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肖-特殊人类刑案稽查处》扭扭从不摔跤

9、第 9 章

　　前一秒脑子里还被无数“端正”“斯文”占满的王一博，在这一问下哗啦啦碎了一地。

　　肖战看着他的表情，自己回过味来，忍不住笑了：“没别的意思，我约了他们晚上聚餐欢迎新同事，你要是不来——”
　　王一博：“不来怎么？”
　　肖战：“那就只好给我省一口饭钱了。”

　　王一博微微抓紧了背包带子：“不省。我可是很能吃的。”

　　肖战笑起来，眼睛弯弯的——到了下班时间，他仿佛整个人都要放松许多，笑的时候眼睛里有光，令看着的人也没由来地想随着他一起弯嘴角。
　　他伸出手，好想要拍上王一博的手臂，却中途不着痕迹地收了回去，脸上笑容不变：“走吧，再晚就要吃夜宵了。薅羊毛可得抓紧时间，路边摊可吃不出火锅的价钱。”
　　说完迈步就走，好似自己上赶着薅自己羊毛。

　　王一博快步跟上几步，他单肩背着包，一手抓着背包带子，盯着肖战的后脑勺，好一会儿才略低下头，小声道：“原来肖组长是这样的组长。”
　　肖战没听清：“嘀咕什么呢？”
　　王一博大声说：“组长大方，组长英明。”
　　肖战：“我觉得你在骂我。”
　　王一博：“不敢，怕被安排做开除处理。”
　　肖战：“……臭小子，还挺记仇。”

　　肖战先把车开回单位交还给了翟主任。
　　“去聚餐啊？”翟主任夹着公文包，捧着保温杯，脚边的鳄龟亦步亦趋地跟在他后面，活像块长了青苔的大石头。
　　肖战笑着说：“知道主人爱清静，就不叫你一起去了。”
　　翟主任摆摆手：“你们年轻人的活动，我就不参加了。对新同事好点啊，别乱玩什么游戏。”
　　肖战抿着嘴笑。
　　王一博：“……什么游戏？”
　　肖战：“主任再见，我请新同事吃饭去了。”

　　直到二人上了地铁，王一博还是没忍住：“组长，什么游戏？”
　　晚高峰的地铁挤得要死。
　　两人在关闸门之前一前一后地上了车，王一博紧跟着，还是被两个挽在一起的女孩子分开了。

　　王一博低头观察了一下女孩子们挽在一起的手——简单高效，在目前的人群密度里基本不会被分开，值得学习。

　　肖战听见他的问题，拉着扶手，仗着身高，愣是从挤挤挨挨的人群中让王一博看到了他的表情。
　　王一博惊讶：“组长，你们不会……”
　　肖战：“年纪轻轻想什么呢，块，默念二十四字核心价值观。”
　　王一博默念完之后，感到一阵茫然：“……我想什么了？”

　　肖战看着他的神色，没忍住笑：“没什么大不了的，其实就是玩真心话大冒险，大朱输了不肯真心话，抽大冒险抽到喝酒，喝高了把他的游走蛛放出来——你应该还没见过，腿毛茸茸的很可爱，但问题是数量太多，还老爱吐丝——把大排档里的客人都吓跑了，老板闹到单位来找他索赔。”

　　腿，毛茸茸的，很、可、爱。

　　已经近距离见过大朱的巴西游走蛛的王一博，看着肖战近乎纯真无邪的笑容，默默地抓紧了扶手。

　　进入包厢的时候，里面其他人已经齐了。
　　江乔正用牙签戳着西瓜往嘴里送，兴奋地向王一博打招呼。
　　王一博点了下头。

　　肖战脱了外套挂在椅背，接过何允递过来的菜单：“锅底点了吗？”
　　“点了。”何允说，“你说一博不吃辣，所以我们在四宫格里放了两个不辣的。一个菌菇汤一个番茄汤，一博你可以吗？”
　　王一博有些意外地看了肖战一眼，然后点头：“我都会吃。”

　　肖战扫了一眼菜单上的下单时间，递给了王一博：“看看还有什么喜欢吃的。”
　　江乔挥舞着小拳头：“尽管点，又不是主任请客，老大的羊毛可以使劲薅。”
　　大朱：“我听见你内涵主任。”
　　王一博看了一遍菜单——大家不知是平时就这么能吃，还是今天为了欢迎新同事，能点的都点了。他没有什么要添的，问了一句大家还有谁要看菜单，没人要就放到了一边。

　　服务员进来上饮料。

　　江乔：“怎么没有酒？”
　　彭鹏：“你忘记了上次的教训？”
　　江乔：“教训的又不是我。”
　　大朱：“我们不是共甘共苦共受辱的好战友吗？”
　　江乔：“记得啊，下次我受辱的时候会记得把你们带上的，一个都别想跑。”
　　何允：“乔乔，少吃点西瓜，一会儿吃不下东西了。”
　　江乔：“请不要操心你乔姐的胃容量。”
　　彭鹏：“饭桶。”
　　江乔：“这位丧尸朋友你的舌头弹性怎么样？不会说话少说点。”
　　大朱：“西瓜留一点，我也要吃。”

　　肖战一直笑着没说话，站着给大家一一倒饮料。
　　轮到王一博，肖战问：“你要喝什么？”他由上至下看着王一博的脸，这个角度，后者脸颊两边的软肉更加明显，“不会是牛奶吧？”
　　王一博觉得自己的气质不应该给别人这样的误会，因此对于自己目前在组长心目中的形象感到十分疑惑：“我要可乐。”
　　肖战笑着给他倒了可乐。
　　王一博看着他的笑，觉得改天一定要给他看看自己的精神体才行。

　　这顿饭确实是为了欢迎新同事设的，但交流下来，王一博发现这群人平时经常在一起吃喝。
　　白天的时候，他看着肖战，还觉得组长应该是那种不喜欢闹腾的人。组长应该坐在咖啡厅，或者图书馆，戴着一副眼镜，做一些安静的活动。
　　然而此时，肖战和所有的同事玩在一团，与白天办公时所展现的形象大相径庭，却又意外的毫不违和。王一博自己不太爱说话，饭间，肖战和江乔时不时地cue他，他知道这是在帮他更快地融入集体，于是也尽力配合。

　　江乔：“为什么想到来稽查处实习啊？”
　　王一博：“我实操课成绩比较好，算是发挥自己的特长吧。”
　　大朱被刚涮好的毛肚烫了嘴巴：“我的特长也是实操，理论课是我此生噩梦，现在还会出现在我梦里的那种。”
　　江乔：“我看你特长是吃。”
　　肖战：“我看王一博也挺能吃的。”
　　江乔：“一博弟弟还在长身体，多吃点还能长高呢。”
　　大朱：“我也——”
　　肖战抢先说：“别挣扎了，你只能长宽。”
　　何允笑的时候被辣椒呛到，彭鹏重重地给他拍背，造成二次伤害，差点没把他拍死。

　　在这样的气氛下，王一博不由得想到了下午见到的程隽青，即便是话不多的他也感到庆幸——幸好，自己选择了一组。

　　一顿饭从六点半吃到了快九点。
　　肖战去外面结账，里面杯盘狼藉的，盘子基本上都清干净了。

　　吃火锅时间越长越容易吃饱，王一博也不例外。只是此时大朱更撑，半个身子搭在他的肩膀上，喊着走不动走不动。

　　何允过来拖走了大朱，给王一博递来一个抱歉的眼神——他好像看出来这位新来的同学不太习惯和人肢体接触。

　　这时候肖战走进来。

　　“吃饱了没？”
　　王一博摸了摸肚子，点头。
　　江乔用纸巾擦拭小皮包上溅到的油：“老大，下次不能吃火锅，不然大朱撑死了要告你蓄意谋杀。”
　　肖战看了眼时间：“各回各家，明天还要上班呢。允子你送一下大朱和乔乔。”
　　大朱刚要说：“我不——”
　　被彭鹏在大腿底下狠狠地一拧，老老实实闭了嘴。
　　何允：“好。”
　　彭鹏：“那老大我们先走了。”
　　江乔：“走了走了，我还要洗头，一身味儿。”

　　几人推搡着出了门。

　　王一博收拾好背包，
　　他有点想叫“组长”，又觉得离开了办公地点这么叫有点奇怪，同时又不太想跟着其他人叫“老大”，毕竟还没熟到那种程度，于是他的嘴巴张开又闭上复又张开，选了个折中的称呼：“战哥，那我也先……”

　　“你等等，我回个消息。”肖战似乎对他的称呼没有任何意见，正在手机屏幕上按按按。
　　王一博闭了嘴。

　　过了一会儿，肖战把手机揣兜里，穿上了外套，不经意似的问：“晚上还回旅馆住？”
　　王一博：“嗯。”
　　肖战走到门边，停下了脚步。

　　“房租准备好了吗？”
　　王一博一怔。

　　“我家一平米很贵的。”肖战回过头来，略扬着一边眉，嘴角拉着一抹笑，“按市价五折收你房租，给不给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