确信自己的计划是正确的。
在此之前，先拉个外援也不错。
胡二道微微垂眸，漫不经心的面容上，唇角是自然勾起的温和笑意，不动声色地在脑海里滑过这些念头。
毕竟，比起那些根深蒂固势力庞大的原有研究集团，自己……
弱小、可怜、而无助。
“怎么帮忙？”
无意中听见对方心声的粉发超能力者尚且还不知道眼前这看起来有模有样的年轻人内心闪过的想法一贯是有多么“值得怀疑”，少年只是说出了自己目前的目标，金色的瞳眸在绿色镜片下不带丝毫波澜看着年轻男人，“我需要想办法离开这个时空。”
眼前的男人也是和自己一样？不属于这个本丸……或者换个说法，被困在这里——
嗯，虽然觉得这个自顾自说了一大段话的年轻男人很奇怪，但相比起刚刚那几名兄弟，似乎……更值得交流。
——关于如何离开这里的话题。
“……”
虽然，此时此刻，年轻人给他的感觉……更像是心怀不轨。
真是的，能别用你那想吃了我的目光看着我了吗？再怎么样我也不会跑的。
反倒是如果你能有办法让我离开才是感激不尽！
没什么表情的脸上，谁也看不出齐木楠雄心里的想法。
“我也有急事想离开。”黑灰短发的年轻人身姿颀长，眨眨眼，坦然地说道。
“不过，眼下的情况你也看见了，”胡二道托着下巴，修长的手指轻轻摩挲，“必须有个人和这个本丸绑定才能启用时空转换器连接上外面的时空世界。”
钥匙只有一把，要打开门，必先得成为房子的主人，之后才能得到钥匙。
“遗憾的是……看起来，我们都不太想留在这里啊！”
“这就是问题所在。”齐木楠雄毫不留情地指出。
很显然，没人想和这个本丸不知底细很可能还不怀好意的刀剑付丧神绑在一起。
尽管醒来不久，从先后进来的几名家伙的心声中，尤其是在齐木楠雄摘下一只抑制器后，在这个本丸中，即便是马厩中的一匹马的想法，也能被他知晓——
粉发的少年超能力者还是多多少少得到了一些有用的消息。
对于粉发少年一针见血的总结，胡二道点点头，打了个响指，赞成对方的结论：“是的。”
“想必，你应该也看出来了吧，”黑灰发色的年轻人笑意意味不明，不经意勾起唇笑吟吟地，“在我们其中一人和这个本丸彻底绑定前，这个本丸的那些家伙可不会让我们就这么简简单单地离开！”
这些家伙，尽管来到这里醒来后只见过寥寥几振刀剑的化灵，也许只是这个庞大本丸的冰山一角，但也足以让胡二道对于这个本丸有些许基础了解了。
这些家伙，当然也包括最初见到的那两振看似很敬重（未来的）自己的刀剑。
“三日月宗近……”
“以及鹤丸国永……”
年轻人目光看向远方，似乎看到了比远处的山坡原野更远的地方，忽的眨眨眼自顾自说道：“有秘密倒无所谓，只是不要妨碍我就好了！”
“对了，我还没自我介绍吧？”回过神，胡二道转过头看向齐木楠雄，伸出手，“自我介绍一下……”
他说到这里露出了一个细微的微笑。
“胡二道，叫我二道就好。一个平平无奇的、时空探索者。”
“和你一样，不久前流落到了这个本丸。”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第 12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