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至》fresa弗瑞撒

40、啤酒

　　两队约了友谊晚饭，一起吃火锅。
　　“来来来，两箱冰啤！”吴皓朝着服务员喊道，眉毛扬起，热情高昂。
　　两队坐了两桌，桌子中间的火锅咕噜咕噜冒着火辣的泡泡，温染调好料，在和洛绎耳对耳说悄悄话。
　　“这次友谊赛打得很开心，希望下次还能约。”吴皓开啤酒的手法熟练，没用开瓶器，轻轻一磕，盖就飞了出去，他给自己倒上酒，也给胡免倒上了酒。
　　胡免是对方的队长，他明显还没从下午的失败中回过神来，听到吴皓的话，还以为人家还在暗讽他，胡免与他碰杯：“很……开心，下次再约。”
　　“嗯！”吴皓揽上胡免的肩膀，仰起头喝酒，杯子里的啤酒一下子见了底。
　　胡免的背在被揽上的那一刻就僵硬了，他的眼神在吴皓身上飘忽，默不作声地喝了杯子里的酒。
　　“喝那么猛干嘛？”白风絮坐在吴皓右边，一手拍上了他的胳膊，谴责道。
　　吴皓朝白风絮一笑，乖乖点头：“知道啦。”
　　“大家来，一起喝。”吴皓又给自己满上，把酒杯往前面递了递，示意大家一起来。
　　“好！”
　　“来来来！”
　　“下次再约，这场打得太痛快了！”
　　“简直就是……那个成语怎么说来着。”
　　“酣畅淋漓。”
　　“对，酣畅淋漓！”
　　“对，你们很厉害！”对方的另外几个小伙伴举起了酒杯。
　　“下次再带这位帅哥来！”吴皓对面一人往洛绎的方向飘过去一个眼神。
　　“那当然！”吴皓站起身，往洛绎的位子那走，“就怕你们学校的妹子都要被勾走了。”
　　吴皓右手搭在洛绎的肩上，喋喋不休道：“这是我们球队的大功臣，实力就比我差了那么一点点，不过还是很厉害，我那么牛，你毕竟只比我差了一点点，也不错了……来，一起喝！”
　　洛绎脸上没什么表情，懒得跟他计较。
　　温染听得很无奈，脸凑过去：“能喝？”
　　洛绎看到温染脸上的怀疑，感觉自己的尊严受到了挑战，隔了几秒说：“能。”
　　就算不能喝，也要喝。
　　温染眨眨眼，不予置评，给自己也倒上了酒，和大家一起喝。
　　这次吴皓只喝了几口，他坐回了白风絮旁边，把杯子放在了一旁，开吃火锅。
　　“你醉了吗？”温染伸出手在洛绎面前晃了晃。
　　洛绎懒散地瞥了温染一眼，手自然地垂在桌子上：“几口，醉什么？”
　　“去年，你不是醉了？”温染调皮地看着他，“前车之鉴。”
　　“我醉了，你带我回去？”洛绎手臂垂在了桌下，与温染的手臂相撞。
　　“嗯，小心女流氓哦。”温染身子往左一晃，靠在了洛绎身上。
　　洛绎看着她，忽而一笑。
　　“染染，你要不要可乐？”白风絮隔着大半个桌子跟温染说话。
　　温染摆了摆手，说：“不用。”
　　“行！”白风絮继续加入争抢火锅的战争。
　　白风絮想着，反正有洛绎在，出不了什么大事。
　　“对啊，小姐姐能喝吗？”对方队伍里一个黑发的少年把头看向了这边，当看到温染靠在洛绎身上时，眼神一暗。
　　温染抬头，感觉搭在自己身上的手一紧：“能哦。”
　　“好。”黑发少年说着，手中的筷子往碗里戳了戳，肥牛被戳穿了个洞。
　　“怎么？看上人家了？”他的队友小声地问道。
　　“我太可怜了！”黑发少年痛心道：“好不容易见到个小仙女，真的是小仙女，看得我眼花缭乱的，竟然已经有男朋友了。”
　　队友给他倒满了酒，杯子塞在黑发少年的手里：“一酒解千愁。”
　　黑发少年愣愣地看着他，拧着的眉头放开，说：“你真是我的好兄弟！”
　　队友等了半天，没想到等来了这么一句，大笑了起来。
　　“诶！这个虾滑是我先看到的！”吴皓嚎着，眼睁睁看着筷子边的虾滑被别人夹走。
　　那人说：“我煮的！先来后到懂不懂！”
　　“切！”吴皓夹了一块虾滑放下去，眼睛死死地盯着，还用余光提防着身边每一个人。
　　白风絮拍了拍他，眼尾露出了点“这什么傻逼玩意”的神情，无语道：“你太夸张了。”
　　“一点也不夸张！”吴皓没转头，继续盯着锅里的虾滑。
　　温染看着馋，从洛绎的怀里出来，暂停了说悄悄话，拿起了筷子。
　　白风絮受不了吴皓了，拿着碗跑来了温染身边，把洛绎赶到了男生堆里。
　　“好了！”吴皓快准狠，一夹就夹到了那颗虾滑。
　　吴皓嘿嘿笑着，蘸着酱满足地吃了。
　　白风絮的额头上挂下来几条黑线，转头跟温染说：“他是不是神经病！？”
　　温染嚼着毛肚，口齿不清地说：“可能是饿昏了。”
　　洛绎和他们喝了起来，眼神时不时往温染这瞥着，纯属是下意识地看向自己喜欢的那个人。
　　洛绎被劝着喝了几杯后才反应过来，想想自己刚才偷看的行为，不，是光明正大地看的行为，眼皮往下滑，笑了。
　　洛绎背靠着座椅，一杯接着一杯喝着。
　　“兄弟好酒量啊。”是刚才的黑发少年，他说“我们也来喝一杯。”
　　“嗯。”洛绎酒杯与他的一碰，将剩下的半杯一下子喝完。
　　温染眼神往那边看了一眼，看到洛绎还没醉，就继续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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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免说：“钱怎么算？”
　　“AA吧。”吴皓答着，手里还握着酒瓶。
　　酒杯已经满足不了吴皓了，拿着酒瓶喝才是真的爽。
　　胡免通过这一顿的火锅，已经明白了，吴皓根本没嘲讽他，篮球早就被他抛在脑后了，他整个人就知道吃！
　　“行，那我先去买了，大家待会钱发我。”胡免说。
　　温染也吃得差不多了，站起来去找洛绎。
　　“走了。”温染坐在他旁边，周围陆陆续续走了些人。
　　温染没听到回答，边上的人也没动，疑惑地看着他。
　　温染伸出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脸颊：“醉了？”
　　“嗯。”洛绎点头，他的眼神没有聚焦，飘忽得厉害，但身体没有摇晃，显得整个人很乖。
　　就像幼儿园里乖乖上学的好宝宝。
　　温染像发现了什么新鲜事物，接着问：“你怎么知道你醉了？”
　　“嗯。”洛绎转过头定定地看着温染，手搭在大腿上，疑惑地歪了歪头：“嗯？”
　　乖得不行。
　　温染被他的呆萌萌住了，伸手揉揉他的头发。
　　洛绎上唇微微翘起，嘴里嘟哝着：“你揉我头发干什么？”
　　“回家了。”温染笑着看着他，趁着周围人都没看他两，亲了口他微翘的嘴唇。
　　“你亲我。”洛绎迷茫地看着温染，“你为什么亲我？”
　　“为什么？”温染又凑近啄了一口，吃过火锅后的声音微哑，她拖着调调说：“因为喜欢你啊。”
　　“嗯。”洛绎的耳膜被一串嘶哑好听的声音贯穿了，他好久都没反应。
　　“乖，回家了。”温染牵起他的手，洛绎就跟着她起来了。
　　完全是下意识的。
　　只要是你，你一牵我，我就跟着你走。
　　别人就不行。
　　吴皓还留在桌子边上，一个人要走，他就过去握握手，告别。
　　完全是把这里当作了自己家，又或许是喜欢热闹的氛围。
　　白风絮放任着他，和他一起笑了起来。
　　两队的友谊似乎在不知不觉中，变得浓厚了。
　　“咦，这次肯走了？”吴皓看到洛绎的状态像是喝醉了，调侃道，“汗不重？”
　　白风絮低下了头，暗暗懊悔，该担心的不是温染，是她男朋友。
　　洛绎嘴里叫着他“儿子”，脸上还是茫然的。
　　温染偷笑着：“看来，他醉了也没忘记他儿子。”
　　吴皓嘴里还嘀咕着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最后说：“路上小心！”
　　“嗯。”温染和他们告了别，牵着洛绎上了辆出租车。
　　“师傅，去金合御院。”
　　“好嘞！”司机开动了出租车，“大学生吗，今天都在聚会？我前面送了些孩子去走，一回神又来了。”
　　“是啊。”温染答着，突然发现自己的手被攥得紧紧的。
　　温染抬眼看向洛绎，在黑暗里，洛绎眼里的温度还是清楚地传递了过来。
　　是那种毫不掩饰的，看着爱人的眼神。
　　温染被看红了脸。
　　躲闪着将脸瞥向另一边。
　　她感觉自己的脸烧了起来。
　　洛绎不是醉了吗？
　　指缝里传来了洛绎的温度，热得要命。
　　温染的大脑彻底宕机了，她被一个醉鬼撩得想跳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