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览》倾杯顾

10、忆平生·五

　　寒露微结冷花湿，碧水清渚春寒处。

　　湿草行道，小径路口，有一人在。

　　看着从远处奔来的少年，我不禁有些莞尔。

　　“吕大夫！我来啦！我们现在就赶路吧！等雾散了，药材就不好找了！”

　　我有些惊奇。

　　“没想到一夜就看完了我就给你的手札。”

　　少年有些不好意思地摸着头。

　　“其实，从吕大夫第一日留给我手札时，我就开始识读了。”

　　我不再言语，背着背篓抱着“独幽”就走进了九万云山。

　　少年一路上都在叽叽喳喳的提问。

　　“吕大夫，这是什么药材啊？”

　　“这是地榆。”

　　“那这个呢？”

　　“是柴胡。”

　　看着少年手里的药材。

　　“这个是独活。”我不禁有些神游。

　　“那它有什么功效呢？”

　　看着少年求知的神目，那亮晶晶的眼睛，又一次让我恍神。

　　我调整好神色，不再看前面，独自走在前方。

　　“它可疏风解毒，活血化瘀，亦可……”

　　“止痛。”

　　我不想再说什么了，似乎回忆太过久远，故人太过远离，让自己变得有些冷漠。

　　走了几步，我又停了下来，还是不愿意让后辈糊涂。又补充了几句。

　　“独活，味苦，性平。主治风寒，能止利器创伤疼痛。”

　　“长期服用会使身体轻巧、延缓衰老。又称为羌活、羌青、护羌使者。”

　　我转过身看着落后的少年。

　　“这些都在手札医书上，你回去多看看吧。”

　　“二月龙胆生，味苦，性寒。”我不禁喃喃道。

　　“吕大夫，你在说些什么？我没有听清楚。”后面的少年赶了上来。

　　“没什么。”留下这句话，我们走向着云山更深处走去。

　　雾卷云山静，越到深处，云雾重重。

　　走了几步，我便弯下腰，从背篓里掏出工具，轻轻地敲着。

　　“吕大夫，你你弄石头干什么？”少年好奇又疑惑地发问。

　　我不禁顿了顿，放下工具。微微地叹了一口气。

　　“让你多看点书你不听，真怀疑你是否把我留的手札看完过。”

　　话落，又拾起工具开始敲石头。

　　“这是玉泉，味甘，性平。主治五脏多种疾病，能使筋腱柔韧，骨骼强健，能安定魂魄…”

　　过了一会儿。

　　“好了，我们快赶路吧，这里有很多可以医病的矿物。”

　　收拾好东西，抱着琴便向前方走去。

　　不知过了多久，药材采得差不多了。两人也到了山顶。

　　恰逢初阳玄发，金灿灿的光划破云雾直照众山。

　　我放下了背篓，找了一块巨石盘膝坐下，取出独幽，奏了一曲殇歌。

　　少年听着琴音，不禁心感凄然。眼眶微润，倔强地问。

　　“吕大夫，这琴怎么这发悲怆？听得我好生难过。”

　　抚在琴弦上的手骤然一顿。我也不禁有些神游。

　　好似最近，我越发地爱出神了……我不禁有些呆愣。

　　“吕大夫，你为什么要带着一把琴？”

　　看着少年生涩地转开话题，我也恢复了神色。

　　“为了自己，也为了故人。”

　　少年见此也不再发问了，静静地听着琴音。

　　我微不见地叹了一口气，手指一转，换了一曲。

　　想当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