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懵懂的心》水晶凝露

182、一百五八（1）打碎的花瓶

　　乔家豪宅，梦幻童话。
　　宫曳眼露希翼，心情紧张，跟着陈景进入电梯，准备上楼见乔灿夫妇。
　　初见陈景一刹那，宫曳更加内疚，根本不敢看对方眼睛？
　　宫曳再次听到陈景掩饰不住开心，热情招呼。她第一次听到开心声音，是刚才他亲自迎接。
　　宫曳一脸震惊，心中奇怪？她缓缓抬头，双眼睁大，似乎不敢相信？
　　宫曳发现陈景精神焕发？整张脸仿佛都在笑，甚至笑得连嘴巴也歪了？
　　宫曳想不明白？又看了看。她揉揉眼睛，捏了一下手臂，哎呀！好疼啊！原来是真。
　　陈景来不及阻止，一脸心疼。他知道宫曳此次目的，当然他也看到宫曳震惊目光。
　　陈景决定暂时保密，不告诉宫曳，任由她自己猜想。他决定上楼，见过乔灿夫妇，然后把好消息告诉他们。
　　要是大家知道明孜愿意和自己交往，不知会有什么反应？自己真的好期待。想着想着，陈景居然大笑起来。
　　或许他们一高兴，就能听进曳曳一句句恳求，一下子原谅丢失樱桃钻戒少爷啦！
　　宫曳更加奇怪，不明所以？自己马上见家长，还是想想怎么说？对珅珅比较有利？一时间，她根本想不出什么？看来只能顺其自然啦！

　　乔灿夫妇房门前，陈景抬起右手，用力敲门。没多久，他听到乔灿声音，带领宫曳缓缓走进。
　　很快地，两人走近乔灿夫妇。陈景刚想说出好消息，宫曳抢先一步，率先开口：“叔叔、阿姨，你们好！今天我是来恳求你们，希望你们能原谅珅珅。那天他是因为我，特地赶到学校，戒指才会遗落。你们不要怪他，要怪就怪我，要骂就骂我，一切都是我的错。”宫曳满脸惭愧，默默低头。
　　一旁陈景，心中扼腕，大叫一声。曳曳，你怎么抢先开口呢？这样对你根本没一点好处？
　　当然，曳曳根本不知道自己计划？他眼神焦急，要是刚才提前告诉她，那就好了！
　　眼下，乔灿、单映心情还没恢复？乔灿默默看着宫曳，这孩子，真的好勇敢？
　　不过樱桃钻戒遗落，并非小事？儿子实在太粗心？真的很不应该。
　　乔灿不是看不到宫曳面部表情？不是不明白孩子们心思？他们心中都很难过。不过，最难过是自己、妻子。
　　因为儿子遗落父母留给后代，珍贵美好礼物，自己怎可轻易原谅他？珅珅根本没把大家心意，好好放在心上。
　　单映深有同感，并不赞成？一声不吭。珅珅！你没有好好珍惜爷爷、奶奶，遗留下来充满爱的礼物，妈妈真的好痛心，也好失望。

　　宫曳等了好久，却听不到一点回应？她缓缓抬头，仔细观察乔灿夫妇面部表情，态度坚决，估计没多大希望？看样子坚决不原谅？
　　宫曳吃了一惊，默默难过。虽然早有心理准备，却还是很失望？
　　她脸色很差，不由想到：看来自己求上几天几夜，家长们也不一定会原谅珅珅。
　　宫曳眼眶湿润，语气急切：“叔叔、阿姨，我求求你们，不要责怪珅珅。因为学校不能谈恋爱，他才会把戒指从手上摘下，放在裤袋。你们要怪就怪我，要骂就骂我好了，都是我不好，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对不起九泉之下爷爷、奶奶，也对不起你们。”
　　两人默默倾听，似乎有些被感动？但他们却还是不能原谅乔珅。就算是这个原因，儿子！你也应该注意一点，小心一点才是！
　　单映觉得宫曳很不错，看样子！她真的很爱儿子。乔灿夫妇不为所动，脸色稍稍缓和。
　　宫曳等了又等，依旧没有一丝转还余地？一旁陈景，心情紧张，深深着急，看来情况不妙？自己得好好想想，怎么才能帮助两个可怜无助孩子？

　　宫曳眼神绝望，脑海电光火石般回忆起一幕往事。
　　立即的，她身体晃了几晃，眼眶冒出热泪，一颗接着一颗。此时她满脸惭愧，心中内疚，似乎永远无法释怀？她突然想起发生童年一段往事：那是在宫桐逝世，大约半年后，某个周末。
　　母女俩都在家中，明孜在厨房呆呆站着，她切菜一手，停止不动。
　　因为她忽然想起老公，他突然离世，还那么年轻。只见明孜眼眶通红，泪流不止，一颗颗眼泪掉落菜板，发出滴答、滴答，清脆响声。
　　这时宫曳小小身影，静静站在妈妈房间书桌前，她踮起脚尖，双眼瞧着上面爸爸曾经送给妈妈礼物，其实她已经看了好久。
　　这件礼物，现在已经变成遗物。它以前很漂亮，自己也很喜欢，可现在却沾满灰尘。
　　小礼物以前模样：水晶花瓶上有爸爸用颜料亲手绘画，一颗颗放大七彩杨梅，包含他各种各样笑脸。
　　爸爸每张笑脸都在每颗杨梅，充满阳光灿烂笑容，绽放一缕缕光彩。
　　花瓶上方插满一根根塑料树枝，包含三片枫叶。每根树枝，每片枫叶分别由爸爸亲手雕刻“我、爱、你”三个字，包含他对妈妈无限爱意。
　　一根根树枝簇拥一起，它们好像一大束鲜花，红得绚烂、红得似火，真是美得令人心醉！
　　现在因为灰尘，杨梅上爸爸一张张笑脸已经看不清？一片片枫叶上我爱你，也同样看不清？
　　宫曳心中不是滋味，默默难过，没多久，她眼含泪花。
　　自己知道，爸爸过世以后，妈妈经常偷偷掉泪，当然是瞒着自己。她强颜欢笑，只是为了不让自己，更加伤心。
　　宫曳默默想道：妈妈！你不能因为悲伤难过，就连爸爸亲手所做，带着爱的礼物，也不看一眼，甚至瞧都不瞧，从此再也不打理？

　　想到此，宫曳突然从书桌前跑开，她一下子跑进厨房。
　　她刚才已经把眼泪擦掉，免得妈妈发现，但是她眼眶通红。
　　因为菜上都是眼泪，准备重新洗菜明孜，因为心事重重，并没有注意？
　　宫曳踮起脚尖，拿了一块干净抹布，上面居然有水，真是太好啦！她微微流露一丝笑容，兴冲冲跑回明孜房间。
　　因为频频落泪，明孜不想让宫曳瞧见，刚才把头转向一边，根本没注意宫曳小小举动？
　　没多久，宫曳又站在书桌前，她又踮起脚尖。她拿着抹布，抬起右手，仔细清理花瓶上爸爸一张张笑脸，当然是上面灰尘哦！
　　宫曳心中盼望，眼露希翼：爸爸，曳曳好久没见到你，妈妈也是哦！爸爸，曳曳真想早点见到你，当然是一张张笑脸。
　　想到此，宫曳小手更加起劲，对着花瓶上一颗颗杨梅，不停擦拭。擦着擦着，她突然发现，花瓶上灰尘倒是没有。
　　可是笑脸杨梅变得模糊不清，居然什么也瞧不出？当然也包括爸爸一张张笑脸？
　　宫曳惊慌失措，一时间，她真想大哭，她强忍住眼泪，连忙进行补救，踮起脚尖，抬起右手用力擦着花瓶 “枫叶花束”。
　　可是她刚刚擦拭几秒钟，只见一片片枫叶坠落，它们连同灰尘一起掉落书桌。
　　宫曳顿时傻眼，似乎被吓坏？手中抹布不知不觉掉落在地。
　　她不知所措望着一切，没多久，双手捧起花瓶，脸上淌满眼泪。
　　这时她才知道，妈妈为什么不愿意看花瓶，为什么不愿意打理花瓶，因为妈妈要保住爸爸送给她唯一带着爱的礼物。可现在礼物，却已经被自己完全毁坏！
　　想到此，宫曳双手颤抖，都怪自己，一时好心，彻底毁了一切。自己真是坏孩子，既对不起天堂爸爸，也对不起精心呵护，好好养育自己妈妈。
　　宫曳脸色刷白，更加自责，双手剧烈抖动。她再也无法握住花瓶，忽然砰地一声巨响，花瓶掉在水泥地，一下子被彻底打碎。
　　厨房中，心不在焉，总是出神，因为眼泪不断滴落菜板，根本无法吃？又重新洗菜，准备切菜明孜，忽然听到自己房间传出可怕响声，她大惊失色，好像一阵风冲进，一下子冲到书桌前。
　　她看见蹲在地上，脸色刷白，无声哭泣宫曳。
　　她眼神惊骇，忽然看见掉落在地，彻底毁坏老公遗物，似乎再也受不了，忽然大叫一声：“曳曳！你不是我孩子，我真恨我为什么生了你？”语毕，她头也不回，再也不忍看，一下子冲出。
　　客厅中，明孜浑身颤抖，脑袋眩晕，眼前发黑，泪流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