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盛久安》五六曲

16、新仇旧怨

　　贺必安笑说：“不过我觉得要对付贺家的话，大概会直接找贺家祖坟而不是唐家。而且，母亲家里下葬时比较分散。”
　　几人点头同意，约好明天往墓地去一趟。
　　贺家祖坟在北郊，宣永细细看了一圈，果然被人动过手脚。乾卦方位，及中心偏左三寸的土被翻新过。贺必安和贺无忧只得亲自磕头，然后动手挖开。找到了一把匕首和几枚老锈钉子，几枚符纸。
　　宣永拿来一看，匕首是冥器，满是阴煞之气，符纸也是聚阴符。用钉子布阵，加上两个方位。多熟系啊，这个方法。四年前古老不就这么死的么？
　　宣永对自己当时的反击抱有绝对的自信，自己绝不会让那人活到现在。那这个法术体系。。。呵徒子徒孙？
　　两个人见宣永脸色有些阴沉，以为事态严峻。贺无忧弱弱问：“小宣，很难破吗？”
　　“怎么会。挖出来不就是破了？本来要是没有我的护身符，我也不知道三哥和贺大哥会怎么样。三哥命好，应该没有大碍。贺大哥就不好说了。”
　　贺必安点头：“当初家里就都在庆幸，刹车失灵撞上护栏只是断了手。原来是没想到，后来才发现，是小宣你的功劳。你不知道我们有多感激你。”
　　贺必安说的真诚，贺无忧一脸见鬼的表情。有生之年还能听到三哥真诚向别人道谢，不容易。
　　回程，宣永问：“你们要放过他们吗？”
　　贺无忧想也不想就否定了。贺必安认真说：“小宣，害我们的我们会自己解决的。我听你说，做这些事对术士不好。你也不要平白沾了因果。”
　　宣永微楞，知道贺必安是为自己好，有些感动。“平常人对平常事。术士可不是你们能解决的。而且，我总觉得这个法师可能与我还有些渊源。”
　　贺无忧听出来了，宣永这是不打算放过这个法师。：“你知道是谁？和他有旧？”
　　“不知道”宣永摇摇头“但这不妨碍我讨厌用这种法术的人。记得我和你说过我唯一一次吃过的亏吗。”
　　贺无忧瞪大眼睛“同一个人？”
　　宣永冷笑“怎么可能。当年那个不死也伤，就算他有百分之一的可能没有当场暴毙，也绝对不可能再做法事。也活不过半月。”
　　“那就是同门喽。真是物以类聚。”贺无忧啧声道。
　　宣永反省了一下自己，让自己不要杀气太重，微笑道：“我管他是同门还是师徒，让我不痛快了，我也不会让他痛快。”
　　贺无忧咽了咽口水，莫名有些害怕。
　　宣永想了很久，慢慢开口：“我想了想觉得，直接斗法太没意思，死得太快。我倒要见一见他是何方神圣。”
　　当初病得太重，古家那是也是多事之秋，没有去找那个术士。现在想想仍是自己心结。既然这样，就别怪自己拿他同门开刀了。
　　其实感觉上，这个并没有四年前的术士厉害。用到的媒介越多，越是证明术士本身的不足。就是不知道，他的同门有多少。
　　不过也没关系，自己见一个，废一个。可惜师父不怎么给自己讲这些歪门邪道的消息，自己也没有其他关于玄门的消息来源。像这样水准的术士必定是有传承的。
　　宣永将墓地挖出来的东西收好，想着以后要是碰见玄门中人还能问问。
　　贺家也慢慢着手对付季家。商场上的事宣永在意，自然不关注，只等三哥的好消息。
　　回古家，宣永摸着煤球画着符。搁下笔看窗外月色，仔细想了想现在的日子，忽然不是那么不在乎自己命劫了。忽然觉得，就这么活下去，也是好的。
　　虽然许多事情，许多人确实影响心情。
　　又想到对贺必安三哥这个称呼。其实自己也算是有哥哥的人，古文渊和古其琛，都算，虽然有一个很吊儿郎当就是了。这样一算，自己就有三个哥哥了。
　　真好。
　　几天后，贺家信箱里多了一封信。信里是一封信。信里是一封邀请函。季氏集团上一任董事长的寿诞邀请函。
　　有意思，不知道是谁寄来的。
　　这时手机铃声响起来，贺必安的电话：“小玖吗？”
　　“嗯，我是。怎么了三哥？”
　　“五天后季云石的寿诞，那个法师也会出席。小玖要去看看吗？”
　　宣永拿着手里的邀请函，笑了笑：“三哥，这么巧。我也收到一封邀请函。看来我不去也要去了。”
　　贺必安那边皱皱眉“知道谁给你寄的吗？”
　　“寄件地址是一个查不到的小山村。留的电话是空号。多有意思啊，三哥我去定了。五天后见，三哥。”
　　“好。”
　　贺必安倒不是怕自己护不住宣永，可这个时间点够敏感。贺家从来没有把宣永暴露出去，甚至各大家族没有人知道还有宣永这么一个大师。那么是谁给宣永寄季家的邀请函的？
　　贺必安今天买了一幅画。去学校拜访老师时，校展览馆展出的校友作品，画家叫顾小烟。画名叫姝丽。
　　人间无此姝丽，非妖即狐。画里朦胧烟雾里神女身着红衣披戴云肩，只留下一个背影和侧脸。
　　说来奇怪，画的色彩不重，画中人也不是多么华丽的五官，场景也简单烟雾树木月色而已。画中人一个低眸却抓人眼球，让自己再离不开眼。
　　真是淡极始知秾艳。
　　而且自己有一种熟系的感觉。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
　　五天后，季云石寿诞。
　　贺必安和宣永往里进时，宣永用的是贺必安男伴的身份。那张邀请函给贺无咎拿去搜证去了。
　　“三哥，你那里进行地还顺利吗？”
　　“很顺利。”
　　“有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你好像知道会有不对的地方。”
　　“嗯。他们都动用那个所谓的法师了，那么多价钱，总不能不求回报吧。”
　　“确实。高家的那个广场人流和收入很大，但奇怪的是，他附近的□□人流量降的厉害。和之前掉了个。”
　　“借运。就是能量守恒。就算是术士也不可能凭空变出什么好处直接给他们，那就只能拿一方给一方。此消彼长，对季家来说最好不过了。三哥，若是他们用这些来对付你，你就来找我。”
　　“三哥知道。”
　　贺必安端了杯酒，慢慢向宣永介绍季家的人。“那个白色西装的是季家二公子季岳泽，花名在外，男女不忌，记得离他远些。”
　　宣永朝贺必安视线看去，是个人模人样的富家子，季岳泽转头看来，一双桃花眼水波流转，倒是比他身旁带的女明星更有风姿。看到宣永在看他，便举杯朝宣永示意，往这边走来。
　　这时，季家几人主事的也都向贺必安走来。
　　贺必安脸一黑，把宣永往自己身边带。大少季岳汶见了笑笑：“贺三爷好，这位是？”
　　贺必安当着季家父子三人面郑重介绍：“这位是宣永宣大师，善堪舆之术。也是无忧好友。”
　　宣永一下就明白贺必安的意思，既然自己已经被人知道，还不如大方亮出来。有贺家在背后，那些人也不敢妄动。
　　季岳泽和女明星颜思檀看着宣永一脸高冷，都微微错愕。
　　“宣少真是年少有为啊”季岳泽称赞道。
　　宣永寒暄道“过奖。”
　　这下季云石和一个中年人走过来，宣永眯眼，这个中年人沾的业报不少，是自己要找的那个术士。
　　贺必安“季伯伯。”
　　季云石笑笑：“后生可畏啊必安。”说着看向宣永，宣永一身气质让季云石多打量了几下。
　　季岳泽“爷爷，这是宣永，是为大师。”
　　说完季云石和那个被称为杨大师的中年男人都向宣永看去。宣永和贺必安的气质有些相似，都给人清冷的感觉。只是宣永气质更为缥缈，拒人千里，而贺必安则锐利许多，一看就不是好惹的对象。
　　不得不说，宣永的长相气质极具欺骗性。杨鹏打量几下宣永，便不将宣永放在心上。年轻秀丽，再摆架子也不会让人觉得有多大威胁。
　　“三儿？”
　　众人寻声而去，是个穿了西装也不太成器的年轻人，正是宣永宿舍老末赵明康。
　　宣永有些泄气，自己的冷漠脸要崩了。于是挑了挑眉，笑说一句：“幺儿。”
　　众人见宣永直接变了气质，也是一愣。
　　“赵公子和宣大师认识？”季云石问。
　　赵明康也上道：“这是自然。平时多亏宣大师照扶。”
　　季家几人本是看不上宣永，但赵明康的话又让人有些怀疑。贺必安将人带走说话，便只留下宣永赵明康两人。
　　“三儿，你怎么在这里？”
　　“以后在人前记得换个称呼。”宣永学着老二韩相伯翻了个白眼。
　　“行行行。你认识贺必安？贺家可不一般。对了你和季家有渊源？怎么来这儿了？季家和古家也没有合作吧？”
　　“这么多问题，哪个先说？”
　　“哦，你怎么在这里啊。”赵明康委屈，赵明康乖巧。
　　“看到季云石身边的男人没有？”
　　赵明康点点头。
　　“他们叫他杨大师。”宣永意味深长说着。
　　“砸场子？”赵明康一脸懵。
　　“一边去。老大的教育你不听么？现在是法治社会，建国以后不许成精。”
　　赵明康“。。。什么乱七八糟的。他有问题？”
　　宣永拿着蛋糕吃着，觉得味道不错。“嗯，问题挺大。我还没见过几个人身上业报那么重。”
　　“坏事做多了呗。”赵明康拿着酒，无所谓耸耸肩。“你不是说术士最怕旦因果么。”
　　“看人吧。像我也是不怕的。不过。。。”
　　“不过什么？”
　　“我这么说吧，只要人想害人，那人就一定会被害。术士属于人和人之间的那环。一般来说，业报还是要落在正主头上的。我说明白了吗？”
　　赵明康点头：“明白。就是说，法术只是手段，术士相当于工具，人才是重点。实质伤害作用于人。”
　　“很好。”宣永摸摸死狗子的头。
　　“提问。”
　　“说。”
　　“那为什么他身上有业报。”
　　“简单。因为沾了人命。还不止一条。五弊三缺就是为这些人量身定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