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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十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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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总是在不经意间溜走,转眼间3月已经过去,5月已经到来,躺在病床上的那个男人,从去年就开始偷偷准备生日礼物,这个说要陪他过28岁生日的男人,怎么就还不醒来呢?
所幸司家财产丰厚,用医生的话来讲,要不是过份的有钱,早就去了。
有几处致命的伤到内脏,能维持现在这个样子以是不易,也许会醒,也许永远就这样沉睡下去。
杭州的天气没有长沙那么阴雨绵绵,包机回来杭州的时候,陈女士他们只是怕他客死他乡,只有阿起坚信,司南一定会醒来的。
这个男人,从来都不会骗他。
一定会的,一定会醒来,阿起反反复复告诉自己。
“白哥,长沙浮尸案你听说了吗?就是3月份的事,我记得那时候你俩还在长沙。”同样闲坐在病房的孙浩边咔嚓咔嚓的吃着苹果,边翻出新闻给阿起看:“从长沙湘江大桥一跃而下,一路漂到岳阳江阴水系,足足十五天才被找到……”
“啧啧啧,那水冰冷的啊!听说是受不了相恋7年男友的结婚,又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4个月就五条通话记录,得多自闭?也不知道当时有多大的绝望才会选择终其一生……自古痴情多啊!”孙浩一边念一边感概的摇着头。
阿起接过手机翻了翻,不知道怎么的,有种感同身受的痛苦向他袭面而来:“晦气?死都不放过他?这真是他男朋友在他去后所说的话吗?”看到网友们在评论处讨论的以逝者男友的态度,能说出这样的话该有多凉薄啊?
“这个啊,可能还真这么说过,那男孩倒好,一跃而下,活着那个人被人肉的干干净净,不过还有一种说法,说是假的,男友还是爱过他的,听说给儿子取名都带有他的名字,希望这个温柔的人早日解脱。”
阿起说:“看着真冷,长沙3月的江水彻骨的寒,希望他下辈子别再遇见他了。”
评论区掀起浪滔天,一条活生生的生命到最后变成了人们酒后饭余的谈资罢了,惋惜?可怜?恶心?各自有各自的说法,可他已经解脱,再无痛苦。
放过活着的人吧,毕竟是他最爱的人。
“呦,艾医生来啦!好久不见”孙浩起身阴阳怪气的给门口医生打招呼。
跟在那医生后面还有一个长的比花还好看的男人,笑容如沐春风,温柔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那种,艾医生紧紧的牵着他的手,看得出来他很幸福。
阿起接过艾医生递过来的鲜花,说了声谢谢。
长的比花还好看的男人向他走了过来伸出右手,以示握手:“你好,我是贺知书。”
阿起这才想起,这原来就是二狗和四只肥猫的“妈妈”。
久仰大名。
阿起莞尔一笑递过右手以示礼貌:“您好,久仰大名,我是白起,二狗它们很可爱,我很喜欢它们”触及手时,阿起心有感触,这男人手又细又长,真好看。
孙浩抢过话来说:“还别讲,每次我去,二狗都不采我,白哥就不一样了,黏到甩都甩不掉,整天缠白哥身边跟那几只猫争宠,眼神委屈的都要哭了。”
艾子瑜说:“他们可能把你当小书了,因为你和他妈妈一样善良。”
艾子瑜看了躺在病床上插着各种仪器的司南,皱眉道:“他一定会醒的,就像当初我坚持小书一定会醒。”
“谢谢”阿起看着眼前这对恩爱的幸福人点了点头,:“他会醒来,我们会和你们一样幸福,”
小书说:“婚礼别忘了通知我们!”
艾子瑜:“得提前通知,我还得陪我们家小书游趟巴黎……”话还没说完,就被知书踢了一脚:“行了,”
艾子瑜立刻怂了,怕打扰病人静休就匆匆告别,走之前留了一盒巧克力给阿起。
孙浩不乐意了,追着讨要:“我的呢?为什么只给他?你和南哥一样,有了媳妇就不爱我了吗……”
艾子瑜回头一脸坏笑:“你不知道狗吃巧克力会死的吗?”
知书在一旁偷笑一边扯艾子瑜的耳朵。
岁月静好。
孙浩嘴巴一直念叨:“狗吃巧克力会死?什么意思?我家没养狗啊?”
他边语无伦次的百思不得其解,一边告别阿起自个去瞎琢磨去了。
这期间小陆过来了,带着他的女朋友,很漂亮,高挑大眼睛。
本来打算长沙回来后去看他,没想出了这事,不过看着他和他女朋友十指相扣的样子,想必担心也多余了。
毕竟年少,爱未生根,拔掉的时候不会那么痛苦。
看到小陆回归正常世界的生活,和之前见到的那个眼神涣散时刻透露出绝望的小陆,已然不同。仿佛变了个人似的,此时的幸福是透露在脸上的。
他们的爱情可以光明正大的牵手走在街上,会得到所有人的祝福,以后会儿女绕膝,门庭若市,子孙满堂。
小陆走向前,对阿起说:“谢谢你和南哥哥,不然我可能真的永远都走不出来。”
阿起说:“傻孩子,你知道吗?每个人在年少时候犯着同一样的错误,在某一瞬间,在某一场景下,会对一个平日里完全没有感觉的人忽然心动,于是你以为自己喜欢上对方了,继而做出无数行为来迎合自己的假象,其实这只是典型的“吊桥反应”,当时的环境场景引起了你生理上的紧张、心跳加速,于是你会把这种情况归于对在你身边的人心动,你以为那就是爱,其实不是的,不过好在这些都过去了,你也遇见了属于自己的姑娘,你们一定会很幸福”
小陆点了点头,当着阿起的面抱住了身边的姑娘,轻轻亲了一口。
阿起自学了心理学,捡起了司南办的网络心理咨询公益,帮助了很多像小陆这样的人。
他像往常一样给司南擦拭着手,静静的靠在司南胸口,低声说:“哥,我这么乖,你什么时候可以醒来夸夸我。”
司南醒来的时候,阿起已经35岁。又是一个七年过去,阿起等到司南了。
天还没亮,司南轻手轻脚的挪开怀里的小笨蛋,正欲要起身,就被阿起一把扯了下来,重重的摔到了床上:“都说了,早餐以后我来做。”阿起睡意朦胧的嗓子带着没睡醒的嘶哑。
他顺势钻到司南怀里搂着他的腰:“再睡一会”
晚上两人闹腾的太厉害,阿起是每天怎么睡都睡不够。
“乖,让我起来,我去给你熬粥。”司南没办法的任由小笨蛋睡在自己的怀里。
“我不想吃早餐,就想睡觉。”阿起撒着娇,不肯起来。
“你不吃我要吃啊!你忍心我饿啊!”每次这一招很有用,阿起不担心自己的胃,倒是对司南的身体特别在乎。
“早餐有什么好吃的,你吃我啊!”语罢怀里小笨蛋缠上司南的脖子,同时柔软的嘴唇应了上来,不安分的手放在了不该放的地方。
“你这是在玩火。”司南翻了个身,满眼深情的俯视怀中之人。
阿起眨巴了眼睛,带着撒娇的语气“反正就是不想让你起床。”
“昨晚是谁一直哭着求饶的?”司南轻轻的打了一下小笨蛋。
阿起不好意思的将头埋在司南的颈窝,咬了咬司南的耳朵:“哥,那你轻点,我就不哭了。”
司南最受不了阿起的这种撩拨,也不提什么谁做早餐的事了,做什么不是做?当务之急得把小笨蛋喂饱。
片刻房间充满了暧昧的气息,和其它不可描述声……
小笨蛋自己玩的火,只能自己熄灭了。
事后躺在司南怀里,眼角还挂着泪痕。
司南心痛的摸了摸他的头,亲了亲眼角:“宝贝,已经很轻了,你看你哭的?”
阿起抬起头愤愤不平的在他脖子上吸了个草莓,又在肩膀上咬了一口,让自己尽量趴着。
玩火的下场就是某些人吃了司南做的两顿不一样的早餐。
又到过年了,陈女士一大早就打来电话,还没说话只听到她在电话那头扯着嗓子大吼:“白平安,司喜乐,你们这两个兔崽子,给我下来,”
“妈,那两个又上树了?”司南笑着问,正在沙发看书的阿起又跑了过来。
“可不是吗?好好的李子树被折腾的没几根树丫了,明年老三出来还不得上天了?”
司南靠在沙发上,揉着阿起的头发,小笨蛋调皮的吻上司南,不让他说话。
电话那头的陈女士:“喂?有没有在听我说话?快回来,小陆他们都到了……”
司南:“呜呜呜呜……”
陈女士:“啊?哈哈哈,不好意思,你们先办事,儿子哎!要节制点啊……”
……
挂完电话,沙发上的两个人面面相窥,扑哧一声大笑了起来。
“阿姨整天想的啥?”
“还叫阿姨?你都是我的人了,要是个姑娘,孩子都该好几个了……”
阿起有点害羞,开始打司南,抱枕丢的到处都是,司南一直边躲边打趣他,这个样子的阿起真是太可爱了。
“想让我叫妈,那你得娶我啊?不给我名分就知道调戏我。”阿起又用力丢了个抱枕到司南身上,接着说:“不是有人说过,不以结婚为目的,都是耍流氓,我看你就是在耍流氓……”
这个时候司南不躲了,如绝渡逢舟,暗室逢灯的那种欣喜,上前抱起阿起就转圈圈:“你说的要嫁给我哈,我都听到了,不准反悔。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你放下,快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