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我爱你》渣懒

4、第 4 章

　　房间里的空气变得黏腻，床上的两个人早已乱了呼吸。之前还在女人身上稍稍显大的居家服，也不知何时被扔到了地上。顾熠的双手开始有目的的游移，感受着女人下意识的瑟缩和颤抖，不规则的吻开始落下，在女人身上四处点起了火，也灼烧着他自己。吻流连至女人的脖颈，耳垂，顾熠哑了声说：“这下，真的停不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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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熠喜欢沈雨希，在他不知不觉中深爱着她。沈雨希对他的重要和唯一，并不单单只是因为小时的婚约而已。因为婚约这种虚无的东西，其实如果双方不打算遵守的话也只是一种儿戏。但是顾熠很感谢这个婚约，可以让他认识她、并有理由束缚她在身边。沈雨希是顾熠从小到大，身边唯一一个一直平视着他的同龄人。不带有一丝丝的视觉滤镜，不管他干什么，她都会用一种很平常的态度欣然接受。确实，顾熠并不介意在暗路上独自前行，但这并不代表，他不喜欢阳光。

　　平心而论，在顾熠小时候是打算当乖孩子的。更准确的说，顾熠从来都没想过成为一个问题少年，或者要对身边故意找茬来表现自己之类的。毕竟对于他幼时就见到过的大人世界来说，那些所谓的桀骜都太过于幼稚。理想状态下，顾熠本想就平平凡凡的当一个普通的学生。但是，在某些巧合加必然下，他的出身使他与众不同，贬义的。知道他家庭情况后，同龄人大多敬而远之，而老师则是重点关注。于是三人成虎，顾熠便从小就成了远近闻名的“问题儿童”。没打算解释，也懒得解释，顾熠接受下了这顶帽子，就像不在意孤身一人而已。
　　但其实“问题户”这顶大帽子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好戴，虽然有时能有些便利，比如……大部分人对你比较客气之外，但更多地是烦扰。小学还好，屁大的孩子们还没有那么枉然自大，大部分的人更喜欢在学习上争先以显示存在感。但是到了初中以后，当叛逆的基因开始觉醒，当对强大的事务有了本能的追逐和挑战，顾熠开始被约架。最开始从邻班，到后来年级，全校，外校。虽然大部分可以无视过去，但总有些例外的偏执。
　　初一下的一个周五，顾熠走在去坐公交的路上，10岁后，顾熠就完全上下学外加出门自理了。忙碌的父亲自是不可能管他，让母亲来接送，爱妻如宝的顾成晟更是不可能同意，比起妻子，他会选择放弃儿子。找司机？顾家从来没有少爷待遇之说，不去冲锋陷阵都该感谢现在社会风气好。如以往相同的路，却在一个小路口被叫住：“你是顾熠嘛”
　　顾熠扭头看了看叫住他的人，是疑问的语气，估计没见过，看校服…七中？顾熠一时无语，如果自己没记错的吧，七中是另一个区的。而且看表情，也显然不像是可以谈和或者无视的。看着顾熠在原地不动，对面的人又招了招手示意顾熠过去。看了看四下不断过往的人群，并不想在这里把事情闹大，于是顾熠跟着那人走了。
　　顺着小路走了一段，再拐个弯，面前是一个附近不怎么有人的运动场。顾熠大概扫了一圈，加上之前带路的、三个人，没武器，正打算试着谈一下，对面却已经冲上来了。
　　看着三人跑开的背影，如果不是他们跑得快，顾熠真的想问问什么仇什么怨让他们如此奋不顾身，拼命一样的撕打。真狠，顾熠隔着衣服摸了摸自己铁定淤青的左肋骨想着。直起身，目光跟一个偶然路过的行人撞了正着，那人下意识的躲开视线，下意识的跟顾熠这边又往旁边挪开了两步远。顾熠笑了笑，有些不在意的刺痛，却也没再管，准备沿原路返回去公交站回家。
　　“赢了？”刚转过那个弯，回到小路上，一个女孩贼兮兮的看着他问道，但又好像刻意压了压声音。
　　“嗯”虽然自己也受了伤，不过顾熠确定对面三个更惨，毕竟从小开始习武的他下手比较准 “你在这干嘛”
　　“躲着等你呀，要不然我跟过去他们抓住我要挟你怎么办”
　　“……”
　　“这次伤的严重嘛？对面实力怎么样？”女孩仔细打量着顾熠，有担心的慰问，却又不过分担心的打趣。这种自然的语气，给了顾熠一种抚慰的平和。
　　“还好，对面挺狠的”顾熠如实回答，她从未给他需要隐瞒任何的感觉，然后又问了一次“怎么在这”
　　“啊，说是今晚去你们家，我就想来找你一起回去，然后就看到了你被人截停”
　　“自己一个人？”
　　“兰叔叔在外面呢” 女孩指了指最初进来的大路，然后很自然的走在前面 “走吧，估计我爸妈已经在你们家了”
　　这次是，高二那次也是，沈雨希总是这样，在一些奇奇怪怪的地方，出乎顾熠预料的出现。但每次他马上就要适应且接受外界对自己的恶意想象，准备就这样无所谓的孤立前行时，突然出现在他的身边，给了些许阳光，在那水面上突然泛起的波痕，拯救了这片死寂。

　　自从沈雨希进入了顾熠的高中后，她就会时不时的来找他，打着各种借口出现在他面前。但其实两个人真正相处的时间很短，顾熠因为要准备出国的考试时不时的就会请假外出。等过完高二，其他人开始埋头封闭式的准备高考时，顾熠也向学校里请了长假开始专心的准备后续面试，约时间出国去参观。等到顾熠彻底的拿到录取通知书，确定选校时，他和沈雨希已经又接近9个月没见面了。一切定好后的第一时间，顾熠给沈雨希发了信息，为了她的方便，约好周五早放学的时间在学校附近见面。打着同校校友的名号，顾熠和沈雨希正大光明的无视了之前要求在外面尽可能当不认识的禁令。

　　“最终定的是加州啊” 沈雨希看着手里，顾熠特意为她打出来的电子录取通知书，似乎若有所思。
　　“嗯，去看了看比较喜欢那边气候” 顾熠接到录取通知书时其实没有太多的欣喜，第一个想法想要见她，因为9个月，有些想她。可能是因为高二时不时就可以看见她，他被惯坏了吧。然后又想到出国后就更见不到了，即使她也出国，最少还有一年。所以这封录取通知书，比起欣喜，顾熠更多地尝到了不舍和纠结。
　　“可是我最好的专业在东海岸呢，要考虑加州嘛？” 女孩假装为难的托着下巴，望向顾熠的眼睛却又是那熟悉的调笑。
　　顾熠有些头疼，这个人总是不按常理出牌。对她的出其不意，常年的磨炼下没有百毒不侵，却只剩无奈了：“什么时候申请的”
　　“你走了之后我也同步准备申请了”
　　“高三呢”
　　“跳级了，该学的课程高二都学完了不是嘛”
　　……
　　最终，女孩并没有跟着顾熠去加州，而是选择了专业最好的东海岸，顾熠也如期去了加州。虽然横跨了北美，不过顾熠是开心的，毕竟东西海岸的距离要小于太平洋的隔海相望。

　　留学的日子，比顾熠想象中的还要……应该说是幸福吧。东西海岸的距离跟预想中一样没有造成很大的困扰。两个人有假期就会互相往对方的地方跑，最开始顾熠只是长假期飞去东海岸，但是沈雨希却不在意，大假小假一有时间就出现在顾熠面前，后来顾熠也被同化了。于是，东西两岸的不同学期制度，再加上气候所导致的假期交错，两个人反而因此一年之中的大半时间都能呆在一起。为此，顾熠放弃了最开始的合租，特地独自租了公寓为了沈雨希来着方便。就这样，大学四年两个人进入了半同居的状态，即使东西两岸飞行时间长，时不时需要转机，但两个人都乐此不疲的奔波着。两个人之间的感情也在慢慢的时间中融入着。

　　的确，在父亲的言传身教之下，顾熠会更加有意识的对沈雨希照顾。但他对她的好，并不是因为父亲告诉他这是他未来的妻子。而是因为沈雨希对顾熠而言，就是他所决定的要作为他一生特别去疼爱的人。就像自己的父亲，对自己的母亲那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