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男校和豪门病娇学长结婚了》裳小柠

38、三十八

　　“…………”童嘉砚面上呆滞。
　　越衍看着这样的她，心中终于涌起几分愉悦之情。
　　他之前确实气得心脏都在疼，童嘉砚先前做的那些事，能不让人气吗？又是问他怎么让别人喜欢自己，又是给他发短信说什么以后再也不会打扰了，更是三番五次地跟谢翡眉来眼去，搂搂抱抱，他这口气在心里越堵越多，于今天到达顶峰。

　　直到那几名同学跑过来，告诉他童嘉砚受伤了，还嘻嘻哈哈地说了这么一句话。
　　说实话，当时很爽。
　　起码，在别人眼中，他才是童嘉砚老公。

　　作为一名自认性格沉稳且成熟的高中生，越衍知道这种行为很弱智，但他当时就很爽，更是难得给了那几位同学一个笑脸。
　　他在生气的同时，也确实一直很担心童嘉砚。
　　就她那傻乎乎的样子，训练的时候都能屡屡受伤，比赛的时候能有好？
　　那几名同学的话也给了他一个借口，他想，他就去看看，结果——谢翡不仅不在，童嘉砚甚至依旧可怜兮兮地像只小猫，寒风瑟瑟中独自坐在操场边，当然了，当时有另一个人在场，但是在他眼中，那个人约等于透明。

　　那瞬间，他既得意于果然只有自己会来看看这个小可怜，又很心疼，为什么童嘉砚这个笨蛋就不能聪明一点，就不能让自己好过一点？

　　后来，当面听童嘉砚否认谢翡是她男朋友的事，他就更为爽快。
　　虽然他还是耿耿于怀先前童嘉砚问他如何向别人讨好的事。
　　难道他就要因此退缩？
　　童嘉砚是目前为止，他看着最顺眼的人，顺眼到他想时时刻刻看到她。
　　他还比不上那些人？
　　童嘉砚必须在她眼皮子底下。

　　想通，不过是瞬间的事。

　　越衍面色平静，眼中甚有欣喜，童嘉砚小朋友却开始慌了，那些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啊？她真的不太懂！她的脑容量也真的有限啊！
　　偏偏越衍再瞟她一眼，问：“想不懂？”
　　“嗯嗯嗯！！！”童嘉砚连连点头，快给她解释解释。
　　越衍却是冷酷道：“那就慢慢想。”
　　“……”

　　这么一想，反正是到医院后，童嘉砚也没有想明白。
　　刘叔叔帮他们打开车门，童嘉砚正要下车，越衍先一步下车，绕到她这边，伸手给她，虽说之前都被抱过了……童嘉砚还是不自觉地往后一缩，越衍那张本来已是解冻的俊脸又开始变冷，童嘉砚脖颈伸直，硬是不敢伸手。
　　越衍不耐烦地直接弯腰探进上半身，然后——
　　然后童嘉砚又被越衍给抱住了……

　　童嘉砚晕乎乎地被抱着进了医院，两个人都长得好，途中还收获了不少打量的眼神。
　　越衍嘴角微翘，童嘉砚是半点也没有在意到路人的打量，只顾着发蒙！
　　挂了骨科，医生看过，确定再确定，童嘉砚真的只是脚崴了，学校老师的处理也没有问题，却还是在越衍的坚持下，给童嘉砚又抹了药油，再用冰袋裹上，这就完事了。

　　医生示意他们可以离开，下一位病人可以进来。
　　越衍非常自然地又要弯腰，童嘉砚吓得迅速弹起：“我可以自己走！”
　　倒把医生给吓了一跳，童嘉砚单脚跳啊跳，飞速跳出医生的办公室。医生也是个年轻人，见状，便有些懂了，不禁好笑地看了眼越衍，越衍却暗含得意：“是不是很可爱？”
　　“？？”
　　终于逮到人背地里炫耀了回的越衍再笑了声，也跟着走了。

　　他走后，医生才明白过来他的话，笑着直摇头，只觉得，现在的孩子啊，可真是太可爱了！

　　越衍出来的时候，童嘉砚正站在走廊尽头，背对着他不停深呼吸，刘叔陪在她身边，见他来，刚要提醒童嘉砚。
　　越衍摇摇头，轻声走到童嘉砚背后，就听到她在低声嘀咕：“所以谢谢你啦学长，那我走啦……哎？不对，不能这么说，要冷漠一点！咳咳——谢谢你了，同学，以后，我们就不要说话了！哎？会不会又太冷漠了些？人家好歹帮助了我哎……”
　　童嘉砚正在郁闷，越衍冷不丁地问了句：“你冷漠什么呢？”
　　童嘉砚惊住，几秒钟后，讨好地笑着回过头，越衍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走廊尽头有扇窗户，直朝南，阳光洒入，落在越衍的脸庞上。
　　他身体不太好，皮肤偏白，却是极其细腻，阳光下，绒毛清晰可见，却连毛孔都几乎看不见，童嘉砚已经很久没有这样近距离地与越衍相处过，先前是被抱过不假！哪里敢看？

　　于是小没出息的童嘉砚，一不小心，又给看傻了。
　　她的这个举动讨好了越衍，越衍笑了笑，声音难得温柔：“走吧，我扶你。”
　　吓唬也要有度，越衍伸手去扶童嘉砚的手臂，童嘉砚被“美色”所诱，乖乖地跟着走了几步，才回过神，停下脚步，立即道：“不行！”
　　“什么不行？”越衍下巴微抬，暗含警告。
　　“……我，我……”童嘉砚咬牙，勇敢道，“学，学长，我可以自己回去的，你已经帮我很多啦，谢谢你……”
　　越衍冷哼一声。
　　“……”童嘉砚低头看脚尖。
　　“你是我带来的，自然是我带你回去。”
　　“真，真的不用！”

　　“童嘉砚？”
　　“……”
　　“还想被我抱？”
　　童嘉砚可怜抬头。
　　越衍不禁伸出食指，点点她的额头：“你乖乖听话，我就暂时放过你。”
　　童嘉砚瘪嘴。
　　“走。”越衍扶起她继续走。
　　童嘉砚依旧迟疑，越衍头也没回，威胁道：“再不老实，我就再抱你，以及——”

　　童嘉砚追问：“以及什么？”
　　“以及，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叫你，老，婆。”
　　童嘉砚眼睛瞪大，简直不敢相信这样的话出自仙气飘飘又高傲冷漠的越衍！！

　　也因为她完全震惊且麻木了，越衍扶着她往电梯走时，她终于乖乖配合。
　　越衍心中暗笑，并想，果然对付童嘉砚只能用这种办法！
　　反正他已经想开了，有什么是做不得，又有什么是叫不得的？

　　直到坐进车中，童嘉砚没有再说过一句话，经过这么久，麻木也好，呆滞也罢，童嘉砚并不聪明且迷糊的脑袋终于回过神来，越衍好几次说什么“老婆”不“老婆”的……还毫不避嫌地抱她……说实话，这真的完全超乎于朋友之间的关系了！
　　童嘉砚就是没有谈过恋爱，也知道这个道理，这样真的不好啊！
　　她还记得高三那些学长开玩笑时候的样子。
　　在车中，纠结很久，童嘉砚到底小声开口：“那个——”
　　“嗯？”越衍回应他。
　　“我，我有很重要的事情想和你说……”
　　“说。”
　　“可是——”童嘉砚再看前方的刘叔。

　　越衍直接升起前后座之间的隔板，老神在在：“说吧。”

　　“……”童嘉砚咽了口口水，侧身看着他，言辞恳切，“那个，你可能不知道，就是那几位高三学长啊，他们……他们觉得……我们是一对……他们背地里会说不好听的话！”
　　她好不容易说完，都不敢抬头，等待着越衍的回应。
　　越衍也确实给了回答，他也侧脸看她，问道：“所以，你就是因为他们说不好听的话，你就害怕了，才要跟我说什么，再也不联系？”
　　“……是的。但是！”童嘉砚又立即道，“其实如果说我一个人的话，也没什么啦……我经常被很多人背地里笑话，我根本不在意，但是他们误解你……我就觉得很抱歉……”
　　越衍沉默。
　　童嘉砚也不知道他什么意思，硬着头皮道：“所以……我觉得，以后我们还是继续保持距离……否则……他们会说出更多更难听的话的……”

　　“那就说去。”

　　“啥？”童嘉砚抬头，脖颈僵硬。
　　越衍再看她：“我说，那他们就说。”
　　“万一全校的人都知道！万一你家人也知道，并且误会呢！”
　　“无所谓。”
　　“……”童嘉砚麻了，贴近他，更小声地说，“他们说你是gay！”
　　越衍瞟她一眼：“那又如何，gay就低人一等？我有朋友就是gay，再说，我的性取向到底如何，是取决于我‘喜欢’的那个人的性别。”

　　“喜欢”两个字咬得极重。

　　童嘉砚更懵，再往他贴一贴：“那，那你曾经喜欢过谁嘛？”
　　不会越衍真的是喜欢男孩子吧？！那她的罪可就大了啊！她是女孩！却跟他传了绯闻！

　　越衍高深莫测地看她一眼：“没有曾经，倒有现在和将来。”
　　“……我没听懂。”童嘉砚双眼茫然。

　　看着这傻乎乎又可爱的样子，越衍的眼中再度染满笑意，他再伸手，点点童嘉砚挺翘而又圆润的鼻尖：“那就，继续，慢，慢，想。”

　　鼻子有点痒，童嘉砚挠挠鼻子，不知为何，越衍竟是笑出声。

　　“……”童嘉砚极度茫然。

　　“到了。”越衍开口。
　　童嘉砚赶紧回头看去，车停下来了，她立即问：“这是哪里？我们不回学校了？”
　　越衍看她一眼，率先下车，丢下一句：“上学哪里有约会有意思。”

　　童嘉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