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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的 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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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曾雨端着一碗药,送到宋浣溪手边,后者端过,仰头喝了下去。
宋浣溪道:“行了,你们两个不必如此担心,说了我没事了,都下去休息吧。”
待兄弟二人退出去,她略显疲惫地倒在床上,沉沉睡了过去。
风从打开的窗户吹进来,吹动墙上挂着的画,画中少女笑容灿烂,仿佛随时会活过来一般。
下一瞬,只见从画像上弥散出阵阵黑雾,一道人影从画里走出来。
竟然是……黎司邵?!
厉鬼黎司邵竟然寄生在画中?他和画里的人是何关系?他到底是男是女?以及,他究竟为何以人的身份行走人间?
黎司邵走到床边坐下,看着床上人的睡颜,开口道:“阿姐,怎的这般不会爱惜自己?”
明明是暖心的话,他的眼里却没有半分暖意,只有冰冷和唇角勾起的一丝轻佻。
他手指一寸寸从床上人颈部的肌肤上往下滑,语气听不出喜怒,“都让你注意身体不要乱跑了,还是落了水,不听话……不听话是要被惩罚的。”
他的目光缓缓落在床上人的唇上,嘴角的弧度愈发大,“呵……吃了药睡得更熟是不是就不会叫了?”他俯身在她耳边sq道:“我喜欢听你叫,你知道吧?不过也没事。”他直起身子,手指在她唇上碾着,“以后补回来,我给你记着。”他说完,一拂袖,房间再度被黑雾笼罩。
十八年初尝qy,他有些迷恋这副身体了。厉鬼从心,他从来都不就是什么好东西。宋浣溪对他好又如何,那是她一厢情愿的事,与他何干?
“啊……对,就是这样,真棒……”她拿着宋浣溪的手,引着那藤蔓延伸向山洞里,去探索其中的奥妙,她垂眸看着宋浣溪,眼中是疯狂的yw和ln欲。他喘着气,将嘴唇贴到宋浣溪耳边,用舌将之勾住细细研磨,“明天……别让我失望……知不知道……”
——
翌日,宋浣溪醒来果然精神好了许多,虽然仍旧有些疲惫,却不像昨日那样了。
只是……她仍旧做了梦……她扶额。
“主子,本来是打算今日离开的,但您现在这样,我们还走吗?”曾雨问道。
曾云建议道:“我见主子脸色好了许多,想来是解元的药管用,不若再休息两日,将身体养好些再离开?”
再过几日?不知道她还能不能再过几日,宋浣溪低下头,唇角勾起一抹苦笑。
几人正在说话,门外响起敲门声,曾云去开门,带着黎司邵走了进来。
宋浣溪惊讶,“司邵?”
黎司邵坐在侧位,神色担忧道:“我不放心,过来看看,今日观阿姐神色倒是好了许多。”
“是啊,多亏了你,我感觉好多了。”宋浣溪笑道。
“那就好,我还以为你还在想昨日的事,人死不能复生,就算她父母有错又如何呢?父母之命大于天,那少女又有何反抗的理由呢?阿姐不必去想了。”黎司邵说完低下头,唇角勾起。顾忌昨日之事,昨晚做完后他特意为宋浣溪吸除了体内的鬼气,至少是现在……宋浣溪不能死。
至于如何吸……
他唇角勾起,方法多得是,不过他最喜欢的还是……
他舔了舔唇,抬头看向对他满心信任的宋浣溪,眼里闪过一丝幽暗。
父母有错……父母之命……这些字眼沉甸甸的压在宋浣溪心上,瞬间让她又想起了当时那种痛心,她心里做下某个决定,笑道:“无事,我准备启程回京了。”
曾氏兄弟二人惊讶的看向她,方才宋浣溪一直没做回答,原来是不想再留下来了,也罢,早日回京,免生事端。
黎司邵闻言,低下头唇角再度勾起一抹笑,他抬头看向宋浣溪,点点头,“本来今日也是阿姐定下的离开之期,司邵早已做好心理准备面对分离,阿姐回去也好,好好调理一下身子。对了,可告知了县令大人?”
宋浣溪摇头,“未曾,上午我准备出去采买一些东西,下午再离开,不急。”
黎司邵点头,抱拳道:“那好,届时司邵来为阿姐送行,那司邵便不再打扰,先行回去了,以后……与阿姐洛阳再见。”
宋浣溪闻言笑道:“好。”
看着黎司邵背影远去,她站起身,曾雨忙道:“主子,我们现在去买啥啊?”
她摇摇头,“走,去昨日那少女的家里看看。”方才司邵的话提醒了她,无论这少女家里是什么情况,她都要去看看,到底怎样的父母,才会把孩子逼到这种地步?
“啊,去做什么啊?人家家里的事,我们也管不着啊……”曾雨嘀咕。
曾云斜了他一眼,“叫你去就去,话多。”
曾雨挠了挠头,“哦,好吧。”
——
县太爷府。
“您说……长公主昏迷这事儿,会不会是那小鬼做的?否则,属下实在想不到,传言中长公主文武双全,怎么会突然落个水就昏迷不醒了?”
张师爷看向周县令,迟疑道:“卑职总有些担心,她从第一次行凶后就没再出现过,是不是见害我们不成,就想害长公主?进一步让我们担罪责,您想,若是长公主在我们这儿出了事,上面肯定会怪罪下来,那我们……”
周县令闻言摇了摇头,“不知,但有可能,有点你说得对,你提醒了老夫,一定要保护好长公主,来人!”
“大人。”张师爷又道:“您不若试试做一个护身符送给长公主?”
周县令闻言喝茶的手一顿,放下茶杯,叹了口气,“你怎知我没有?昨天的事后我心有余悸,有所怀疑,回去便想做一个,然而照着当初清隼道长的方法试了多次,都没成功。”
张师爷诧异,“若非是……大人您没有修为的缘故?”
周县令摇头,“不知。”
张师爷叹了口气,“要是清隼道长在就好了。”
“哼!”周县令冷哼一声,“清隼道长若是在,我还何惧那小鬼?就连这破东西……”他看了眼腰间的天狗吊坠,“我出门在外也不必挂着了。”
“罢了。”他摆摆手,“你去……”
“大人!大人!不好了!”门外,一个小厮脸色慌乱地跑进来。
“什么?长公主去了城东?”他转头看向张师爷,“让你吩咐的事办好没有?”
张师爷擦擦额头的冷汗,“自然是好了的!”
周县令长吁一口气,“那就好,吓我一跳。”他沉吟道:“不过我还是有些不放心,那地方什么人都有,保不齐会有人不怕死说点儿什么不该说的话,你跟过去看着点儿。”
“是!”
——
城东,宋浣溪三人问了路,一路朝昨天那户自杀的少女家中而去,刚到那户人家门口就见挂着的白幡下站着的张师爷一众人。
曾雨道:“那不是张师爷吗?”
那人闻言转过身,脸上诧异,“长公主?您几位怎么在这儿?”
宋浣溪眸中闪过深色,“张师爷等人又何故在此?”
张师爷站起身,再度叩首,“您有所不知,县令大人哀痛此事,命卑职来查看一下亡者父母是否有妥善为其办理后事。”
宋浣溪点点头,“原来如此,我也是随便走走,过来看看,那便一道进去吧。”
张师爷进去,先是大声宣告长公主到来,屋内衣服挂着补丁面容憔悴的一对中年夫妻神色慌乱赶忙跪下行礼,后又问其是否妥善为其女办理后事,二者头磕得“砰砰”作响,直道有。
宋浣溪看了眼趾高气扬的张师爷,敛了敛眉,看向地上跪着的夫妻,“你们为何要逼自己的女儿嫁给韩家的瘸子?让她落得自杀了结余生?”
“她……她,我……我……”男人看了妻子一眼,抹了把脸,“那瘸子虽身体有疾,但家产丰厚,未尝不是个好去处,我们也是为了她好啊……”
“你们是贪图对方的钱财吧?你们这是卖女之举!”曾雨气愤道。
“没有……没有……我们真的是为了她好……”那夫妻一个劲儿哭着,看起来更凄惨了。
张师爷看了眼长公主的脸色,咳嗽一声,“好了,闭嘴!你们的家务长公主没兴趣知道,将你们姑娘后事妥善安排了知道吗?马虎不得!”
“是是是,我们一定为她找一个最好的棺材,最好的那种……”男人神色凄凄,女人突然扑进他怀里,大声哭起来。
张师爷转过脸,不愿再看,他陪笑道:“您看,就这样,也没什么好看的,要不,卑职送您回去了?”
宋浣溪看了他一眼,“不必了,师爷自便。”又提步往外走,对曾氏兄弟道:“走,回去。”
三人走出门,早被张师爷大声宣告中知道宋浣溪身份的百姓顿时哗啦啦跪下去一片,神色惶恐,低着头不敢言语,有的甚至在发抖。
曾云若有所思,“这些人似乎很惧怕主子,公主子传遍天下的都是仁德美名,为何会如此?”
曾雨无所谓道:“那有什么,我要是个平头老百姓,看到这么个大人物我也会害怕好吧?!”
曾云摇头,叹了口气,不再言语。
宋浣溪垂眸,提步往侧后方走,“走吧,去那边看看。”
看着几人背影往回走,消失在视线中,张师爷方对随从招了招手,“走,回去!”
——
“如何?”
墙后,黎司邵靠在墙上,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笑容,懒懒地看了眼一旁的老人,问道。
周老看着宋浣溪几人离开的方向,神色有些茫然,半晌他突然坚定道:“不可能,传闻中长公主冰雪聪明,才智过人,怎么可能就被这么糊弄过去?”
黎司邵掀了掀眼皮,斜了他一眼,“你也说了是传闻,你又没和她相处过。”
周老却不肯改口,斩钉截铁道:“你且等着,此事定有反转!”
反转?黎司邵嘴角勾起一个无所谓的笑容,他并不觉得宋浣溪会带给他什么惊喜,在他眼里,她和那些人并没有什么不同。
然而下一瞬,看着前方出现的几道身影,他直起身子,睁大眼睛。
只见那几人脚步未停径直往自杀的少女家中而去,不是折返的宋浣溪几人又是谁?
“我没说错吧!她会回来的!你要相信她!”
胳膊上传来不轻的力道,彰显着说话人激动的心情,黎司邵淡淡启唇,“听到了。”声音中有着他自己都没发现的怔然。
他拧眉,宋浣溪,又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