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肖-特殊人类刑案稽查处》扭扭从不摔跤

26、第 26 章

　　肖战在窗口取了化验报告单，回到医生办公室。

　　医生看着报告单上的数据：“其他基本都正常，但是信息素水平偏高，近期可能出现性反应征兆。这是个哨兵吧？”
　　肖战点头。
　　医生问：“家里人？”
　　肖战说：“是我弟弟。帮他来拿报告。”
　　医生说：“你带了上回你自己的化验报告吗？”
　　“带了。”肖战在包里找了找，取出一张纸递给医生。

　　医生说：“你坐近点。”
　　肖战挪了椅子坐过去。

　　“你看这里。”医生指着其中一个指标说，“正常向导的信息素敏感度在0.5到0.7，数字越低敏感度越低，你是0.24，属于极低，除非遇到匹配度在75%以上的哨兵，基本不会产生性反应。”
　　肖战：“嗯，之前都没有过。”

　　“哨兵普遍不如向导敏感，他们的正常阈值在0.4到0.6.”医生再指着那张新的报告单，有些新奇又有些好笑地说，“你弟弟的数据是0.81，不仅远超普通哨兵，而且比正常向导还要高。你们这一家子怎么回事，都不走寻常路啊。”

　　肖战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

　　“不过，个体对信息素的敏感程度不是恒定不变的，有很多因素会引起信息素敏感程度的变化。比如和相匹配的对象接触的亲密程度、频繁程度，以及两个个体之间的匹配度高低，都和信息素敏感程度呈正相关。”医生说，“你如果不放心可以过半个月来复查。不过这两个数值距离太大了，应该不是短时间改变的结果。”

　　肖战盯着那两个对比值，目光复杂。

　　“他……有检测出阻断剂成分吗？”
　　“没有。”医生看着两张报告单，“你有。”
　　肖战问：“有没有可能，这样两个向导和哨兵碰在一起，向导比哨兵更快起反应？”
　　医生斩钉截铁：“不可能。”

　　肖战说：“但我记得，接触精神体是产生性反应最快的方式，如果向导最先接触的是该哨兵的精神体产生初级性反应，而哨兵只接触了向导本人……”

　　“精神体确实最容易传播信息素。你说的这种情况确实存在，但在这样的数据差距下，这个可能性是不成立的。”医生摊手说，“抛开剂量谈毒性，这不是一纸空谈嘛。”
　　肖战长叹了口气。

　　“你弟弟最近有什么特殊状况吗？”医生询问道。
　　“他最近……”肖战想了想，“有点失眠，还不爱穿衣服，老说热。”
　　“精神体状况呢？”
　　“很正常，没有性格变异的倾向。就是有时候出来了就收不回去——他的精神体还没成年，我认为这是正常现象。”
　　“唔。”医生看着报告单，点点头。

　　医生到底是见过千百病人的老手，早就猜了个十之八九，低着头问：“小伙子，这不是你弟吧？”

　　肖战“啧”了一声。

　　“失眠燥热是很多病症的共有表现，如果条件允许，你可以让他量一□□温，如果有0.5到1度的上升，再结合这张单子上的信息素数据来看，已经逼近中级性反应。”医生说，“以及精神体收不回的问题。他多大？”
　　肖战：“快二十二了。”
　　医生说：“那么已经接近成年了。这个年纪的精神体不会像青少年时代那么不稳定，一两次收不回去是可能的，但如果过于频繁，也建议从性反应角度思考——精神体活动时间增加是中级性反应的典型表现。”

　　肖战当然知道。
　　他一个小时以前还在为何允和江乔的性反应征兆感到短暂欣慰。

　　“虽然窥探病人隐私不太好，但容我多一句嘴，如果你说的性反应互动过程是真的，那么只有一种可能。”医生抬起头，精明的目光从镜片后透出来，直射肖战，“你这位‘弟弟’在你之前就有过了初级性反应，现在已经逐渐向中级性反应转化，他只是瞒着你而已。”

　　回家的路上，肖战一直在想医生说的话。

　　“向导和哨兵的性反应虽然都不是从一而终的，但是如果中途更换性反应对象，不论之前发展到什么程度，都会从初级性反应从头来过。如果你确定是第一次见他，在确定对方没有服用阻断剂的情况下，要么是他已经在产生初级性反应时可以避开了你，并且近期已经开始向中级性反应过渡，要么是你弄错了对象。”医生善解人意地给出建议，“或者有个更简单的办法，你俩来测试一下匹配程度，那么一切都迎刃而解了。”

　　肖战在家门口徘徊许久，最终摁开了指纹锁。

　　防盗门鸣了一段，他按下把手打开，正苦苦想着如何跟王一博开这个口，谁知门里立刻传来“嘭”的一声巨响。
　　紧接着又是一声。

　　肖战手一抖，关上门脱鞋，狮子叼着他的拖鞋，很狗腿地跑过来。
　　肖战放下公文包，大声说：“王一博！”

　　“嘭嘭”声停止了，王一博从厨房露出个脸来，冲他笑：“战哥！”

　　肖战看到饭桌上已经放了两个碟子，走过去一看，一个碟子里装着薯片，另一个装着切好的叉烧肉。

　　他开了客厅的灯，用筷子夹了一片叉烧放进嘴里，望着阳台外的万家灯火慢慢吃下去，然后转头问：“你在拆房子吗？”

　　王一博趴在厨房门框上，晃了晃手里的片刀，说：“我在杀黄瓜。”
　　肖战翻了一下椅子上的塑料袋，里面装着些水果和零食，觉得自己不是很能理解这个“杀”字。

　　直到他走近厨房看见了战场。

　　……黄瓜死得好惨。

　　屋内亮堂堂的，肖战先走到旁边打开电饭煲，看了眼，空的。
　　他来到水池边洗手，一边洗一边扫视厨房。

　　在无视案板周围的狼藉后，他指了指天花板上的水渍：“你洗菜洗到天上去了？”
　　与此同时王一博再次“嘭”地一下拍碎了一截黄瓜，另一截从刀下滑了出去，在瓷砖上滚了老远。
　　肖战弯腰捡起来，在水龙头下一冲，放到嘴边啃了一口。

　　王一博头都不抬，继续杀黄瓜：“刚才有一截蹦起来打到天花板了。”
　　肖战看着他系着围裙的侧影，慢慢地啃完黄瓜：“嗯，不错，只有一截。”
　　继而他又走到灶前，打开小煮锅：“你这煮的是什……方便面？”
　　王一博把黄瓜装进碗里，龇着牙笑：“战哥肯定没吃过。”
　　肖战：“我吃过。”
　　王一博：“那你肯定没吃过炒的。”
　　肖战：“……绝大部分人应该都没吃过炒的吧。”
　　王一博：“今晚就让你体会一下人间至味……有醋吗战哥？”

　　肖战从架子上取了醋递给他。
　　王一博把一点点切碎的辣椒搁进碗里，然后打开了醋瓶盖。

　　“等……等等够了！”肖战连忙伸手把瓶口捞起来。
　　王一博伸手捻了一小块，咬在嘴里嘎嘣脆。
　　肖战见他回味了一下，问：“怎么样？”
　　王一博想了想：“再加一点吧。”
　　于是肖战放手。
　　王一博又倒进去一大堆。
　　肖战看着干劲十足地去锅里捞面的王一博，再看一眼躺在灶台上乌漆墨黑的拍黄瓜，觉得今晚自己要么被饿死，要么被毒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