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肖-特殊人类刑案稽查处》扭扭从不摔跤

35、第 35 章

　　肖战选的这家店在一条美食街上。海边城市的夜市，怎么都离不开海鲜烧烤。这座亚热带的海边城市，不论什么月份仿佛都是夏天。这条街从头到尾都是大排档和烧烤店，热火朝天，连着这整片的天空都仿佛在冒烟。

　　三人到的时候，那家大排档已经爆满，除了后厨炒菜的，烧烤摊就直接摆在露天的地方，烤串一份份地往桌上送。
　　肖战幸运地占到了一张桌子，一个人坐在那儿看手机，时不时抬头看两眼，看见他们来便抬起手招了招。

　　三人走过去坐下。

　　桌子四四方方，比别的桌子擦得都干净——大约是肖战自己动了手。

　　“你们钦点的都已经点上了，看看还要添什么。”肖战从隔壁桌要了菜单，和小票一起递到他们跟前，“这家生意不错，炒蟹和烤生蚝是一绝。”

　　江乔闻着空气中的味儿，扭头去看斜对面一家大排档：“老大，怎么不吃川味的？这味道可太诱人了——老板！再来一份烤茄子，加辣啊！”
　　烧烤架旁边穿着背心的大叔捞了个锡纸盒，冲着江乔一扬手，放下去烤了。
　　肖战说：“这家味道也诱人。”
　　何允说：“一博不太吃辣。”
　　王一博说：“其实我都可以的，战哥如果想吃辣……”
　　肖战说：“没人问你，给你什么吃什么。”
　　江乔：“老大，你对实习生一点都不温柔。”
　　王一博看着肖战笑：“好。”
　　江乔：“……一博弟弟，你笑得好变态啊。”

　　菜很快上桌，点了满满一桌烧烤，中间摆了一大盆小龙虾。

　　江乔看着服务员端上桌的豆奶，嘴巴一瘪：“想喝酒。”
　　肖战用起子撬开瓶盖，一人跟前摆了一瓶：“明天还得上班呢。”
　　何允说：“啤酒嘌呤高，最好别和海鲜一起吃。”
　　王一博捞了只小龙虾，烫得手痛，拎着钳子弄出来好几只放到肖战碗里：“拿出来凉一凉再剥。”
　　肖战看他一眼，动了动嘴唇，还是没说话。

　　夜市人多，特殊人种也不少，在这种放松的环境下，有些人会把攻击性较弱的精神体放出来撒欢。大概是因为有向导，那些陌生的精神体格外地喜欢往他们这桌凑。
　　于是当一只体积大于正常三倍的澳龙在桌子底下爬上肖战脚踝的时候，王一博又怒又怕，几次伸手最终都没敢真抓。
　　最后肖战实在觉得腿痒，自己把那玩意儿抱起来赶出桌下，相隔几桌的一个姑娘过来把澳龙抱走，一边道歉一边多看了肖战两眼。
　　王一博戴着一次性手套，盯着那姑娘，黑着脸恶狠狠地咬断了小龙虾的身子，姑娘瞅了他一眼，当没看见似的走了。临走前澳龙还冲他挥舞了一下大钳子。
　　王一博很想把狮子放出来咬人。
　　肖战见他一直盯着人家姑娘，搞得人家坐的那桌好几个人都往这边看，觉得丢不起这个人，踢了王一博一脚，往他碗里丢了只自己刚剥好的虾。
　　王一博立马没了脾气，转回来喜滋滋地吃。

　　“好多鱼啊这里。”江乔把生蚝从壳里挖出来，满足地一口吃下，看着围着自己绕了好几圈的两条小丑鱼精神体，“早听说沿海城市的精神体都色彩斑斓……可是这些鱼看着我们吃鱼不会觉得膈应吗？”
　　肖战：“你闲心操得真多。说不定它们和我们一起吃呢。”
　　他指了指江乔身后。
　　一条海豚在空中游来游去，一伸头，叼走了一个小男孩手里的秋刀鱼，小男孩吱哇乱哭，海豚摇摇尾巴就往高处游走了。

　　江乔看着海豚，叹气：“我也想有条鱼。”
　　于是猞猁跑了出来，龇着牙对她刚才那句话表达抗议。

　　何允摸了摸猞猁的头：“你主人真喜新厌旧。”
　　猞猁在何允脚边靠了靠，瞅了江乔一眼，独自蹿跑了。

　　王一博看着猞猁消失的方向，问：“跑丢了怎么办？”
　　江乔啃着小黄鱼说：“脾气可差，哼，会回来的。”

　　何允说：“老大，明天我们要不要一起行动？”
　　肖战吃着生蚝：“为什么？”
　　何允：“抹香鲸精神体还是太少见了，我们掌握的资料不足，对它的攻击性一无所知。如果真和案件有关，仅有你们两个可能会很危险。”
　　肖战说：“微服私访，不亮证件，短时间内不会有问题。”
　　“相信老大，不过还是要注意安全。”江乔说，“我们一结束就来支援你们。”

　　“抹香鲸这样体型庞大的精神体，政府按理来说不会放任不管，这人真的没有被圣所录取过？”江乔问。
　　肖战：“我们找过圣所，回复说没有过这个人。”
　　“任遥有塔的学习经历，成绩平平无奇，在学校的履历比我还老实，正常毕业。”王一博把肖战手上的竹签拿下来，“你伤还没好，少吃点。”
　　“老大，你拆线怎么办？”何允关切地问。
　　“可吸收线，不用拆。”肖战放下了烧烤，抽了纸巾擦手，“从目前收集到的信息来看，不论是过去的履历还是现在的工作，这个人的生活很正常。虽然有些孤僻，但作为一位拥有抹香鲸精神体的野外摄影师，一个人住到海边的小木屋也无可厚非。”
　　“抹香鲸精神体……”王一博想象了一下，“住海边可能是会方便一点。”
　　“我在网上搜过，这座城市里有不少人都看到过抹香鲸精神体，还有照片呢，那——么大一条从夜空里游过，像条大船。”江乔展开双臂比划了一下，“说起来这条街离海也挺近的，会不会——”
　　何允的手放在了江乔的肩膀上。
　　江乔的话音戛然而止。

　　包括肖战在内，在场的所有人都抬起了头。

　　最先出现在夜空里的，是一个巨大的吻部。
　　海洋哺乳动物宽大的下颚从鳞次栉比的楼房上方伸出，占身体三分之一长度的头部逐渐露出，随着缓慢的游动，整条鲸的身体进入人们的视线。
　　它出现的那一刻，人们仿佛置身于真正的海洋。
　　抹香鲸行动得十分惬意，丝毫不受下方灯火和人群的干扰，兀自在夜空中游弋，很快就消失不见了。

　　空气这才逐渐恢复热闹。

　　江乔推了推何允：“什么感想？”
　　何允的目光依旧留在夜幕上，有些呆。
　　肖战深吸了一口气，还沉浸在遇见抹香鲸精神体的意外中，暂时不想发表看法。
　　只有王一博最早收回视线，淡定地吃了一只生蚝，说：“挺丑的。”
　　江乔：“……”
　　何允：“……”
　　肖战：“……”

　　何允：“我刚才好像看见它身体下面闪光。”
　　肖战：“我也看见了，应该是身上带了什么东西反光。”
　　王一博：“应该是摄像头。”
　　肖战看了他一眼。
　　王一博眼神肯定。
　　江乔：“一博弟弟眼神真好。羡慕你们年轻人。”
　　王一博：“大家都很年轻。”

　　肖战看了眼重新变得空荡荡的天空，脑中还留有方才震撼人心的画面，说：“没想到我们运气这么好，一来就——”
　　王一博：“小心！”
　　“乔乔！”
　　肖战蓦地转身，一道黑影如闪电般射来，安哥拉兔、卡拉哈里狮和熊猫几乎在同一时间放出来。
　　熊猫拦住了暴走的猞猁，狮子一声吼跃过饭桌，在慌乱尖叫的人群中穿梭，利爪狠狠地摁住了那道黑影。黑影在地上疯狂扭动，发出“嘶嘶”的声音，张开扁平的嘴，对狮子露出了毒牙。

　　江乔脸色一变：“一博！”

　　想象中的惨案没有发生，毒牙在距离狮子眼睛半寸的地方被拦住了。
　　一道屏障阻止了毒液的喷射，兔子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蹿到了搏斗现场，正支着两只耳朵，摸了摸狮子的前爪。
　　狮子低下头，在兔子身上舔了舔，爪子挪了个位置，摁住了七寸。
　　透明的屏障下落，包裹住了蛇头——毒液出不来了。

　　不远处的人群里又是一阵骚乱。
　　猞猁扑倒了一个哨兵，咬住了他的腿。

　　何允和熊猫一起拦住人群保护现场，一边拨通了当地特殊人类稽查局的电话。
　　江乔给那个哨兵戴上了手铐。

　　毛球不喜欢被人围观，跳到了肖战怀里。

　　“天呐，这是什么玩意儿？”江乔拖着那个一腿血的哨兵来到跟前，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有这么粗的海蛇吗？”
　　肖战看了一眼旁边王一博的腿。
　　王一博对于这种隐晦的类比感到汗毛倒竖，笃定地说：“没有。”
　　“大概是吃了什么体积大的东西。”肖战站起身，“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