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陵曲 少包三同人/庞策》花研书

8、第 8 章

　　风萧萧兮夜漫漫。玉门关上，庞统双目澹澹，衣袂激荡。千里月光落于心成，万里雄关啸成苍茫。此去一别不知见在何时。
　　将军，西夏送来书信。
　　庞统展开，见上面书道，阁下若要公孙策安好，就退出玉门关！
　　字字见血！望着这苍凉壮阔之景，不由感叹，想当年，金戈铁马，气吞万里如虎，现如今，心心念念关心之人身陷敌营，自己却只能束手无策，陷入两难，空等待。
　　飞云骑虽然是骁勇善战，但若真要硬打，自己未必占便宜，西夏必竟是有八千精兵。
　　罢了，罢了。只能如此了。子夜，离夜，你二人速速去办妥此事。
　　李元昊，你狠，本将军亦不是省油之灯，我就给你一个围魏救赵！

　　大辽。
　　将军。收到大宋边关八百里加急信函。
　　何人来信？
　　庞统！
　　什么！耶律俊才一惊，拍案而起，那五十年的高梁酒应声落地，酒香四溢。
　　取第二坛酒执于手上，慢慢展信阅读之，不料又失手将酒坛打翻，大呼道，什么！

　　公孙策席地倚墙而坐，不禁苦笑，短短数日，已是两翻被掳西夏，自己方才这玉石俱焚不但未成功，反而更陷牢笼，不过倒也是乐得清闲，于是，掏出铜板，占卦。待卦象出，不由暗笑，纷卦，上卦为坎为水，下卦为离为火。水处火上，水势压倒火势，救火之事，大告成功。

　　太子，辽国耶律俊才携大军已入我西夏边境。
　　什么？他带有多少人马？
　　应该不少于一万人马。
　　李元昊，本将军欲问你要一个人。话语间，耶律俊才已然大步流星入了李元昊帐营。
　　你！一旁副将欲抽刀，却被李元昊喝止。
　　耶律将军可是为公孙大人而来？
　　正是！
　　耶律将军此番来兵，是何用意？我西夏与你大辽向来是井水不犯水！
　　我高兴，如何？
　　若是我不放公孙策呢？
　　恐怕是由不得你了！哈哈哈……
　　哦？李元昊挑眉，却见帐外士兵来报，公孙策被人救走！救他者，正是南侠展昭！
　　耶律将军，好一计声东击西！
　　客气了！
　　于是，李元昊只能眼睁睁看着耶律俊才嚣张跋扈地率大军浩浩荡荡离去，怒从中来，唤来副将，道，传令下去，明日便开战！

　　玉门关。
　　此番庞统正等于城门之内，待飞云骑传来信号，庞统面上一喜。
　　庞统。听到那人唤自己的名字，遂回头，绝域苍茫间花谢花飞飞满天，城门正缓缓打开，公孙策竹杉磊落，茕然立于城门下，骨貌淑清，风神散朗，衣袂飞扬。
　　公孙策也正凝眸望着他，竹裳衣袂轻扬。
　　低首便看到公孙策颈上细细伤痕，皱眉道，如何受的伤？
　　行刺李元昊之时。公孙策淡淡道，晃若是在说家常。
　　什么？庞统扬高了声音，你，行刺李元昊，是他伤了你。
　　非也，是我自伤。
　　庞统双目圆睁觉得自己快要吐血，喝道，你自伤？你疯了不是？学什么古人的气节！
　　公孙策对庞统的怒意视而不见，只浅笑，轻轻说道，不想他西夏用我威胁你退兵！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遂见庞统紧此着自己，眉头紧蹙，于是问道，庞统，有什么好看的？
　　庞统心生怜息，眼前这人，曾安然采菊东篱下，欲与世无争，却偏偏被卷入这乱世。这曾经执笔丹青陈黄的手，如今却已染血。轻声叹息，庞统无奈说道，去过江南，见过临安的烟柳画桥，吹过杭州西湖的暖风如酒，却未见过你公孙策的浅笑端方，风骨凌然，自然是要多看一会儿。

　　来来来，公孙先生，此番我又带来了陈年高梁，欲与你再度痛饮啊。
　　怕耶律将军是没这闲瑕吧？公孙策扬眉笑得如沐春风，一旁的庞统欲怒欲不敢言，好你个耶律俊才，别以为替我救下公孙策便可以如此嚣张！
　　公孙先生此话怎讲？
　　你私调辽军万人至此，怕是令尊在大辽已经怒发冲冠了。
　　啊呀呀。公孙先生说的是啊！那在下告辞了！他日若是有缘我们再痛饮！
　　好。那本帅不送了。庞统一大步跨上前，冲耶律俊才抱拳。
　　耶律俊才挑眉道，庞统，这次你可以看好了公孙先生了，莫要再叫他人掳去。
　　有劳将军费心了！
　　告辞！

　　大漠穷秋塞草衰，孤城落日斗兵稀。玉门关城楼之外，庞统与李元昊迎面站立，北风振漠，碎石乱飞，尘土遮天盖地。
　　庞统，我只是输在棋差一招，千算万算，算不到你会向耶律俊才搬救兵！
　　庞统轻笑道，故知兵者，动而不迷，举而不穷，故曰：知己，胜乃不殆，知天知地，胜乃可全。太子熟读兵法，应该不会不懂此意吧！
　　不过纵然是你从大辽扔来救兵，签于国间邦间，他们亦不会随便替你作战。
　　我庞统用不着他大辽兵队。
　　敢问将军现有多少人马？李元昊一阵冷笑。
　　七十二人。
　　就凭你七十二人欲对阵我八千精兵。
　　庞统目露杀气，冷冷说道，足够。
　　城外千嶂万壑苍莽，长烟落日望乡，羌笛声声，战角鸣咽。一切已是剑拔弩张……
　　千里厮杀，万里奔腾，剑气飞舞，剑光瞬间隐没。北风吹断了马嘶。
　　庞统正欲再度挥剑向李元昊，却又见子夜策马而来，心头一惊，回首，便看到公孙策盘马弯弓，拉满弓一箭射出，箭直冲李元昊，却被李元昊勘勘躲过。
　　而同时，李元昊身后副将手中弓箭亦架一支羽箭躲向公孙策。庞统欲飞身拦箭，为时已晚，只来得及挥剑将那副将砍下马，然后，看着公孙策中箭，坠马。血点点映在了他素青色外袍上，艳丽更胜朝阳。
　　李元昊一惊，欲下马，却见有将士来报，太子，前方有一大军正逼进玉门关，看似大宋军队，似有万人上下。
　　什么！李元昊从马上一跃而下，道，赵祯！

　　庞统飞速上前，伸手一捞，将公孙策护在怀中。低首问道，策，你怎么样？
　　半响，公孙策抬头笑道，唉，看来多年不练，我的箭法是退步了，竟然没有射中！
　　你竟还有心思说笑！
　　李白有诗云，一射两虎穿，转背落双鸢。书生多是善骑射，不会比你将军差！
　　又卖弄！
　　本公子这是博学！公孙策激动，牵动了牵头箭伤，痛得兹牙裂嘴，涨红了脸
　　你的伤，还是先叫医官来看看吧。
　　本公子自己就是大夫。
　　公孙大夫，常言道医者不自医。
　　谁说我不能自医！话落，手起，公孙策忍痛一把拔下插在肩头的羽箭，惊地庞统欲吐血，急急说道，成成成！你博学，你厉害，先去包扎吧。
　　明月出天山，苍茫云海间。长风几万里，吹度玉门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