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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0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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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是子夜时分,江府依旧一片灯火通明的样子。我素来知道江府的习俗,每到这日,府中上下皆是围在大厅里面守岁,从无例外。
以前我都坐在人群中的一角倍觉凄凉,如今我以旁观者观看这一切,更是难受。
父亲没想到文澜会突然到访,一看到我们立马冲了过来,看起来一点都不像五十来岁的人了。
二人寒暄了一阵子,父亲才看到我,震得连嘴巴都忘了合上。我觉得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在他面前这么长脸,我轻轻对他做了个福,“江大人。”
他干笑两声将我扶起来,引着我们进了大堂。大夫人和两位姐姐看到我也俱是一愣,文澜爽朗一笑,“看来是我文某来的太突然,吓着各位了?”
虽知他是无心之言,还是化解了我的尴尬。
江莫问命人取了暖炉递给我们,“文大人深夜造访,不知有何要事?”
也许是酒劲上头,我居然看见文澜的脸上出现了疑似害羞的表情,精明如父亲,他自然知道这事儿多半与皇上的赐婚有关。
他挥手屏退众人,一时间偌大的大堂只剩我们三人。
要不我起初当文澜是登徒子臭流氓呢,父亲将两位姐姐的画像端正地放到他面前的桌子上,他就犯了浑了。
他拿起大小姐的画像,点点头,父亲笑了。
他拿起二小姐的画像,点点头,父亲懵了。
“文大人的意思是?”
父亲摸不准他的想法,我也吃不透,看他这样子是想大小通吃?
文澜犹豫了半晌,问道:“左相大人还有别的女儿没有?”
我跟父亲大人匆忙对视一眼,父亲轻咳一阵,摇头。
这折腾了大半宿他也没定下主意,弄得我心里也跟猫挠似的痒痒得厉害。
按理说,我那两位姐姐知书达理,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生的也是出了名的美,竟都入不了他的法眼,那他的眼光得有多高啊?
他睨了我一眼,“江家那两个女儿没有一个敢跟我进坊子的,我觉得还是你好,要不我娶你吧?”
“……”听说这是夸我的话,但我怎么一点都高兴不起来呢?
“你说……”他用折扇在我眼前招呼了一下,“你怎么就不是江莫问的女儿呢?”
他似乎觉得自己说得挺有道理,说完还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你们都姓江,你还知道江夫人的嫁妆。”他拦住我前面的去路,“你是不是跟他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关系?”
我吓得背后出了一身冷汗,“别瞎说,这种官宦世家,我可高攀不上!”我用力将他推开,企图往前走。
他从背后揪住我的衣领,“江阮,你还想骗我到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