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可修仙》几时安眠

36、狭路相逢我车翻了

　　县丞虽心惊胆战但实在逃脱不了只好听孙可宁的话稳住。乌云翻转进院整个县衙一片漆黑，只有一双眼睛红亮亮的似乎在寻找猎物。
　　妖云似乎视力不好扫了两眼并未发现，当贴在门口定睛去打量时煞时吃了一惊，可以看到眼睛中下方出现了一个小口，正是妖云因震惊张开的嘴巴。
　　逃是来不及了一把长剑刺了过去，妖云往后踉跄了两步晃晃悠悠摔在了地上。一个黑色的身影自云团中出来，男子披散着长发血眸狭长脸色蜡黄。县衙恢复明亮，男子咳嗽了两声：“哪位道长的剑，麻烦过来取一下。”并不担忧害怕，面上挂着尴尬的笑。
　　穆樊收剑，刺中的右肩完好无缺。男子抱拳：“多谢了。”
　　经常来清平乐除祟的道君对此妖十分眼熟，只不过从未见过他露出原形的样子。
　　“想必有些道长不认识我，我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小乌，是只云妖，大家也都看到了。”小乌语调轻松，丝毫不把在场的道君们当回事儿。
　　“道长，快捉住他！”县令躲在桌子后面露出个头，心里怕的不得了。
　　“原来苟大人在这儿啊，我是特意来寻你的。”小乌朝众位道君歉疚一笑迈步朝县令而去。空间狭小县令逃避不得被小乌抓住了领子。“还挺重。”小乌一把没提起又用了用力。
　　终于有道君开口：“你来县衙做什么。”
　　小乌转首望向张口的男修：“他抢了人家祖上传下来的玉壶，报官是报不得了便委托我来要回。”望向县令又道：“玉壶在哪儿，这么多道长在这儿你逃不了。”
　　县令苦着脸挣脱道：“我哪有什么玉壶，你这个小妖胡言乱语。道长你们莫要信他，快将他抓起来啊。”
　　小乌有些生气：“你怎么扯谎，不光抢人东西而且还不诚实。”高声朝外喊：“小黑——”
　　“小乌哥，这儿呢。”另一个九岁孩童般大小的小云妖呲溜窜出来怀中抱着一个玉壶：“在他书房架子上找到的。”
　　“承认了吧，你不是说你没有吗。”
　　羌叔绝好整以暇抱着臂看这良善的云妖惩奸除恶，轻笑出声。“你要回去了，若是他再去抢怎么办。”
　　“那我便断他一只胳膊。”小乌龇牙咧嘴，小黑也跟着露出了他可爱的牙。
　　县令痛恨见修士们满目厌弃也是敢怒不敢言。
　　“对了，道长们到县衙来是有何事？”转身瞅了瞅，也不像是有同类在的样子。
　　羌少主灵光一现接话：“清平乐近几月及冠男子接连被杀害，这件事小乌兄弟可有耳闻？”
　　小乌转了转眼珠：“是知道，可这跟我们妖族是一点儿关系都没有。要是有早便打起来了。”善良的精怪喜欢人族向往普通人的生活，同类作祟他们往往能感知，所以在清平乐他们也起着维护“治安”的作用。小乌一向与人族交好，他的话修士们还是信的。
　　“那你可曾发现蛛丝马迹。”羌叔绝打量见小乌像是个长混市井的。
　　小乌摇摇头眼睛通亮：“不曾。”
　　孙可宁自县丞手中拿过户册翻开看了看见百姓的记录是按户，每个姓名后面都标注男女出生年岁，亡去的便在姓名后面画个叉。
　　“那我们先去还东西了，道长告辞。”小乌拱拱手正要领着小黑离开。
　　“等等。”叶相卿抬首将小乌喊住：“册子可否一嗅。”
　　对于叶相卿提出的奇怪请求众人都愣了下，但妖族可感知气息也觉得不无道理。小乌耸了耸鼻子：“谁碰过我闻不出来，只能嗅个大概。”撩了撩袖子露出两只手。
　　“麻烦了。”羌少主友好后退给小乌让了一步。苏螺自后面探出头来扯着穆樊的胳膊往外瞧，穆樊淡定望了望立身纹丝不动。
　　孙可宁想把户册递给小乌，小乌连忙摆手：“您拿着，我要是碰必会沾上妖族的气息，那样便不准了。”
　　孙可宁了解翻到带有段锡然的那页将户册竖起，小乌贴去弯身吸鼻皱眉。离开：“麻烦道长多翻两页。”众人见小乌翘着屁股前嗅后嗅样子着实滑稽，但也没有人此刻笑出声全都一本正经的瞧着。
　　小乌确定直身：“除了人族并未有其他人碰过。”语气肯定。
　　“好，谢谢小乌兄。”羌叔绝上前。
　　适才县令丢了脸见小乌二人走了自太师椅上坐稳：“道长可看完了？”
　　没有人理睬他。天虞自乾坤袋中拿出金城派自制法器取灵瓶将户册收入瓶中念动咒语瓶身只现出属于人族的黄色：“小乌确实没有说谎。”众人检查户册上的人名也未发现异样。
　　“这本户册可有谁动过？”羌叔绝询问。
　　“回道长的话，除了小人没人碰这个东西，除了三年前重新摘录时是找先生誊写的。”县丞小声答道。
　　“你们这儿是怎么统计人口法？”孟少潭插了一嘴。
　　“回这位道长，由衙门内的人到各村各街挨家挨户探问记录在纸上，再由先生一齐抄录到户册上。”
　　“誊写的先生是谁大人可还曾记得？”羌叔绝问向县丞。

　　众人回到纪府时白衣还未曾回来，由小厮领着去往厢房路过正厅羌叔绝连连咋舌。“君臣，你说这纪府挂着红绸红灯意欲何为？”叶相卿自然解释不了这种反常规的做法，给面子的摇了摇首。
　　苏螺也瞅着这扎眼的红色自内而外透着怪异：“师兄去哪儿了。”
　　穆樊还是比较了解七十六的为人：“你莫要去寻，迷了路怕是寻不到你。”见心中想法被人看穿苏螺叹了声气，也罢。

　　春风楼内热闹得很，客官们喝着花酒搂着姑娘，厅内娘子弹着琵琶，与暮云房内的鸦雀无声格格不入。坐了一个多时辰白四寒将自己给坐睡着了。门外响起叩门声，暮云眼睛顾不上看：“进来。”
　　“姑娘，我来取画。”扎着双环髻的丫头端着个长托盘。暮云在画纸上白四寒衣襟处又描了两笔，搁笔走到书架旁翻找了一阵子拿出幅老翁垂钓图。
　　白衣听到一连串的声响被吵醒，稍微睁开眼扫了下房内。暮云恰好看见：“醒的正好，来取画了。”白四寒有些迷瞪沉思了片刻自袖中翻找乾坤袋取出药瓶。自白衣手中接过暮云将画与药一齐接过交给取画的丫头，叮嘱了几句丫头了然的出去了。转身望向白衣：“公子放心，晚时可在这儿等着，拍卖结束丫头会第一时间把钱送来。”
　　“多谢暮云姑娘。”白四寒悄悄打了个哈欠，肚子里传来咕噜声。真的好饿啊。
　　待白四寒自春风楼出来时已经未时，不知道纪府里有没有给他留着饭菜，白四寒随便在街边买了个馒头干啃着往纪府走。

　　七十六那叫一个望穿秋水，开着窗子使劲儿往外瞧。瞧了半天没见她师兄来终于按捺不住打开门往右望了望见穆樊房门闭着悄悄溜了出去。
　　纪府的院落大是不算很大，只不过里面弯弯绕绕，走着走着七十六便迷了方向。身旁是一处人造湖远处有一座连檐木屋，此处有些空寂得幸有两声鸟儿啼鸣。阳光是明媚的，景色也算是好，只是少了几分烟火气。有些累了，苏螺朝前面的木屋过去坐在廊上歇息。一只白猫自花坛深处跑出来，突见眼前的白点苏螺吃了一惊稍后眼前一亮。
　　“过来。”苏螺朝白猫伸出手，杏眸温和柔亮。只是这白猫似有些傲娇并不想理睬与她，三两步跳上了远处的桂花树，倒是在苏螺脚边的石头上落下了几根白毛。
　　木屋里传出两声咳嗽声，苏螺收回目光转身往门口望去。咳嗽断断续续苏螺曲起腿自地上转身，想了想站起轻声往门口挪去。房间里传出瓷器破碎的声音，苏螺扶门低声问道：“请问你还好吧？”
　　听到苏螺的声音房间内静默了片刻，稍后又咳嗽声响起。见人不说话苏螺也不敢贸然进去打扰，只悄悄开了一道门缝放眼往里张望。视线被木门挡住只瞥见床旁落着一双浅蓝绣花鞋，地上还有几块碎碗的瓷片。苏螺闭上门四下望了望，凭着感觉随便挑选了一条路，鹅黄色的身影消失在了繁花绿叶中。
　　当七十六历尽艰辛回到厢房中时白衣刚到，听到隔壁的说话声连忙奔了过去。白四寒正脱着衣裳见门被打开连忙扯帘掩住，坐在桌旁的穆樊淡定喝着茶。苏螺后退了一步心知自己来的不是很方便轻声将门掩上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你这衣裳怎么弄的。”穆樊开口问。
　　白衣撇嘴摇摇脑袋，在府内碰见了一只白猫上来便往他身上挠，止也止不住，真不知道自己是哪里得罪它了。“被猫挠的。”
　　穆樊师兄语出惊人：“你调戏猫了？”
　　白衣疑惑瞪大了眼睛，穆樊师兄这是在与我开玩笑？话中却是：“你怎么知道？”莫非自己先前总是撩拨女修师兄也是知道的吧。刚刚只是朝那白猫抛了个媚眼，许是一只公猫吧。白四寒感觉小母猫应该不会挠他。
　　穆樊垂睑不语，白四寒继续换着他的衣裳。而苏螺却是把耳朵贴在了靠着二人房间的墙上，也不知道她是想听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