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略我的禁欲白月光教练》栩甜歌

10、抢七

　　隔着房门，宋煜然都听到了棠熠出门的声音，他走出来看了看，早餐还完完整整地放在桌子上，心中叹气。
　　棠熠在Frank家混过了午饭就早早去了球场，在他前面的一场男单半决赛是杨阳和世界排名第二的西班牙选手，杨阳取胜。
　　棠熠已经在球场上热身了，他还是忍不住回头去看观众席，却没有宋煜然的身影，失落的情绪漫了上来。
　　就在硬币选边之后，棠熠拿到了发球权，他下意识又看了一眼观众席，宋煜然正坐在Frank的旁边。
　　棠熠的嘴角挂上了笑容，他双膝弯曲，持拍手臂拉开架势，拍面向下，头部半仰，左手抛球、挥拍，和他一样帅气的内角ACE球。
　　全场掌声。
　　第一局，保发。
　　李银赫看着对面朝气蓬勃的男孩，心中感叹，“宋煜然真会选人。”
　　第十局结束，双方战至5比5平，又到了棠熠的发球局，也是他必须保发的一局。
　　棠熠沉下心来，发出了一个漂亮的外角球，李银赫回球质量不高，棠熠抓住机会拿下一分。
　　第二球，李银赫从棠熠的反手偷得一分。
　　第三球，还是反手的压制，棠熠想起了宋煜然的指导，他用肩膀牵引球拍随着头部向后转，右脚上前迈出，屈膝降低重心，球拍与底线程45°夹角，挥拍击球，一个大角度的斜线回球，李银赫回球不及，棠熠再拿一分。
　　宋煜然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
　　剩下两球，李银赫仿佛放弃了破发一般，棠熠轻松保下了发球局。
　　球场上欢呼声响成一片，球童送上毛巾，二人交换场地。
　　“刚才那个反拍不错啊！”擦肩而过的瞬间，李银赫用英语说了一句。
　　“啊，谢谢！”棠熠连忙转身，李银赫冲他笑了一下。
　　第十二局，也是李银赫必须要保下的发球局。但棠熠的压力也有些大，因为他知道，如果不能破发，这一盘即将进入抢七，而“抢七”是他心里的一个坎。
　　第一个球，李银赫的发球很完美，棠熠没有拿到任何机会。
　　第二分，李银赫发球上网，棠熠赌了一把，竟然预判正确，成功穿越。
　　第三分，李银赫一记ACE球拿下。
　　棠熠握了握左手有些湿润的掌心，弯腰集中精神。
　　第四个球，李银赫十分谨慎地选择了外角球，棠熠回球质量一般，李银赫继续选择了棠熠的反手压制，两人的底线多拍。棠熠企图打乱李银赫的节奏，却反而被控制，几拍过后，李银赫一个大角度回球将棠熠带出场外，他抓住机会加快回球速度，再次赢得一分。
　　这一个多拍赢得了场上球迷连续的欢呼。
　　棠熠越发紧张了，不能再让他多得一分，他全身的肌肉都绷紧了。
　　李银赫再次求稳的发球，棠熠回球到了底线，李银赫回球质量不高，棠熠正手切削一拍，球落在了李银赫的左发球区，李银赫回球到底线，两拍的底线回球，棠熠观察了一下李银赫的脚下，偷袭了一个反拍切削，球落在了他的右发球区，李银赫重心已失，棠熠又为自己赢了一分。
　　非常漂亮的一个球，球场上一阵欢呼，大声喊着棠熠的名字。
　　李银赫喘了口气，看出了棠熠想要破发的意图，看来保守发球已经不安全了。他将球在地上弹了两下，尽可能的大角度发了出去，一发出界。
　　棠熠松了口气。
　　二发，李银赫有些犹豫，还要试试吗？他决定赌一把，还是同样的位置，他竭尽所能地挥拍，外角ACE球！保发！李银赫暗中握了握拳。
　　比赛6比6平，即将进入抢七局。即两人交替发球，谁先得到7分，即获得胜利。
　　棠熠接过球童的毛巾，坐在椅子上休息。昨天晚上微博上的“必输抢七”又跃然脑海，不过确实，在棠熠的比赛生涯中，他还没有赢过一场抢七。
　　棠熠捂着脸安慰自己，没关系，总能试着赢回来的！
　　比赛开始，棠熠率先发球赢下一分。第二和第三个球是李银赫发，也都得分。第四第五个球又轮到棠熠，顺利得分。
　　比分3比2，李银赫发球，再得一分，3比3平。
　　李银赫继续发球，棠熠回球质量不高，李银赫回球落点较浅角度很大，棠熠奔跑几步正手回球，整个人几乎跑出场外，李银赫再次大角度回球到棠熠反手区，同时来到网前，棠熠迅速回防，几乎横穿整个场地，反手穿越，拿下一分4比3。
　　“Yes！”棠熠暗中给自己鼓了鼓劲，下面两个球都是自己的发球了。
　　棠熠稳了稳心情，发球，回球，得分5比3，棠熠松了口气，再赢两球就可以了。
　　他放松了一下，擦了一下手心的汗，发球随即上网，李银赫回球，棠熠正手高压，李银赫底线回球到他反手位，棠熠接了一拍，脚下刚一动，却没想到李银赫回了个反手直线穿越，也完成了一个小破发，比分来到5比4。
　　“抢七必输”又飘进了脑海，棠熠下意识地挥了一下手，他告诉自己再需要赢两个球。
　　李银赫准备发球，他看了一眼棠熠的脚下似乎猜到了什么，抛球挥拍，是一个内角，棠熠预判失误，回球质量很低，李银赫一拍结束。
　　观众席上的宋煜然蹙了下眉，他发现棠熠的状态好像有些不对劲，以他的能力，刚才那个发球本不会预判失误的。
　　Frank也有些焦虑，握紧了面前的栏杆。
　　汗水顺着棠熠的鬓角滑下，他用护腕轻轻擦了擦，等待着李银赫的下一个发球。
　　李银赫眯了眯眼睛，发出了一个追身球，球在落地后旋转弹起随着棠熠的转身而去，击球距离变小，“完了...”棠熠心中一紧，回球出界，李银赫比分反超6比5。
　　宋煜然猛地坐着了身体，不该出界这么多的。
　　“完了完了，Matteo的‘抢七综合症’又犯了。”Frank自言自语。
　　“什么？”宋煜然转头看向他。
　　Frank解释道：“就是他从小特别害怕抢七，所以...抢七从来没赢过。”
　　“什么？”宋煜然有点懵，“这是什么毛病？”
　　终于又轮到了棠熠发球，对方只要再赢一球，可怕的想法侵占了他的脑海，一发失误。
　　棠熠闭了闭眼，二发，必须得发个好球！他奋力挥拍，发球出界。
　　双误。
　　球场上一片嘘声，棠熠对自己失望极了，几乎不敢抬头。
　　李银赫赢得抢七拿下了第一盘。
　　“就连今天，上帝也不站在我这边吗？”棠熠坐在椅子上休息，脑海中又是乱七八糟一片，“必输抢七”“心态极差”“遇强则弱”...微博上的这些又蹦了出来，他忍不住偷偷向宋煜然的方向看了过去，却只有Frank一人，看来上一盘输得太难看，他已经不想再看了。
　　第二盘开始，还是棠熠先发球，他又看了一眼观众席，宋煜然还没回来。
　　“完了。”
　　第一局，李银赫直接破发，1比0。
　　棠熠几乎有些崩溃，看来宋煜然说得没错，自己果然很弱。
　　之后就进入了互保发球局的局面，李银赫并没有急着突破棠熠的防线，却也在自己的发球局防得滴水不漏，棠熠完全找不到突破点。
　　第七局过后，二人交换场地。
　　李银赫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看来这一局连抢七都用不上了呢。”
　　棠熠没有过多地揣摩这句话，只是闷着头走了过去。
　　李银赫在第九局再次实现破发，6比3赢下了第二盘，同时也获得了本场比赛的胜利，进入决赛。
　　棠熠下意识地去寻找宋煜然，没有，他仍然不在观众席上。
　　两人走到网前握手，棠熠正要缩回手来，却被李银赫握住：“虽然你总是输抢七，但确实挺可爱的。”
　　棠熠一怔：“你说什么？”
　　李银赫放开了他的手，亲昵地搭上他的肩膀：“我说你...抢七还是要加油呀！”
　　棠熠皱眉躲开他的手：“谁告诉你的！？”
　　李银赫无辜地摇摇头转身离开了。
　　棠熠刚走进球员通道，一抬头就看到了面前的宋煜然。
　　“棠...”宋煜然正要开口，却被棠熠打断了：“先去休息室吧！”
　　“好。”宋煜然跟上他。
　　棠熠刚走了两步就被奔跑而来Frank抱了个正着：“哦Matteo没关系的！”他拍着棠熠的后背，“以后一定会好的！”
　　“好啦！”棠熠推开他，“我没事的！”
　　回到休息室，宋煜然正想开口说些什么，再次被棠熠堵了回去，他笑着看向宋煜然：“煜然哥，你一会儿帮我把球包拿回去好不好？我今天晚上和Frank约了几个巴黎的朋友见面来着。”
　　宋煜然愣了片刻，便点了头：“行，那你晚上早点回来！”他看出了棠熠藏在笑容下面的低落。自己毕竟是作为他的教练，而且还大了他八岁，也许这个时候的他需要的是同龄的朋友。
　　Frank有些诧异地望向棠熠，棠熠没有接他的眼神。
　　直到宋煜然收拾了东西离开，Frank才凑过来问道：“晚上不叫宋煜然和杨阳一起吗？”
　　棠熠疲惫地摇了摇头：“不了，你也不用陪我了，我就出去走走。”
　　Frank大声道：“这怎么行！不行不行Matteo！你忘了吗？我早上还订了餐厅的！”
　　“取消掉吧！”棠熠摆摆手。
　　“不行！”Frank态度很坚决。
　　棠熠叹了口气：“对不起Frank我今天真的很难过，”他蹙眉看向自己的好友，隐藏不住的情绪漫了上来，“今天真的很丢人！我不想见任何人...”他顿了顿，“你能理解我吗？”
　　Frank愣愣地看着棠熠的眼睛，点了点头，然后又抱住了他：“我知道了，生日快乐！Matteo！希望你能不要这么难过。”他不知道昨天棠熠和宋煜然吵架的事情，也不知道微博上的事情，但他觉得棠熠一定是需要这个拥抱的。
　　“嗯，谢谢你Frank！”棠熠鼻子有些酸，他最好的朋友还是没有忘记他的生日，他今天就整整二十岁了，不能再哭鼻子了。
　　棠熠洗了澡换上衣服就离开了，他漫无目的地在大街上游荡。
　　直到夜幕降临，棠熠走到了塞纳河边，灯光鳞次栉比亮了起来，远处的铁塔耀眼又温和，就像棠熠心中的宋煜然，这样的景色他应该看过很多次了吧！棠熠这样想着，却仍有些私心想同他一起看一次。
　　深秋的冷风肆无忌惮地钻进他的衣服，棠熠打了个冷颤，走进了一家小酒馆。
　　Malibu，是他最喜欢的一种朗姆酒，淡淡的椰香在口中氤氲开来，棠熠觉得自己仿佛找回了一些力量。他又给自己倒了一杯，“什么‘必输抢七’？滚蛋！什么‘心态极差’？滚蛋！”他心里默默念着，想将心里的魑魅魍魉统统赶走。“还有那些骂煜然哥的也都统统滚蛋！”
　　可能是因为没有吃晚饭，才喝了三杯的棠熠就感到有些微微上头，他又加了些冰块，拿出手机打开了微博，果然那些无聊的人将战火转向了他，他又喝了一杯，既然没有再骂煜然哥，他也懒得理，就当是他们说的“这个人是宋煜然的脑残粉”算了。
　　这时，调酒师送来了一杯“长岛冰茶”，“那边那位女士为您点的。”调酒师向旁边指了指，棠熠看了过去。一位身着黑色修身连衣裙的金发女郎坐在相隔不远的座位上，她微笑着向棠熠打了个招呼。
　　棠熠默默转头看向调酒师：“不好意思，我不喜欢喝这款。”
　　话音刚落，女人已走到了身旁：“怎么？小帅哥不喜欢这款？”她坐在了棠熠旁边，稍稍倾身向他，媚声问道：“那喜欢我这款吗？”
　　棠熠低声笑了一下，拿起衣服离开座位：“对不起，不喜欢。”他在吧台上留下了一张欧元，“不过为女士买单。”说完转身离开了。
　　女人看着他的背影，笑着端起酒杯抿了一口，“真是有趣。”
　　调酒师看着女人笑了笑：“夫人您就别等了，没有人今天会带您回家的。”
　　棠熠刚走到门口，一条健硕的男性手臂拦在了面前：“小帅哥拒绝了那样的美女，不如跟我喝一杯？”
　　胃忽然抽疼了一下，棠熠皱了皱眉不想开口，准备直接绕开他，却被男人抓住了胳膊，棠熠一个趔趄险些摔倒，手机掉在了地上，他有些头晕目眩。
　　晚上十点半，正坐在沙发上看书的宋煜然接到了Frank的电话，他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到了Frank心急火燎的声音：“宋教练，你快过来啊！Matteo被人带走了！”
　　“什么？”宋煜然一惊，急道：“你们在哪？”
　　“酒吧，在哪？啊…我也不知道！怎么办啊？”Frank有些着急地语无伦次。
　　宋煜然沉声道：“别急，你给我发个定位。”
　　“好好好。”
　　宋煜然看了一眼手机定位，皱了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