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第 4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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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仅是球场上方,整个体育馆,包括观众席上,所有的灯都在两秒内亮起,仿佛是有人在幕后连排推起电闸。那些为了调动运动员精神状态和观众激情的大灯将整个体育馆内部照地过亮,在这样的强光下,连地板的颜色都有点失真。
肖战和王一博回头。
任遥从观众席上方的小门里出现,沿着排排座椅间长长的台阶走下来。
肖战远远地冲任遥点了个头，在对方走下来的时候也往那边走去。
任遥和昨天一样，穿着T恤和运动裤，只是没带相机。
他走到肖战跟前，忽略王一博不太友善的目光，问：“昨天没事吧？”
肖战说：“还扛得住。”
任遥开门见山：“请你来是想要拜托帮我的精神体看看，是否有治愈的可能。它太大了，所以选了这里见面。”
肖战点头，往后退了几步：“放出来吧。”
任遥也往旁边走了一步，继而，巨大的抹香鲸身躯出现在篮球场中央，灰色的皮肤坚韧光滑，脊背上那一道伤口与昨日毫无二致。
它似乎并不喜欢和地面距离过近，但此时还是让自己尽量接近球场的地板，使肖战可以看清自己的伤口。
肖战走过去，王一博紧随其后。
向导放出精神体，安哥拉兔谨慎地沿着地面接近它，发现对方暂时没有攻击性，高高地伸出了两只前爪。
抹香鲸温顺地低下了头，任由触碰。
肖战伸手，那道灰色皮肤间的沟壑里不断冒出稀疏的光点，从他的指缝间穿过，然后消失在空气里。
他非常非常轻地把手放在了伤口泛白的边缘。
任遥就站在几步外望着他的手。
安哥拉兔踩着抹香鲸的吻部蹦上了它的头顶，然后小步来到了它的脊背，鼻子在伤口的边缘轻轻地嗅，然后吐出一小团白雾。
仿佛端着烟枪的瘾君子。
白雾的范围很小，只覆盖了伤口最边缘尖锐的锐角。它在那里停留了片刻，待散去时，原本干涸的皮肤往前长了一点点，大约一两厘米的长度，重新合在了一起。
任遥震惊地上前一步。
肖战摸了摸毛球的头，把它抱进怀里。
毛球甩了甩耳朵，埋进肖战胸口。
任遥盯着肖战怀里的毛球，脸上虽然没有太多表现，声音却激动得有些抖：“我第一次见到有治愈能力的安哥拉兔……这太反科学了。”
肖战将食指竖到嘴边，做了个“嘘”的手势：“不反科学，只是目前没有相关研究结论而已。”
抹香鲸其实并没有感受到自己背上那一点点的变化，但它受到任遥情绪的感染，微微摆动尾巴，在球场上绕着三人游了一圈，在任遥身边停留，后者用额头在它的头部微微靠了靠。
任遥再度看向肖战：“我没有想到会有这么立竿见影的效果，这么看，它是能治好的？”
肖战说：“暂时还不能确定。你也看到了，治愈能力其实不是我精神体的主要能力……”
任遥的手机铃声响了。
任遥想都没想就把它摁断：“你继续说。”
肖战说：“它刚才试了一下，治愈边缘的小伤口是可以的，但这个伤口太久了，又太宽，想要完全治好……会有点困难。”
他的话说得保守，不直接说“不行”，也不骗任遥说能治。
任遥似乎预料到了这个答案，但还是不免失望。
“那，今天还能再试试吗？”
王一博说：“不行了。”
任遥看向他。
肖战抱着毛球，捏了捏它的长耳朵，脸上有歉意：“不好意思，我们是来旅行的，准备得不充分。治愈对于它和我的消耗都比较大，今天可能得先让它休息一下，明天如果能在有相关设施的地方，可以再试试。”
任遥的手机又响了。
他从裤兜里摸出手机瞥了一眼，摁断重新塞回口袋。
他抬头看向肖战：“营养剂？”
肖战说：“除了营养剂，最好还有电视机。”
任遥点头。大部分精神体都有自己的癖好，在消耗的时候需要由特定方式减压。比如他的抹香鲸就喜欢潜水。
肖战补充了一句：“它喜欢看新闻。”
任遥犹豫片刻。
“这样，如果二位不介意的话，明天请来我家吧。”他说，“我把地址发给肖先生，明天在家等你们，你们什么时候方便就过来。”
肖战点头。
任遥说：“我送你们出去。”
肖战早看出他不擅交际，笑着说：“不必了，路不复杂。”
任遥点点头。
于是肖战和王一博往外面走去。
任遥走的方向和他们相反，等肖战快出大门的时候，又听见走廊里远远地传来任遥的手机铃声，这回总算接了，说话的声音越来越远。
肖战在手机上打了车，二人站在路边等。
肖战问：“你觉得怎么样？”
王一博说：“任遥吗？”
肖战：“嗯。”
王一博：“我不太喜欢他。要说为什么，我也说不上来。”
肖战：“你仔细想想。”
于是王一博仔细想了想。
“我可能不喜欢他的气质。”
肖战问：“那你喜欢什么气质？”
王一博：“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战哥。”
肖战：“嗯？”
王一博：“你这样的啊。”
肖战：“拍领导马屁的时候正经点。”
王一博：“我在拍男朋友马屁。”
然后他一巴掌拍在了肖战屁股上。
清脆的“啪”一声。
肖战：“……王一博你有病吧！”
王一博：“我在言出必行啊战哥！”
毛球从肖战怀里探出脑袋来，两只耳朵弹了弹，一口咬在了王一博伸过来的手指上。
王一博：“嗷!”
出租车开到了路边停下。
肖战拉开车门，让王一博先上。
手指上的牙印湿漉漉，王一博来到车门边，有些警惕：“有什么阴谋？”
肖战一脚踹在他屁股上：“进去吧你。”
于是毛球和王一博一起滚进了车后座。
司机确认了打车人的手机尾号，启动开走。
肖战说：“系安全带。”
王一博听话地去拉安全带。
肖战在他大腿上掴了一巴掌。
王一博看着自己被抽麻的腿，觉得自己一夜之间就变得不值钱了。
然后，蹲在二人中间的毛球，也伸出黑黢黢的前爪，在刚才肖战抽过的地方也抽了一下。
王一博斜眼看它。
毛球很有胆，换了只爪子，再抽了一下。
王一博一把抓起它，捂在脸上一顿猛搓。
五秒后，毛球晕晕乎乎地从王一博腿上滚下来，趴在了肖战腿边。
肖战觉得自己需要一个体温计。
王一博凑过来：“战哥，我们晚上回去……”
肖战：“不行。”
王一博：“？”
王一博：“我还没说呢。”
肖战：“不管什么都不行。”
王一博盯了他一会儿。
肖战摸了摸耳朵，把毛球抱起来，没好气地瞥他一眼：“干嘛？”
王一博说：“战哥，你想到哪里去了。”
肖战：“你闭嘴。”
王一博：“我本来说晚上回去想喝昨天没喝完的奶茶。但既然你这么主动，那我晚上要去你房间洗澡去你床上睡穿你的睡衣穿你的内——”
肖战伸手捂他的嘴：“你快闭嘴！”
王一博：“唔。”
他被肖战的手掌捂住嘴，眨了眨眼睛，然后伸出舌头，在他手心飞快地舔了一下。
肖战倏地缩回手。
王一博回味似的眯着眼舔了舔嘴唇。
肖战于是决定今晚不让他进自己房间。
作者有话说
第49章 第 49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