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你而存［ABO］》茉娓元吉

22、第21章

　　好不容易挨到周一，把语数外物化全部考完了之后，学校大发慈悲（可能脑子抽风了）为所有同学又放了一天假。
　　各班老师可能也是可怜这些同学，又或者是在自己改完那么差的试卷之后，还要再改同学们极度不认真的试卷而做铺垫。
　　布置作业:预习！
　　反正可能校长这两天卖……娶媳妇了，考完试当天晚上连晚自习都没有上。
　　…………
　　周二早上十点，苏存才脱离了卡其色的被子。坐在床上发了十分钟的呆，扒拉了两下脑袋。想着今天的私生活。
　　江亦辰因为家中有事，昨天晚上匆匆忙忙的回家了。不过有他什么事呢？
　　苏存艰难的下了床，扶着自己的腰，仿佛下一秒就要升天了似的。一步一个脚印的艰难的走向厕所。
　　等待长达半个多小时的洗漱结束后，外卖也刚好到了。
　　苏存穿着睡衣就直接下了楼，也忘了加件外套。下楼拿了个外卖跟渡劫一样，送外卖的是一个老大叔，看这个小孩子冻的鼻子通红的样子。硬生生的把苏存拉着嘱咐三分钟“你看看你们这些年轻人，一天到晚不把自己身体当好……”
　　苏存:我谢谢您嘞老大爷，您但凡少说两句，我也不至于感冒啊！
　　他在宿舍里面打了一个响亮的喷嚏。
　　于是，他吹着暖气，就这数学课外作业，把一整盆酸辣粉给吃掉了。
　　不过他今天是有安排的…………
　　苏存记得自己好像已经一个月没有来了，他看着眼前的第三人民医院。这个医院建了才两三年，挺新的。
　　他直接奔向东楼的第三楼肿瘤科，老远就看到了他美丽的芳姨，在年龄上，芳姨，简直可以算是苏存的奶奶，但是像Omega这种生物都是有不老容颜的。
　　但是距离两三年前还是有不同的，芳姨的鬓角已经染上了白色。
　　芳姨在和别人说笑，与其说是说笑，还不如说是给人家一个面子，交谈两句。本来就心不在焉的，一抬眼就看见了苏存。
　　苏存向她打了个招呼，她立刻小跑的过来。脸上是无法遮挡的喜悦。
　　喜悦归喜悦，苏存有点小小的近视。不过度数用来看黑板还是很轻松的。可能是因为今天起的太晚。眼睛稍有点糊，等到芳姨跑到他的面前，他才看清楚。
　　很憔悴，虽然有较好的容颜，却依旧无法做到。眼下青紫一片，眼中有很多红血丝，可能是因为失眠，又或者说是哭的……
　　“存存，你来啦！”
　　“嗯，顺便过来看看赵叔”苏存举了一下自己手中的新鲜水果。
　　“来就来，带什么水果呀？”
　　“这不是想要孝敬老赵吗？对了，老赵呢？”
　　“...在房呢，带你去看看”
　　苏存跟着芳姨进入了301病房，一号床就是老赵。他因为患食道癌，正躺在床上，没有什么力气。
　　他看到苏存的时候，愣了一下，在芳姨的搀扶下，直起了身。眼中似乎有点光。赵叔刚想开口
　　苏存即可阻止:“得，您别动。有什么就吩咐，我懂。你的喉咙少说两句话吧！”
　　老赵朝他笑了笑，摆了两下手，把自己的空水杯递给了芳姨，下巴抬了抬。
　　“哟，你这老头子”芳姨站起身，苏存连忙去接“别，你又不知道茶水间在哪，我去吧！存存，麻烦你照顾一下你赵叔”“好嘞”
　　等到芳姨出去，老赵仿佛松了一口气。拍了拍身边的椅子，示意苏存坐下。自己朝旁边咳两声，应该是在清嗓子。
　　“您行行好，别说话行不行？”
　　“不行，存存”老赵的嗓子已经明显的沙哑了，仿佛每一秒都竭尽全力，苏存感觉自己眼睛有点发酸“我...没有什么时间了，虽然你不是我亲孙子，但是我一直都把你当我亲孙子来看。你能不能帮赵叔一个忙呀？”
　　在老赵说出“我没有多少时间了”，苏存感觉自己鼻子酸了酸，面前这个人，从他小时候，就一直在陪他玩，他把赵叔当亲爷爷一样看待。
　　“什么忙啊？”
　　“帮我买一个棺材吧！”老赵的肿瘤已经压迫了气管，他说的每一句话，都是自己在找罪受。
　　苏存刚想开口，老赵似他沙哑的声线打断:“别让你芳姨操心了，我自己是什么样子？我自己心里明白。你芳姨太累了。你从小就跟一个小大人一样，现在成了真正的小大人了。就帮你赵叔一回吧！”
　　“不是老赵，你怎么能放弃呢？”
　　“不是放弃，而是服从”
　　苏存不知道自己是怎样从病房里出来的，他记得芳姨回来了，手上是热乎乎的鸽子汤，用来给老赵补身体的。原本还想给他盛一碗，他没有接受。
　　他挺烦的，他跟夫妇俩说了一声要下楼看一个同学。自己跑到了医院花园，散散心吧！
　　一群老大爷，老大妈聚在那里。也不知道在谈论着什么，这群老大爷，老大妈就是唯恐天下不乱。抬手便能指挥整个天下，没有一件事情和他不相关，今天有所不同，他们在八卦芳姨。
　　“唉，你知不知道隔壁房301的那个小芳啊！”老大妈也不知道怎么扯到这上面来了。
　　很快就有另一个老大妈回复:“哦，我知道，她丈夫不是得食道癌了吗？真是的，自己丈夫都快死了。还一天到晚的和别人说说笑笑。没心没肺就是好啊！”
　　苏存听着挺不爽的，他记得他哪个老师跟他说过:
　　“世界上大多分为两种人，一种留恋于昨天，一种向往于明天。还有一种人，爱着每一天”
　　............
　　“什么没心没肺啊？”好像又一个老大妈要出来澄清了“人家那哪叫没心没肺啊！那女人叫狼心狗肺，一看就是不爱自己丈夫的。”
　　苏存是真心很想找这个老大妈理论一下。
　　接着又又一位老大妈说:“对呀，他们连一个孩子都没有生，那个经常来的小伙子，不是他们亲生的”
　　那第一位老大妈用一种令人不适的表情说“唉，你们知不知道呀？那个小芳洗过的”张牙舞爪的指了指自己的脖子“你说说，一个洗过的O和一个年轻的A在一起是为了什么？肯定是为了钱呀！”
　　说完就被泼了一身水，这个冬天，看着都冷。旁边几位说闲话的老大妈也被涉及到了。
　　苏存黑着脸的站在那边，手上是刚刚被倒完的矿泉水瓶。冷冷的说了一声:“嘴太脏，记得洗洗”
　　说完，无视后面老大妈的辱骂。不得不说，江苏话是很温柔，但是骂起人来确实有那么一点点的。
　　他和赵叔芳姨打了个招呼就走了。出门前，他看到了老赵带着一种“希望”的眼神。
　　…………
　　他下午两点钟来的，现在已经五点多了。刚才只记得教育人，都没有发现江亦辰给他发的微信。
　　JYC:你不在宿舍吗？
　　这条四点钟发的。苏存想起了网上一个很火的段子。
　　存存:我在三院看到了你的前女友。
　　秒回
　　JYC:你怎么在医院？
　　正确回答
　　宿舍里的江亦辰想了想，才知道自己被蒙了。一中除了教学，其他都很人性化。医疗室常年助班，物理老师，体育老师，化学老师。一个小小的医疗室，硬生生的被装修成一个小诊所。
　　你生病了，化学老师给你配药。你手断了，腿断了，物理老师给你来找一个支点，给你做一个支架。再不济，体育老师背你去医院。
　　…………
　　苏存刚想打字，那边似乎已经发现了，回了一句。
　　JYC:我没有前女友，并且你在哪里？
　　存存:三院啊！请问你要专门来接我吗？
　　JYC:不
　　哦，这什么直男发言。苏存刚想开口骂回去，手机又叮了一声。
　　JYC:我只是会专门请你吃一个晚饭，再顺便把你给带回来。
　　苏存盯着这条消息看了三秒。然后却不知道为什么笑了起来。他一整天的不爽，压抑都消散了。
　　在医院走廊这种严肃的地方，苏存却因为一句微信笑了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