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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受邀 ...

  •   门在打开的那一刹,我快速起身走了过去。

      正要开口问小白的伤怎样了,却见紫衣女子眼眶微红,好像刚哭过,于是住了嘴。

      她沉默了半晌,从袖里拿出一个白色小瓷瓶,对我轻声道:“每日给它换一次药,它的伤,不出三日便好了。”

      伸手接过瓷瓶,心中有一种莫名的欣喜。

      “你。。。。。。不带它走了?”我指了指屋里,试探性地问她,我需要确认一下。

      她忽地抬起头直视我,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我好像看到那双深色的美目里闪过一丝愤恨,随即又恢复了最开始的冷漠:“你好好照顾它,过些日子我再来带它走。”

      过些日子?看来她并没打算放弃,是我高兴得太早了,不由得一阵失落。

      见我埋头不说话,她从怀里拿出几个黄纸折成的纸蝴蝶,冷声道:“这个你且拿着,若是遇到危险便拿出一个抛向空中。”

      我迟疑着接过,又反复翻看,听她如此说,这些个纸做的蝴蝶真可以救命吗?

      研究半晌后忽察觉到身旁没了声响,抬起头来一看,紫色身影却已不见。

      撇了撇嘴,什么人嘛!就这样不声不响地走了,简直不把我这苏当家的放在眼里,又在心里鄙视了半晌,直到心情舒畅了许多,才想起更重要的一件事,我怎么忘了小白的伤,还有心情在这里傻愣着?如此想着,便拽着药瓶大步向屋里走去。

      刚一进屋,一阵花香扑鼻而来,四下查看并无异样,小白仍是安然地趴在床塌上,身上涂得厚厚的膏药已被清理干净,有些红肿的伤口开始变暗消肿,走近一闻,这花香味竟是它身上发出来的,于是我又打开手中的瓶子闻了闻,原来是这药水的香味。

      “太好了!真是神药啊!”我看着手中的药瓶,由衷地赞叹道。

      不知是不是我的声音太大,小白忽然抬起头来看了我一眼,眼中仍是惯有的不耐烦,看来,又是我打扰到它的清梦了。

      见它没事,松了口气的同时,才发觉头昏脑胀,全身发冷,定是方才在园子里着了凉,没想到我这十多年都未生过病的身子会被这么一小阵风吹凉。

      不由得有些好笑,方才让灵儿去请医生说我病了,这下还真病了。

      我昏昏沉沉地趴在书案上等着灵儿回来,不知不觉便睡了过去。。。。。。

      梦中,我穿着一件单衣走在冰天雪地里,那儿的景色很美,白色的雪地里盛开着一片似火红梅,浓烈的梅香伴随着一阵阵寒风扑鼻而来,从头到脚刺骨的寒冷,让我忍不住打起了哆嗦。

      正在这时,忽觉全身莫名地温暖起来,似穿了一件厚重的皮裘,还夹杂着一阵淡淡清香,于是,我告别了梦乡,沉睡过去。

      “小姐。。。。。。小姐。”

      灵儿急切的呼唤声把我从睡梦中惊醒,身上果然盖了一条毯子,好像是小白身上盖的那条,这个灵儿,把小白身上的毯子拿来给我,难道要冷死小白不成?我责怪地看了她一眼。

      灵儿没有注意到我的脸色,自顾自地责备我道:“小姐,您怎么在这里睡着了,这样会着凉的,大夫已经来了,在门外侯着。”

      我点点头,取下身上的毯子站起来,却不料一个趄趔,险些摔倒,灵儿忙伸手过来扶住我。

      “啊!”接触到我的同时,她惊叫一声,又伸手抚上我的额头,再摸了摸自已的,便再次责备起来:“小姐,您发热呢!肯定是方才睡在这里着凉了,您看您,灵儿常跟您说。。。。。。”

      我满脸无辜地看着她的小嘴一张一合,灵儿虽然只大我一岁,但那张嘴却比三十岁的大婶还罗嗦。

      见她差不多说够了,我似笑非笑地看着她道:“你还不打算让大夫进来为我诊治?”

      “哎呀!”她恍然大悟地一拍额头:“还真把这事给忘了,灵儿这就去。”

      说罢便又将我摁到方才的凳子上,风风火火地出去了。

      大夫诊了半晌,道我是受了风寒,要多注意休息,又开了副方子交给一旁的灵儿说:“这药每日服用两次,睡觉时多盖些被子捂捂汗,三日之内便会康复。”

      真是没想到啊!我苏若也有今天——我在心里苦笑着。

      躺在塌上,面对着灵儿手中正欲喂着我的一碗黑呼呼的汤药,我真是欲哭无泪啊!

      “小姐,快喝吧!药都凉了。”灵儿再次将勺子送到我嘴边,催促道。

      “是啊,小姐,您快喝呀!”另一边,正在打扫的兰儿也转过头来。

      我苦着脸,指指一旁的小白道:“它也生病,我也生病,为何我要喝药,它不用喝?”

      哼,死也要拉个垫背的,这是我苏若做人的原则。

      小白看了我一眼,眼中满是鄙夷之色。

      连灵儿都忍不住笑出声来:“小姐,您着了凉,当然要喝药了。”

      “不行,也去给它搞点药来喝,它伤得比我重,它更应该喝药。”

      “小姐。。。。。。”

      “小姐。。。。。。”

      灵儿和兰儿同时惊叫一声,看向我,像看怪物般。

      我嘟着嘴道:“怎么了?我说得不对?”

      “对,对,您说得对,但您还是先把这碗喝了吧!”灵儿忙献媚似的再次送上了勺。

      见躲无可躲,最终我还是捏着鼻子将整碗药吞了下去,虽然那苦得出奇的药水在胃里翻腾了好一阵,最终还是未能翻出来,真是万幸,因为灵儿说如果吐出来,还得再喝一碗补上才行。

      这场病让我在床上足足躺了三日,三日里,我除了喝药什么也没吃,就连药都是灵儿和兰儿轮番连哄带灌地进了我的嘴里。

      滴食未进不说,整个脑袋还总是昏昏沉沉,醒了睡,睡了醒,睡着了便是一个接一个的梦,每次都是在冰天雪地里,有好几次还被梦魇,都正好是身旁的小白动了动身子将我从梦魇里拉了出来。

      若说一次是凑巧,那二次三次呢?当我怀疑地看向身旁的小白时,它却总是睡得很香,倒像我多虑了似的,不过潜意识里,我觉得小白并不似我当初想的那般简单了。

      大夫说得没错,真的是三日康复,因为第三日下午,我便可以四处走动了。

      小白的伤也奇迹般的好了,为何会说奇迹般呢?因为我从未见过有谁的伤口能在三日内恢复得连疤也没留下一块的。不光我如此认为,便是灵儿和兰儿也惊奇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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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在园子里走了一圈,兰儿便拿了张大红帖子进来。

      “小姐,白府的人送帖子过来,说三日后是白家大小姐的十八岁生辰,让您务必去参加。”说着又指了指屋内:“另外,还要带上小白。”

      这白大小姐安的什么心?不达不目地死不罢休?我顺手接过帖子看了看,半晌后道:“过会儿让钱三托人送份贺礼过去,就说我身体不适,不能亲自到贺了。”

      “但白府的人说了,要您亲自过去,否则。。。。。。”兰儿有些为难地看着我。

      “接着说。”

      “否则苏府与白府再无生意来往。”

      “哼!”我冷哼一声,这白府还敢拿生意来威胁我?我又不是我那守财老爹,虽然白府确是苏府生意上较大的一个主户,但想从我手里夺走小白,没门!

      “小姐,怎么办?”兰儿见我没吭声,又试探性地问我。

      “照我方才说的做便是。”我淡淡地甩下这一句,便转身向屋里走去。

      “是!”兰儿应着退了出去。

      回到屋里,坐到塌沿上,看着半眯着眼的小白,有些愣神。

      它整日对我不理不睬的,还老是拿眼瞪我,我为什么舍不得把它卖掉?

      听爹说,我们苏家每年赚白家的银子都不下几万两,若是断了生意往来,一年两年倒是小事,但长此以往,对苏府的损失也是很大的,做为苏家二小姐,我这样做对吗?

      当然,这件事并不会因此而了结,第二日一大早,苏家在京城的六十八个辅子的掌柜便上门求见了,我也第一次见识到了这群‘如狼似虎’的下人。

      当我穿着整齐地出现在大厅门口时,他们便一股脑儿的涌过来将我围了个水泄不通,语气更是咄咄逼人。

      “二小姐,您这不是要断了咱们这些人的口粮吗?”

      “是啊,二小姐,白府每年在我们玉绣坊订够的布匹都不下于一万两银子。”

      “还有我们玉宏楼,白府在我们这儿每年宴请宾客都要花上五、六千两银子。”

      “二小姐。。。。。。”

      几十本帐本纷纷往我身上打来,我忙狗腿似的一本一本接过认真翻阅起来,怎么这情况,像是债主上门要债?

      六十多张口不停的张合,制造出来的声音简直抵得上五百只鹅,是的,鹅,因为我对这种动物比较熟悉。

      在多方的施压下,我不得不低头,这便是做当家人的苦恼,别说牺牲小白,就是要牺牲我,我也得硬着头皮上,不然,我就会被这一群人责难死。

      反正都是死,我最终选择了牺牲小白,让更多的人‘幸福’。

      小白,可别怪我呀!我也是迫不得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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