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城清夏》卷芯甜橙

23、chapter 22

　　文理分班之后的日子程然觉得过的特别快，期中考试很快到来又过去，张霞的排座方式跟老陶很不一样，是按照排名给座位选择权，所以程然尽管考了前几名，也不用跟黎梨分开去坐看黑板都要仰脖子的第一排了。
　　黎梨考的没有很理想，到了文科班，黎梨的成绩依然排在25名左右，这让黎梨没有想到，所以期中考试后的几天里，黎梨都一副心事满满的状态，程然不敢轻易打扰她。
　　很快，一年一次的体育测试到了，为了不在天气太冷的时候在操场上跑八百米，一般期中考试结束，每个班的体育测试就匆匆忙忙的开始了。
　　事情很是巧合，十五班的体育课也是周二的下午，也就是原来十班上课的时间，但是程然从没机会在操场上遇见罗楠，大概他都跑去球场打球了吧。
　　今天是十五班的测试时间，林老师一声“跑”的命令发出，十几二十个女孩子便呼啦啦的在操场上跑起来，程然在第一组，黎梨在操场外抱着程然的校服外套焦急的看着。
　　虽然程然参加运动会可以取得很好的成绩，但是程然一直觉得800米和100米是完全不同的物种，每次跑完800米程然都觉得自己胸口疼的要死，甚至还会感受到嗓子里涌出血的甜腥味道。
　　不知道怎么，今天这个800米跑起来格外的累，才跑过一个弯道，程然心里就涌起了减速的想法，实际上，腿也不受控制的缩小了步伐，好几个同学从身侧跑了过去。
　　“快跑啊，每年的体育测试算一部分结业成绩的！”站在操场上围观的邵老师，冲着这群女生喊到。
　　提到结业成绩，程然感觉身后一大批同学呼啦啦的加快了脚步，程然可不想做倒数几个，于是咬咬牙，又将速度加了起来。
　　跑完第一圈，程然已经感受到自己嘴巴里的甜腥味了，也顾不得测试前林老师交代的鼻呼吸什么的，长大了嘴巴，想要从空气中汲取稀薄的氧气。
　　跑过弯道，程然感觉自己已经听不见外界的声音了，只有自己的呼吸声响在耳边。
　　跑过邵老师的围观点，这个热情满满的体育老师，用力指导着三步一呼吸的方法，声音传了一点点进程然的耳朵，程然将注意力转移到脚下，深吸一口气，然后数着自己沉重的步伐，“一、二、三”然后用力将这一口气吐出。
　　不知道是这个三步呼吸法真的发挥了作用，还是因为转移了注意力到自己的步伐上，程然觉得自己很快跑过了最后一个弯道，林老师在终点用力挥舞着计分板，仿佛叫喊着什么。
　　程然默默计算着到终点的距离，大概还有50米的时候，程然猛的加快了速度，这是程然跑800米最习惯的加速距离，这到终点的50米里，程然略过了好多也同样在加速的同学。
　　“3分45”程然跑过终点，耳边响起林老师的报时声：“这个冲刺跑的不错”
　　程然跟着一群同学东倒西歪的走向操场外侧的花坛旁，程然双手插着腰，头微微低垂着，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一旁的黎梨抱着程然的衣服跑过来。
　　“然然，还好吧”黎梨感觉今天跑下来的程然跟往常有点不同。
　　“我觉得今天好吃力”程然在花坛边找了个位置坐下来。
　　“我看你今天跑下来脸色不怎么好。”黎梨关切的说，“你要不要喝点水。”
　　程然摆摆手，示意不用。
　　黎梨见程然累的不想讲话，也就没再问什么问题，伸出手一下一下抚摸着程然的背。
　　操场上，第一组女生已经都跑过了终点。草地上，花坛边东倒西歪坐了一群女生。
　　“第二组准备啊！”林老师没有为难刚刚跑完的第一组，自己拿着本子在女孩子们聚集的地方一个一个问完了成绩后，将手里的笔夹在本子上，冲着没跑的另一组招手。
　　“然然你自己休息休息啊”黎梨不放心的嘱咐程然，“我先去跑了。”
　　“好，你加油”程然尽管已经不再喘息了，但是声音听起来还是很疲惫。
　　黎梨转身跑向八百米的起点处。
　　程然觉得胃里翻腾着，让人很不舒服，尽管每一次跑完八百米都比较不舒服，但感觉今天的午饭已经迫不及待的要跳出来了。
　　程然将黎梨的校服外套交给旁边坐着休息的王双：“你帮黎梨拿一下，我去买个水。”程然双手扶着膝盖从花坛上站起来，往小卖店的方向走去，只有程然自己感觉到，两条腿轻飘飘的，还打着颤。
　　程然无精打采的往学校超市走去，经过篮球场，也没心思再往那欢呼声聚集的地方看一眼。但正坐在场边休息喝水的沈博，用手臂撞了撞旁边正在和韩彬讨论战术的罗楠：“那不程然吗？”
　　韩彬闻声也抬起头，“百米女侠怎么今天走得拖拖拉拉的。”
　　罗楠没有说话，但是他的眼神一直跟随着程然，往超市的方向走去。

　　程然拿了两瓶矿泉水走出来，站在超市门口，将一瓶水夹在胳膊下，然后双手用力拧开另一瓶的盖子，喝了一大口。
　　还是不太舒服，程然拧上瓶盖，用手抚了抚自己的胸口，这时，一股强烈的反胃向上冲来，程然忙用手捂住嘴巴，眼睛飞快的在周围寻找着，然后往小超市附近的一个垃圾桶跑去。
　　刚刚跑到垃圾桶，程然便哇的一声吐了起来，这一下仿佛打开了闸门，反胃的感觉排山倒海的上涌起来，程然趴在垃圾桶上吐的眼泪鼻涕一把一把的。手里的两瓶水早也已经掉在地上，滚出了很远。
　　罗楠一直注意着超市这边的动静，看见程然趴在垃圾桶上好久没起来，罗楠从球场站起来，往这边跑来。
　　一只温热的手抚上程然的背，一下一下轻轻拍着，“程然，你没事吧。”
　　程然说不出话，扶着垃圾桶的右手微微抬起摆了一下，示意她没事。
　　“你等下，我去买包纸。”罗楠飞快转头跑进了小超市。
　　程然将胃里的东西吐的差不多了，从垃圾桶上抬起头，罗楠也拿着纸巾跑了回来，看见地上散落的两瓶水，也弯腰一一捡了起来。
　　罗楠拧开已经打开的那瓶水，递给程然，“漱漱吧”
　　程然接过，漱了一下嘴，又扭头吐到垃圾桶里，接过罗楠递过来的纸巾，擦了擦嘴巴。
　　“你这是怎么了”罗楠轻轻扶助程然，吐了太久，程然已经摇摇晃晃站不住了。
　　“这不是这节课跑800米”程然轻声说到，指指罗楠手里另一瓶没开封的水，“这瓶我得给黎梨拿去。”
　　“拿什么拿，我送你回班。”罗楠说着便要扶着程然往教学楼走。
　　这时十班打球的男生也呼呼啦啦的往超市走来，走在最前面的是韩彬，罗楠回头：“韩彬！过来！”
　　韩彬闻声赶来，罗楠把手里的矿泉水扔给他，“一会儿去那边送给黎梨，我先送程然回去了。”
　　韩彬拿着手里的水一脸诧异，但想一下也不费什么力，转身去超市买了自己的水，朝着操场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