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城清夏》卷芯甜橙

19、chapter 18

　　程然回到家，将分文理的事情跟爸妈说了一下，程爸倒也没着急发表观点，而是说，“然然，这离分文理还有一段距离，你再感受一下你究竟哪几门功课学的更省力，到时候再做决定也不迟是吧。”
　　程然点点头，沉默的往嘴里扒拉着饭。
　　回到自己的房间，程然将这几次考试的成绩单都拿出来，对比着看着自己的各科成绩。英语倒是不需要对比什么，一直是程然的弱项，不过理科综合和文科综合这六门课里，化学程然学的着实很吃力，尽管有罗楠这个化学课代表帮扶着，黎梨的化学方程式配平甚至都还是经常出问题。物理和生物尽管成绩都还可观，但程然心里清楚的知道自己每天花了多少时间在理科这几门课程的学习上。而文科综合这几门，排名都还不错，尤其是地理，程然只做课后作业，却能轻松的取得好成绩。
　　“唉，真的好烦。”程然气急败坏的将成绩单扔在一边，抓起化学习题册，开始写今天的作业。

　　日子一天天过去，程然依旧被分文理的事情困扰着，想到老陶那天说的，程然找了个中午，敲响了老陶办公室的门。
　　“进来”老陶正坐在椅子上喝水：“程然啊，什么事。”
　　“那个…老师，我…我想跟您聊一下分文理的事。”程然支支吾吾的说。
　　“哦好好好，来，坐。”老陶拉了一把椅子放在身边，转身拉开了办公桌右侧抽屉，拿出了几张成绩单。
　　“你自己有什么想法吗？”老陶抬眼看了程然一眼。
　　“没…之前我爸说希望我学文，但是也没有确定，我觉得我学着最吃力的是英语。”程然挠了挠头：“但是英语文理都要学的。”
　　老陶带着老花镜，在几分成绩单里搜寻着，“程然啊，你记得你摸底考考了第几吗？”
　　“第七”程然说，却不知道老陶的用意是什么。
　　老陶将找出来的几份成绩单摊在桌子上，“你看，你期中考试就排到了第四了，你知道为什么吗？”
　　程然茫然的看着老陶。
　　老陶将几份成绩单从桌子上挑出来，放在程然手上，“这几份呢，是我将理科成绩去掉后排的榜单。”
　　程然接过，这几份只有文科六门的成绩单中，排在第一的都是自己。
　　“我能理解你们排在前面的同学对于学文理的迷茫，”老陶摘下老花镜“因为你们的各科成绩都还不错，稍微有那么一门不那么好，也不至于太差。”
　　“但其实呢，在高中阶段分文理，除了考虑自己的喜爱之外，也是一个相对利益考量的过程，看你学哪个能考上更好的大学。”老陶抿了一口茶。
　　“但是如果学文的话你要考虑好，因为学文大学有很多专业不能学。”老陶放下茶杯，“从这份成绩单来看呢，你学文说不定可以考上比学理更好的学校，但最终的选择还是要你自己决定。”
　　程然点点头，伸手指了指老陶桌子上的文科成绩单，“老师，这几份成绩单，我能复印一下吗？”
　　“拿去吧，但不要在班里流传啊。”
　　“谢谢老师。”
　　程然捏着手里几份成绩单，走出了老陶的办公室。

　　程然回到家，将复印好的成绩单交给程爸程妈。
　　程爸看着这几份只有文科综合的成绩单，立刻明白了这是什么，“然然，你说说你的想法。”
　　“这成绩单是我从陶老师那拿来的，老师也觉得我学文的话可能会考上更好的大学，只是我不清楚自己大学要学什么，我怕学了文选专业有限制。”程然一五一十道。
　　“这个呢，爸爸妈妈也想过了，我们觉得女孩子呢，学一些金融呀，法律啊比较好。”程爸和程妈对视了一眼：“这个土木工程什么的不太适合女孩子学，而且金融这种专业是文理都收的。”
　　“那这样的话”程然思考了一下，“我决定学文。”

　　第二天中午跟黎梨在学校花园喂猫的时候，程然跟黎梨说了自己学文的打算。
　　“啊？然然，你要学文啊，你理科不差啊。”黎梨一边往小盘子里倒着水一边问。
　　“我不是化学不太好嘛，而且我算了算，我学文的话，说不定能考上比学理更好的大学。”程然摸着小猫的背，一边解释。
　　“决定好了？”黎梨问
　　“恩，决定好了。”程然温柔的抚摸着小猫，重重的点了点头。
　　“那我们又能一班啦！”黎梨开心的说道：“我们俩可真是形影不离呢。”
　　这天晚自习的时候，老陶就发下了文理分科表，嘱咐大家晚上回去填好，第二天带回来。
　　程然盯着这张分科表看了好一会儿，沉默的将这张表夹在语文书里，回身装进了书包。正巧看见罗楠将一手按着表的左上角，提起笔在分科意向上写了一个“理”。

　　晚上放学，罗楠迎着夕阳将车子骑的飞快，程然坐在车子的后座上一言不发。
　　经过一个红绿灯，罗楠捏着刹车，将车子停住。程然调整了一下坐姿，“罗楠”
　　罗楠微微回过头，“嗯？”
　　“我决定学文了。”程然犹豫了很久，终于开口。
　　黄灯闪烁了几秒，绿灯亮起，机动车道的汽车发动了车子，驶出了车道，而罗楠的脚踏车，却在原地一动不动。
　　“罗楠？”程然拍拍他的背“绿灯了。”
　　罗楠用力踩下脚踏板，车轮转的飞快，带起的风吹的罗楠校服向后鼓了起来。
　　剩下的路程，两个人各自沉默着，罗楠将车踩的飞快，程然悄悄的攥紧了他的衣服。
　　车停在程然家楼下，程然跳下车，一路沉默的罗楠叫住了她。
　　“程然，”程然回头，罗楠目光灼灼的看着她：“你说我去学文的话怎么样。”
　　程然诧异了一秒，便将头摇成了拨浪鼓，“不要不要。你学文会吃很多苦的，我看过咱们班的文科排名，你的文综合是拉掉你排名的。再说你化学这么好，干嘛不学理啊。”程然连珠炮一样说道。
　　罗楠笑了，“我就是随便问问，那你到了文科班，可要争气啊。”
　　“当然会，”程然拍拍罗楠的车后座“又不是学文就不坐你车了。”
　　程然转身，挥了挥手：“走了，回家复习期末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