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城清夏》卷芯甜橙

14、chapter 13

　　圣诞节过后紧跟着就是元旦，市一高每两年举办一次全校范围内的元旦晚会，很不巧的是，今年刚好没有。老陶宣布这个消息的时候，班级里充满了惋惜的哀叹。老陶看着这帮吵吵闹闹的学生，无奈的摇摇头，似乎每一届学生，都特别热衷于元旦晚会。
　　没有了热闹的元旦晚会，一进入一月，市一高便甩掉圣诞节时的躁动不安的节日氛围，重新沉浸在紧张的学习和教学中。
　　期末考试来了。

　　最后一门政治考试结束的铃声响起，学生们呼啦啦的从考场中走出，四散在走廊里，消失在各自的班级门口。
　　程然捧着保温杯坐在罗楠早就拖回来的椅子上，小口小口的喝着水，看着教室里来来往往的同学，这些半年前还带着迷彩军训帽做自我介绍的同学，现在已经凝聚成一个集体了，那些原本陌生的名字，如今已经成为了她生活中的一部分。
　　罗楠搬着程然的桌子从后门走进来，程然起身接过，掏出书包里的纸巾擦了擦桌子，很快罗楠也将自己的桌子搬了进来，坐在座位上喘着粗气。
　　座位经过一学期的轮换，程然和罗楠又坐在了开学时坐的那个角落，程然一边擦着罗楠的桌子一边想起两个人坐在一起的第一天，罗楠摆出的一副闲人免近的脸，和站在教室门口误打误撞听见他跟陶老师提的那个要求，不禁低头笑了起来。
　　罗楠将程然擦好的桌子摆整齐，“你笑什么。”
　　程然转过身：“我笑啊，”程然亮晶晶的眼睛盯着罗楠：“缘分真是个奇妙的事。”
　　程然团了团手中擦桌子的纸巾，起身向教室前的垃圾桶走去。

　　期末考试结束，就意味着高一第一学期的生活结束了。
　　领完成绩的这一天，罗楠、程然、黎梨和沈博几个人懒散的走出校门。
　　“这就放假了”黎梨伸了个懒腰：“我还以为高中会集体补课什么的。”
　　“现在国家又禁止补课，教育局又查的严，哪还有学校敢补了”沈博说。
　　“罗楠，放假出来打球吗？”沈博掏出了口袋里的手机：“你电话留给我一个？打球我叫你。”
　　“好啊，”罗楠点点头“我的电话是1********”
　　“程然呢，”沈博迅速存好了罗楠的电话，扭头看向程然：“程然你应该也有手机吧”
　　“当然有”程然点点头“不过上学的时候很少用罢了”
　　几个人互相留了电话，约着假期没事的时候去市图书馆看书自习。
　　程然被黎梨拉走了，说是要去黎梨家玩，失去了本学期最后一次载程然回家的机会，罗楠内心弥漫过一丝不甘，但也和沈博并肩骑着单车回家了。

　　程然熟门熟路的跟黎梨回到家，两个人脱下厚厚的棉衣，家里的大人还没下班回家，程然趿着黎梨粉嫩嫩的拖鞋一屁股坐在电视前，熟练而自然的调起了台。
　　“我说，你要不今晚在我家睡？”黎梨从冰箱里拿出一排AD钙，也在沙发上坐下，伸手从茶几下的零食筐里拿出一包可比克递给程然。
　　“没有番茄味的吗”程然拿着这包绿色的可比克翻来覆去的看了看。
　　黎梨拆了一瓶AD钙，插上了吸管：“昨天被我吃了。”
　　程然一脸遗憾的撕开了薯片的包装袋，拿出一片薯片送进嘴里，“等下我给我爸打个电话。”
　　低头在黎梨家的零食筐里翻了翻，“你又把辣条吃没了！”
　　黎梨伸手从程然举着的薯片袋里拿出一片，“哎呀，我们一会儿下去买不就好了。”
　　两个姑娘盘腿坐在沙发上看了一会儿电视，吃光了家里的零食，于是便穿上外套去黎梨家附近超市采购。
　　去超市前，程然给程爸打了个电话，程爸仿佛早就猜到了程然会提的请求，得知她在黎梨家的时候，就主动提出让她住一晚再回来。

　　晚上，程然在黎梨家吃了丰盛的一顿晚餐，便早早和黎梨躲进房间里去了。
　　程然坐在地板上，帮黎梨收拾着这学期底卷子和习题册，翻到模拟考那一张成绩单，那时黎梨还是18名，这学期的两次考试里，黎梨的排名不仅没什么进步，反而这次期末物理一个翻车掉到了24名。
　　见程然翻看着成绩单，黎梨开口说：“我想好了，高二去学文，你看我这地理历史的成绩，不还蛮光彩照人。”黎梨手里拿着这次期末考的成绩单。“我爸我妈也是这么想的。”
　　“倒是你哦，成绩站前五名站的很坚定嘛。”黎梨笑道。
　　“算了算了，成绩有什么好说的。”程然想到自己经过罗楠抓了一学期却仍然提不上来的英语成绩。将黎梨的书整理好摆在书柜里。
　　程然穿着黎梨的T恤和裤子，跟黎梨躺在一张床上，黎梨用mp4放了一首周杰伦的《一路向北》，两个女孩子跟着音乐轻轻的哼唱着。
　　歌曲跳到《晴天》黎梨翻了个身，趴在床上，两只白皙的脚丫随着旋律来回摆动着。
　　“然然，你有喜欢的人了吗？”黎梨突然出声。
　　“啊？我…我啊？”程然被这个问题吓了一跳，侧过身，认真思考了一下“我好像还没有吧？”
　　“那罗楠呢？”黎梨偏过头，忽闪忽闪的大眼睛看着程然。
　　提到罗楠的名字，程然沉默了一下，没有回答黎梨的问题，反而问到：“你说，喜欢和朋友有什么区别呢？”
　　“我也不知道。”黎梨用手撑住下巴：“我只知道喜欢是每天都想见到他，见到他就会很开心。”
　　“嗯？”程然嗅到了一丝八卦的味道：“你想见谁呀？”
　　“反正…有那么一个人啦，我到时候会跟你讲的！”黎梨转过身，背对着程然。
　　程然当然不会放过她，两个女孩子笑着叫着在床上闹了好一会儿。

　　关了灯黑暗的房间里，程然缩在被子里，眼睛亮晶晶的盯着房间里某个未知的方向，仿佛思考着什么人生抉择。
　　“那罗楠呢？”黎梨轻轻软软的这一句问话，缠绕在程然心里许久。她不得不承认，罗楠在这一个学期的生活里，充实了她每天的生活，跟她一起上下学，一起上课一起做值日，想来罗楠也算是生活中一个重要的存在了吧。
　　像小梨一样的重要吗？程然闭上眼睛。还是…我对他有了什么别的情愫呢？
　　程然想着想着，便不知不觉的睡着了，梦里也还仿佛总能听见小梨那句，那罗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