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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9、到此为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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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星期以后林业转到了普通病房，秦诗雅终于能感受到他的存在了，除了照顾林妈妈三餐之外，秦诗雅几乎只跟林业待在一起。
明知道他不会回应，秦诗雅还是每天跟他说话，睡觉也是伏在床边睡一下醒一下。
林业是晚上醒的，秦诗雅睡梦里有人轻轻抚摸自己的头，哭着惊醒的秦诗雅抬头就撞入了一双干净的眼睛里。
秦诗雅一愣，扑进林业的怀里，像个受了太多委屈想要一次发泄出来的孩子，“林业…你终于醒了，我很害怕……”
林业拍拍她的背，试图给她一些安慰。
医生检查后，说林业已经没事，只需要再休养一段时间就可以出院了。
林爸爸被无罪释放那天秦诗雅陪着林业一起去接他，银行挤兑现象突然出现，也突然消失，就像台风过境，来得迅猛，走得也快，一切都回到了正轨，只留下一地狼藉等待处理。
林爸爸坐在林妈妈病床前给她削苹果，带着几分疼惜的抱怨，“你啊，身体不好还着急，你看，我这不是没事吗。”
林妈妈不知道林爸爸发生的那些事，所有人都选择隐瞒了那段时间发生的事情。
林妈妈带了几分娇嗔，“还说呢，最近没有我照顾，你都瘦了。”
……
林爸林妈的对话落到秦诗雅耳里，忽然想到，几十年后，嫁给林业的那个人也会像林爸林妈这样吧，两个人相濡以沫，白首不离。
那该多好啊……
林业看到爸爸妈妈似乎越聊越旁若无人，牵着秦诗雅出去把空间留给他们。
林业难得一身轻松，牵着秦诗雅在街边走，走到音乐广场中央的时候，秦诗雅突然揽住他的脖子，声音娇软，“我累了，我们休息一下。”
林业拍拍她的背，“累了不坐下休息，还要挂到我身上。”
秦诗雅晃了晃，撒娇，“不嘛，你好久没抱抱我了。”
林业没说话了，两个人在广场相拥。
不知道过了多久，广场的灯突然全部灭了，视线里一片漆黑，人群慢慢散去，黑暗里林业拍拍秦诗雅，“走吧，灯灭了，我送你回去。”
秦诗雅慢慢从他怀里退出来，迷茫的看向一片漆黑的广场，喃喃到，“灯灭了……”
秦诗雅回到楼下的时候微笑着拒绝了林业要送她上去，“不用了，你回去陪伯父伯母吧，事情刚过，你都还没出院，就整天陪着我到处走。”
林业吻了吻她的额头，“好，那我先走了，早点睡，别喝酒了。”
秦诗雅点点头，“嗯。”
打开门秦诗雅就看到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简宁，看到她回来，简宁问，“吃饭了吗？”
“嗯。”秦诗雅换下鞋子，从冰箱里抽出一瓶酒，坐到餐桌旁，连杯子都没拿，直接一整瓶往口里灌。
简宁坐到她对面，看着她喝完一整瓶酒才开口，“他已经醒了。”
“我知道。”秦诗雅冷静的开口，“再给我一点时间……”
简宁看了看已经空了的酒瓶，“好。”
他已经把她逼到悬崖最边上了，就不会再往前一步，不然就会适得其反。
秦诗雅转头认真看着简宁，像在看一个陌生人，又似乎有些醉了，喃喃到，“你以前说过的，会听我的话。”
简宁伸手摸着她的脸，“嗯，我会。”然后停顿了一下。
“前提是，你是我的。”
一滴眼泪猝不及防落在简宁手背上，烫得他想收回手，但他忍住了，一点点擦去她的眼泪，“如果不是他，我会一直听你的话，我会陪在你身边，我会爱你，我不想逼你。
“但是如果能让你留在我身边，死两个人，我不介意。”
秦诗雅觉得这个人的话让她全身发冷，明明是鲜血淋漓的东西，他却能说得这么轻描淡写。
“为什么这么久才动手，林业刚回来的时候你为什么不动手？”秦诗雅咬紧微微发颤的牙关。
简宁认真思考了一下，回答她，“因为我在考虑，他是不是你心血来潮的床伴，或者说，你只是玩玩，我不想打扰你的兴致，可是你让我失望了……你要嫁给他。”
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秦诗雅甚至能感觉到他像冰刃一样的眼神扫过自己的脸。
手机在桌子上震动起来，小杰的名字在上面闪动。
简宁放开她，后退了一步，给她接电话的空间。
“喂。”
“小雅姐，我们明天一起吃饭吧，我亲自下厨。”
秦诗雅现在没有这个心情，刚想拒绝，手机却被简宁一把拿走，对着那头的人说，“好啊，我们一起去。”
小杰听到他的声音一怔，马上反应过来，“简宁哥你也在，那明天你和小雅姐一起来啊。”
“好。”简宁挂上电话看向秦诗雅，“为什么要拒绝，以后你见他可就没有那么容易了。”
秦诗雅不想跟他说话，起身去浴室洗澡。
第二天小杰看到他们来，往他们身后看了看，“姐夫没来吗？”
简宁脸色冷冰冰的，不准备回他，秦诗雅立马解释，“他有事要忙，我们几个吃吧。”
小杰没有继续追问，拿出了一个包裹，“小雅姐你看，昨天我妈寄给我的包裹，食材太多了，一个人吃不了，想着你们来一起吃。”
简宁自觉的挽了袖子准备进厨房，小杰拦住他，“简宁哥，我来吧，都说了今天我下厨。”
简宁没理他，看向秦诗雅，他才不在乎小杰怎么样，他只是怕小杰那个厨艺做出来的饭秦诗雅吃不下。
秦诗雅不肯跟他对视，反而看着小杰，“你想怎么吃？”
小杰兴奋的说，“都可以。”
简宁点点头，“那我就看着来了。”说完拉着秦诗雅进厨房，“帮我打个下手。”
小杰没有跟进来，转头去客厅看电视了，完全不记得喊他们来的时候说的是自己亲自下厨。
简宁进了厨房一把圈住她，“不开心？”
秦诗雅看着他，明知道他会生气却还是说了出来，“小杰也很喜欢林业……”
简宁果然沉下了脸，不等她说完就打断了她，“把后面的话咽回去。”
简宁揽紧秦诗雅的腰身，“说得这么委婉，还是在帮他说话。”
秦诗雅听见简宁的语气就知道无论说什么都没有用了，突然有些后悔提起这个话题，“放开我吧，我去洗碗。”
简宁没放开她，还低头吻了吻她的嘴角，秦诗雅避不开，想要拒绝，却失手打翻了灶台上的一只碗。
“小雅姐，怎么了？”小杰在客厅扬声问。
秦诗雅一边抵住简宁的进攻，一边回答，“没事……我刚刚不小心打碎了一个碗。”
简宁等她回答完继续吻上她，“不想被小杰发现就别出声。”
说完竟然解开了秦诗雅的衣领，秦诗雅一惊，马上用力推开了他，紧紧拽住自己的衣领，声音虽然不大但是有几分薄怒了，“你够了。”
简宁无所谓的擦了擦自己的唇角上染上的水渍，轻声告诫，“以后不要提他，我不喜欢。”
说完开始认真处理食材，也不再做些让人为难的事出来。
送她到楼下以后，简宁还要赶回公司，只是颇有隐喻的提醒，“有些人，与其拉拉扯扯不肯放手，到时候留下后遗症，不如现在就放开。”
秦诗雅垂下眼睛不肯答话。
但她知道，简宁说的是对的。
秦诗雅没有再去医院，连林业出院那天也只是打了个电话。
一切都恢复风平浪静的样子，林爸爸和林妈妈，还有林业，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只有秦诗雅知道，有些东西已经改变了。
每次林业打电话过来，秦诗雅都找了各种理由拒绝和他见面。
林业虽然心细，但隔着手机一直没有察觉不对劲。
那天他抱着向日葵去找她的时候，秦诗雅一夜都没睡，正在看阳台上以前养的向日葵。
看到林业进来也只是愣愣的说了一句，“我饿了。”
林业帮她把新买的向日葵放到阳光充足的阳台上，洗完手揉了揉她的发顶，“好啊，想吃什么，我来做。”
“想喝玉米排骨汤。”
“我去做。”
林业看到她喝了两碗汤还要去盛，拉住了她，“别喝那么多。”
秦诗雅轻轻抚开他的手，重新坐下，跟林业相互望着，那一眼看得林业心里一颤，“怎么了？”
“林业。”秦诗雅眨了眨眼睛，有泪意闪现，却还是认真的看着他。
“嗯？”
“我们分手吧。”
……
沉默，像死一样的沉默。
那个总说着，你娶我吧，我们结婚吧的人突然说‘我们分手吧’，林业听到自己心脏不受控制的跳动声。
他们之间从来不会提起这两个字，林业不知道怎么办，连发生争吵和分歧的时候，这两个字也没有出现过。
现在秦诗雅冷静的坐在这里，平静的说出这句话，林业强颜欢笑，笑得很难看。
“诗雅，我知道前段时间太忙了，我很抱歉，但是…别说这种话……”林业手足无措的解释，到后面声音都有些哽咽。
“诗雅，别这样……”
秦诗雅向来连他皱眉都舍不得，听到他话里的哽咽，眼泪倏忽落了下来，一边落泪一边继续重复，“林业……我们、分手吧。”
不知道要怎么形容这种痛，像利刃，让她拿着这把刀伤害了林业，也在自己心上刺出一个又一个血窟窿。
林业起身抱着她，红了眼眶，声音呜咽，“不要，我不要……我们不是要结婚了吗，我们去结婚，我们会有孩子的……听你的，我们生一个男孩，像我一样……他长大了也会保护你，我和他，都会爱你……诗雅，把话收回去，收回去……”
“林业，我太累了。”
林业想忍住哽咽声，一开口，眼泪直往下掉，抱着她，身体和声音都在发颤，泣不成声的道歉，“对不起…诗雅，对不起…跟我在一起让你觉得辛苦了……对不起……”
泪水模糊了视线，秦诗雅看不清他的模样，只能感觉到抱着她的林业在止不住的颤抖，像是害怕她会消失不见，紧紧抱着她，身体却在颤抖。
“林业…我不要你娶我了…我放过你，我们、到此为止吧……”
秦诗雅感觉到有温热的泪落进她的衣领里，那个她爱如生命的人哭着试图再抱紧她一点。
林业，你别哭，我难受。
林业，我太难过了，你能帮帮我吗？
那天晚上秦诗雅坐在地上哭了一夜，她亲手、亲自、亲口毁掉了自己的太阳。
为什么家里没有止痛药，她心脏疼得难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