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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第 12 章 ...
绵长的恢复期结束了,因为盖亚主动讲和,并送上充满治愈神力的苹果。
宙斯站在山巅,眺望姐妹们携手离开后,转身朝瑞亚走去。
穿过白云与群山,赫拉落在神庙前,挥手道别德墨忒尔。
神庙不接近人类村庄,所以很清净,赫拉改善好布置就此住下。
夜晚,漫天繁星入眼难消,赫拉的眉头皱起又松开。
这个世界很大,却没有她彻底安心闲适的地方。
孤独让赫拉整夜难眠,所以一大早见到神庙门口的神时,她将眼揉了又揉。
“普罗诺亚!我不是在做梦吧?”
来者是三千大洋神女中的远见女神,与赫拉私交不错。
普罗诺亚亲吻赫拉的脸颊,热烈到赫拉连连后退,普罗米修斯站在一旁笑容亲和,把普罗诺亚笑得脸色通红。
“本来以为你不在还有遗憾,现在看到你真是太好了。”
赫拉有些奇怪,“你们在海洋没有举办婚礼吗?”
普罗诺亚摇摇头,但神色中没有不满,“这是我与他之间的事。”
哇哦,这对夫妇还挺特立独行,颇有后世婚姻观的雏形。
神庙火炬蓬勃燃烧,赫拉站在台阶上发出邀请。
“请进来吧,我的友人们,容我为你们的婚姻做见证。”
走入婚姻只要一瞬,之后迎来的便是感性彻底压垮理性的强烈宣泄,不过嘛……赫拉拍手再拍手,拉高声音叫道:“嘿嘿嘿,照顾一下处女神,外面有块草地我躺过十分柔软,还有,我会封住耳朵的。”
“哎~呀,原来你不止止对泥巴感兴趣啊,造人学来的手法不错哦。”
好不容易逮到两个活的,而普罗米修斯向来冷淡的脸又泛起微红,赫拉这下更不能放过他们。
“咳咳,先别说我们了,你呢?婚姻之神居然还是处女神?”
“赫拉赫拉,冷静一下,请原谅他的耿直。”
火炬台掉到地上震了震,赫拉斜眼,“学学说话艺术吧你,你是不是预见了什么?”
“没有,只是与你神职不符,那你做好舍弃力量的准备了?”
在这对高思想夫妇的眼神下,赫拉摇起头来极为干脆,但不甘心让她双眼炯炯十分有自信,“可我非常有经验。”
“???”
“……噗。”
赫拉倒拔火炬台,朝普罗米修斯砸了过去。
“我说了,她本性如此。”
普罗诺亚捂住眼睛,“不看不看,我刚刚瞎了,赫拉才不是这样的。”
哦,神呐,普罗米修斯总算知道妻子偶有的跳脱是哪来的。
“不过,赫拉,你真没发现么?离开海洋后,你生机勃勃令所有女神赞叹,却难以自控。”
“可这,就是我。”
普罗米修斯看了眼赫拉身下的火炬台,慢悠悠地说:“你比上一次更为浮躁,赫拉,据我在海洋的所闻所见,我大概能推测出你之前的沉静温和,那么,究竟发生了什么?”
“或者说,是谁影响了你?”普罗诺亚接口问道。
宝石眼忽然暗淡又立刻明亮,光辉复杂又一变再变。
“宙斯。”
吐出这个名字,赫拉没有变轻松,反倒被抽去力量,躯壳空荡荡的。
“赫拉,告诉我,发生了什么?”普罗诺亚搂住赫拉,模样急切,“真该死,难道是海洋欠他们的?光是安菲特里忒一个就已足够!”
赫拉微笑着摇头,没让她继续误会下去。
“那是怎么回事?告诉我吧,赫拉,我希望能承担你的痛苦。”
面对这张关切的脸,赫拉依旧摇头。
痛苦不能感同身受,这是独独属于她的痛苦。她不曾向谁倾诉,即使是最亲近的母亲及女儿,先是骄傲不容启齿,接而嫉妒吞噬心智。
“所以,解开它吧。”普罗米修斯眼神晶亮,“赫拉,你迫切地想要解开它,所以你好学多智,勤身能战,所有努力都是为了那个目的。”
普罗诺亚捂紧赫拉的手,那太冰冷了。
“怎么形成的只有你心底清楚,我们一无所知,所以选择在你,可赫拉,作为友人,我得告诫你。”
“命运不可改变。”
轰隆隆的,脑海中布满紫蓝闪电,如蜘蛛网一圈圈地缠绕再缠绕。
她得出来。
“我需要一点时间。”
真是预料中的说法,普罗米修斯双手叉腰,抓下她最后一丝丝侥幸。
“宙斯宣言,他将迎娶你作为神后。”
赫拉扶额道:“随他的便。”
“赫拉,听清楚,是神后,神,后。”普罗诺亚夸张地比起嘴唇,果不其然,赫拉跳起来在夫妇俩面前转来转去,连声说着太早了太早了。
“冷静,赫拉,你又躁动了。”
“我怎么冷静?!!!”
飞过神庙的鸟四散而逃,高思想夫妇抱在一起的动作无比迅速,就是耳朵有点嗡嗡嗡。
“瑞亚呢?她可是向我承诺过会尽力周旋。”
不必多想,远在边缘的都知道了,无异于表明了神王之母的态度。
“赫拉,你真的没听到一丝风声?”
不知是第几次皱眉,赫拉身形晃动,“我想清静,而德墨忒尔她,很久没来了。”
“你要去奥林匹斯,无论你是否接受,你都要去。”
“……你说得很对。”
普罗诺亚与赫拉额对额,双手释放温柔的抚慰,“但不是现在,亲爱的,我们先好好休息。”
“婚姻女神因婚姻显荣,赫拉,命运不可抗。”
预言如灵魂如影随形,普罗诺亚察觉到赫拉的惊惧。
夜间四周寂静时,她走出神庙找到在河边捏人的丈夫,忧心忡忡地问:“你预见了什么,否则为何要屡屡在赫拉面前提及命运?”
“最初提及命运的,不是我。”
一个泥人站在大手上,从体态来看,是女人。
“因我是男神,所以我对人类繁衍一事考虑甚少,或者可以说,我根本没造女人的能力。”普罗米修斯喃喃自语,“太早了太早了。”
普罗诺亚没建议丈夫邀请赫拉继续参与造人,即使遗憾,可这件不合时宜的事该被暂停。
“我们离开后去尼萨山吧。”
“可摩伊拉不会吐露命途。”
普罗米修斯神秘一笑,“但我们可以旁观,看看命运之线到底会如何变化。”
“你我都知命运被称为命运,是因为其定型的属性。”
“那么,如果有一股力量,在顺应命运的内里强烈抗拒,明知命运却仍不忘坚持,倔强地吸附所有,发展为所有力量都无法扭转的强大……”
彼此契合的心灵让普罗米亚知晓言下之意,她不禁微微张嘴,随着丈夫的笑也激动了起来。
“那我们尽快离开吧,我不想当会让赫拉难受的存在。”
次日,夫妇目送赫拉飞往奥林匹斯。
“普罗米修斯,我想让她回来。”普罗诺亚靠在丈夫怀中,“墨提斯的结局我仍不能释怀。”
“她不是墨提斯,而她的地位也不是妻子。”
“她还没答应呢!”普罗诺亚冒出泪水,“不,我后悔了,她不能去。”
“去哪?谁去?”
夫妇转头,是身穿绿衣头戴禾穗的农业女神,德墨忒尔。
“赫拉呢?赫拉!”找寻神庙无果,她径直冲上云霄却又折返拦下普罗米修斯夫妇。
“赫拉去哪了?她知道了什么?”
作为三代神王直系血亲,德墨忒尔的力量一直被掩盖在温柔可亲下,这次心急爆发,铺天盖地的压力差点把这对夫妇拍出血。
普罗米修斯本就不属于战斗系,尤其在被流放后,神力使用次数屈指可数,但他含血站在妻子身前挺直胸膛,“我的妻子已有身孕,尊贵的女神啊,请不要为难她。”
“她去哪了?”德墨忒尔有些失控,“海洋?还是又去游历?”
“是奥林匹斯。”
德墨忒尔愣了愣,“为什么会想回去?”
“咦?你也不知道?”普罗诺亚无比奇怪,“宙斯宣言,他将迎娶赫拉为神后。”
德墨忒尔彻底呆住。
“真的?”
“是的,只要赫拉答应。”
赫拉在他们说话时抵达奥林匹斯,直扑瑞亚寝殿。这次一路走来,神女们并无闲言碎语。
瑞亚侧靠在床上,一听动静,双眼微睁锋芒毕露。
很明显,她在等她。
赫拉慢慢跪坐在下方,任瑞亚的手滑过眉眼。
“他们都没发现,其实你是我最喜爱的女儿。”瑞亚叹气,“既不生疏又不热情,进退有度,你是最像我的。你啊,那么小那么弱就要被我送到别处,还不哭不恨的,我以为再也不能修补与你的关系了。”
赫拉静静的,听着瑞亚讲起她不在时的惊心动魄,还有几个儿女的难以管教。
“盖亚生下十二泰坦神,但生下我们后就没了,并用血脉呼唤效忠,稳固地位。我想跟她不一样,很不一样,所以我把克洛诺斯赶下神王之位,让我的儿子登上王位。”瑞亚微微眯眼,“都说我偏爱小儿子,其实不是的,我只是无意识地走上了盖亚走过的路。”
“将王位给最出色的儿子,是为了巩固神王之母的地位,毕竟我已不是神后,总要为漫长无边的神生做打算。”
“赫拉,权力的滋味无比鲜美,一旦尝过,便无法放手。”
眼神飘了过来,瑞亚撑起下巴,审视完赫拉的表情不由轻笑,“你拥有品尝过权力的眼神,实在奇妙。”
“好吧好吧,你也拥有跟宙斯一样令我心软的眼神,你们就可劲消耗我的母爱吧。”
脸被轻轻摩挲,赫拉听到瑞亚感慨万千,“我的好孩子啊,在你离开时,我就该发现的。”
“离开?哪次?”赫拉感到事情并不简单,或者说,找到了某些遥远过去不知的事实。
“第一次。”瑞亚啊了声拍拍脑门,“宙斯说对那时的你一见钟情。”
“???”双手穿过头发,赫拉五指收紧,似乎想把灵魂拽出躯壳。好久,她才找到声音,“第,第一次?我出来时脸比哈迪斯还黑,天还那么暗,他又不是猫头鹰。我也就,也就,不对啊,我在奥林匹斯可从未跟他见过面。”
瑞亚也混乱,在思考宙斯话语真实性的同时提醒道:“送你离开时,我们全部都在。”
“就这?就这?”赫拉抓住头发茫然不解,“我到底做了什么啊?!”
私设双普夫妇感情很好,为神界泥石流
小剧场:
普罗诺亚:是神后,神!后!
赫拉:对啊,怎么了?我不配么?我超配,我绝配啊
普罗米修斯:=-=你真的指不定有什么毛病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第 1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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