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端》余有长青

5、第 5 章

　　这一路上，我遇到了不少修士，很是热情，有人有妖还有鬼，小徒弟被吓到了，我是新奇的很，他们的装束不一，甚至有些，嗯，我也不知该如何描述，就像是我小时候玩陪着师妹的过家家给泥娃娃穿的花红绿叶似的。

　　我以为路上会遇到杀人抢宝物的，或者吸人血的精怪，抑或是魅惑人心的女妖，可惜这一路太平的很，就连落脚时的俗世，也是一片荣乐，或平淡，或繁华，也没有那不平之事。

　　想来是我井底之蛙了，也对，都有门派且都是记载在册的，自然不敢胡作非为，且听说魔君萧君白和妖王谢南北都从了两位神君，连带着魔界和妖界太平规矩了不少，虽然心里不愿承认，这人皇谢南北，倒也是一位杀伐果断的君王，把天下治理的井井有条，国泰民安，是一位明主，配谢师兄，倒也是勉强。

　　这天下分为三界，一是九天之上的神界，二是神魔交界的人界，三是九泉之下的魔界。魔界并不是只有魔族，妖族、怪族、鬼族都是魔族。人类可为神仙，也可为魔族，但人类本身亦有修真者、道士，几千年下来，倒也相安无事。起初，人界并非是由一人统领，而是由十位大将，合木、涂山、师玄、蛇游髯、流云、德枫、烈焰、牛步武、积跬、杜休，自封为王，割据一方，这十位将领神通各不相同，却也互相强制，人类生活倒也过得下去，但天下分分合合乃是常事，合久必分分久必合。这十位将领结盟的结盟，屠杀的屠杀，人界陷入混乱，妖魔鬼怪趁虚而入、趁火打劫，这时候，出现了一位叫谢眈的人类修士，凭一己之力力挽狂澜，故而，人界渐渐合并，称为，南北大陆。

　　我听着这茶馆老板请来的说书先生讲了这小半时刻，心中颇为不屑，一个人？怎么可能，就算这位谢家先祖是天上神仙转世，那也是干扰不得凡尘间的命数，背后肯定有其他高人相助，不过是现在这天下是谢家的，捧个臭脚而已，把功劳全都往自己身上揽。说的这般不堪入耳，难为这一堆凡人听得津津有味，还时不时鼓掌喝彩，我四处打量一番，见我那小徒弟也是听得极为认真，眼神熠熠发光，怀里的兔子毛都要被撸秃了，我看不下去，轻咳一声，见小徒弟还回味无穷，我一把夺过兔子，放在了一旁，小徒弟这才被我惊醒，见我茶杯里没了水，以为是伺候不周，战战兢兢地起身给我倒茶，还一脸愧疚。

　　“弟子该死，竟然忘了伺候师尊，还请师尊责罚！”小徒弟说着说着就要跪下来，我一个虚扶，阻止了他。

　　下面的说书声还在继续，该是讲这谢家的伟大功绩，我素来对这些不感兴趣，就想着要走。

　　“好了，为师不是这个意思，我们时间不多，耽搁不起，回客栈收拾一番，准备进宫吧。”我说了几句，就往下走，我们暂时歇脚的地方就在旁边客栈。

　　小徒弟也跟了上来。

　　我们东西不多，又有乾坤袋，倒也是省事，我却不料，路上半路杀出个鬼东西来添堵。

　　“区区狐族，也敢在我面前放肆！”我这话是想不战而屈人之兵，让他们放弃得了，这狐媚之术，我也是头一次见，这一男一女，倒也是生得极为妖孽，我没有陷入这法术不奇怪，可这小徒弟还如此清明，半分迷乱都没有，没看同为畜生的野兔子都被迷得七荤八素，我心中有疑，但眼下还是正事要紧，果然，这谢南北是个空有壳子的，皇城脚下都有妖怪来找事。

　　“呵，我们兄妹两好久不见如此俊朗的小郎君，想要邀请小郎君去我们府上游玩几天，郎君意下如何？”说话的是那只女狐狸，穿着极为暴露，难不成妖怪已经落魄成这样了？

　　我收回心中跑偏的思绪，义正言辞道：“我无意和你们纠缠，见你们身上也未曾有过腥气，我也不赶尽杀绝，让开道，我就放你们离开。”上天有好生之德，我也是要修仙的，况且乾坤袋都没动静，这两个妖应该只是贪玩。

　　男狐狸说道：“小郎君还是乖乖和我们走一趟吧。不然你的兔子可要死了。”

　　我还没反应过来，这兔子就到狐狸手上了，还一脸享受，真是蠢货！狐狸和兔子，都是蠢得，要抓也应该抓这小兔崽子呀，抓一只畜生做什么？难不成还以为我会救这只兔子？

　　“呵，不过是一只畜生，你们要就给你们了，最后一次，让还是不让！”我没时间和这两只妖怪拖下去，我和师兄约定的时间就快到了，不能杀，那就打晕吧，这样想着，我手里多了一把无妄剑。

　　“小郎君，你确定你的徒弟舍得这只兔子，他可是要哭了呢？”男狐狸笑得一脸阴险，我偏头一看，还真是红了眼睛。

　　我本不想出招的，这两只狐狸的阵法还挺厉害，不把他们解决了，今日我还真不容易出去。

　　“不要乱动！”我喝了小徒弟一声，直接划了一个剑门的防御法阵，我碎一时破不了这两只狐狸的法阵，可只要小徒弟不出圈，这两只狐狸也别想用小徒弟来威胁我。

　　我也懒得再说，直接拿着无妄剑和两只狐狸过起招起来，女狐狸修为不到家，空有一身皮囊，大概全是用在脸上了，可这只男狐狸，倒是不可小觑，居然能接下我十几招，还游刃有余，一脸轻松，还敢笑！看来是得给他点眼色瞧瞧，输什么，我也不能输了剑法！

　　“你要打便好好打！”我气不打一处来，母狐狸早就被我踢出去了，这只公狐狸难缠的很，我一时半会也没办法摆脱！
　　“呵呵呵呵，小师傅，你身上可真好闻，香香的。我喜欢。”

　　我皱着眉，不想和这只骚狐狸多言，可靠剑法，我俩平分秋色，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算了，祭法宝吧！

　　“木月鼎，收！”

　　骚狐狸大惊失色，想要逃跑，呵！这可是木月鼎，就连妖皇级别的也不敢硬碰硬，何况还是两只没有来头的狐狸。
　　看着两只碍事的狐狸被收了进去，我心情甚好，把木月鼎缩小扔进乾坤袋，一脸得瑟地看着阵法里的小徒弟。
　　“怎么样？师父厉害吧！等师父为你找齐了练剑的材料，你也可以向为师这样厉害。”我解开法阵，对着一脸崇拜的小徒弟吹嘘道。

　　“嗯！师尊真厉害，弟子以后也要这样厉害，保护师尊！”小徒弟铿锵有力地说道，连兔子掉在地上也没发现。
　　“呵，等你保护我？算了吧，我可是古往今来最有天赋的剑道修士，你，你还是老老实实照顾好你自己和你的兔子吧，为师可不需要你的保护。”说这话的我后来也没想到，这孽徒不禁超过了我，还做些让我匪夷所思的事情。
　　小徒弟眼睛里的光暗淡了下来，低着头，不说话，捏着手像个被欺负了的小孩子。我恍然大悟，我应该鼓励他，虽然他超过我是不可能的的事情，但还是要顾及小徒弟的自尊心。

　　我摸摸他的头，他抬起头看着我，“咳咳，你虽然没有为师这么厉害，但也是难得一见的天才，虽然现在的你难以望我项背，但！经过为师的精心教导，你还是可以勉强和我站在同一个水平上的。”唉，为了哄好小徒弟，我也是昧着良心说了这些话，我可不是什么人都能超过的，剑道第一天才，自然是我江端莫属！

　　听了我安慰的话，小徒弟笑得都露出了他那正在换牙的牙齿，啧！真丑！
　　“好了，走吧，我带你去见你的师叔，谢魏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