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二章 ...
-
虽然夏昭没少来过公司，但是他每次都是熟门熟路的直找夏悦，从来没有来练习生的楼层转过。他对娱乐的事情不怎么感兴趣，要不是这次故意跟家里闹别扭没处撒气，他怎么也不会来干这个。
8楼是专属于练习生练舞的楼层。长长的过道两边是一间一间的练习室。练习室的墙全采用玻璃设计，让练习生们不敢有一丝懈怠。左边的四间属于男练习生，分别是ABCD班；右边属于女练习生，一一对应。A班在走廊最尽头。夏昭跟着周晓芸走到B班的时候忍不住开口了：“怎么D到A人越来越少啊？”
他观察的没错。第一间教室，也就是D班，大概有二三十个男孩子，看着年纪都很小，可是到了B班，年纪明显往上，也就剩了不到10个人。
“金字塔模式呗。越往上可不是人越少吗？”周晓芸看着练习生的眼光明显变严厉了许多。如果说刚刚在办公室，她对夏昭的语气戏虐却充满着包容，那么看与他同样大甚至还小几岁的男孩子们就不一样了。周晓芸那种冷酷的审查的眼光让好多个因为好奇心向外打量的孩子赶紧收回了眼神。
夏昭跟着周晓芸在A班门口站定，说道：“所以A班是出道班咯？我听我姐说过，今年年底要推新男团了。”A班只有4个男孩子，4个人围坐在一起看着显示屏上刚刚录下来的练习视频讨论着。视频中的每个人的动作干净利落，宽大的T恤和短裤被带动地线条分明。
周晓芸看着他回答：“是有这样的打算，不过也不一定。A班只是舞蹈出彩的。一个男团的形成可不能只看舞蹈。声线、个头、长相、性格也得相配。”夏昭这几年个子窜了窜，比周晓芸高了半个头。第一次见夏昭的时候，他还是个初中生，留着扎手的短发，两只眼睛是少年独有的清澈。
周晓芸最喜欢看夏昭的眼睛。就像他的名字一样，像夏日的光，明亮，张扬。
夏昭“嘿嘿”地乐了两声：“那把我分到A班……看来我姐觉得我不错嘛～”说完手把额前的头发一拨，漏出了饱满的额头，“我就知道我姐还是蛮认可我的。”
周晓芸无奈的笑了笑：“你跟着他们混吧......别太打扰孩子们练习......而且我告诉你，预备出道的事情不要告诉他们。这种事情，最怕给了孩子们希望，又让他们失望。公司现在还没有具体的安排。”
“知道啦～不说～”夏昭还沉浸在被认可的喜悦中，小脑瓜飞速运转，连今后带领最火男团在台上的颁奖词都想好了。
夏昭暗喜着朝A班看去。几个男孩子已经分开，刚刚检查练习成果似乎就是他们的休息时间了，现在已经回到各自的位置上开始挥洒汗水。通过玻璃的反光，夏昭开始审视自己的脸。啧，这张脸，不拿来出道多么的浪费。
“呼……呼……”走廊那端一个气喘吁吁的声音越来越近，把夏昭从自我欣赏中拉回了现实。
周晓芸想走到尽头望了一眼，严厉的表情又重新盖过了刚刚温暖的面容：“吴桪？你怎么又迟到了！已经开始练习半个小时了你知道吗？”。
“对不起，芸姐。”少年似乎一点想要解释的意思也没有，冲着周晓芸垂了垂脑袋，算是认错了。
这小孩，长的真白净啊。
这是夏昭看到吴桪的第一印象——白。夏昭自认为也是白里透红的肤色，可是跟眼前这个少年相比，自己的肤色却显得暗沉了很多。不知是不是夏昭的错觉，在他看少年精致的五官的时候，少年也在匆匆的歉意中撇了自己一眼。
周晓芸虽然面不改色，语气却缓和了许多：“行了，下不为例，进去吧。”她对于吴桪有着怜爱。一是因为这个孩子底子太好。17岁，已经有一米八二的身高，腰身细长还有曲线，跳起舞来充满力度也不失柔和。二是因为他是周晓芸亲自选进来的。吴桪家里的情况她也知道一些。这样好的苗子，自然是她爱不够的。
吴桪推门进入A班的教室，其他几个人的舞蹈动作并没有受到任何影响，仿佛眼中只能看到镜子中的自己，耳朵也只能听见音乐。吴桪把自己黑色的背包靠墙放在一边，也赶紧加入了他们的行列。
周晓芸怕了一下夏昭的肩膀，说道：“咱们也进去吧，给他们介绍介绍你。”
夏昭应了一声，赶紧跟上了周晓芸的步伐。
“啪——啪——啪——”周晓芸的高跟鞋踏上教室的木地板发出清脆的响声。她拍了三下手，示意舞蹈老师关掉音乐，也将少年们的注意力拉到自己这里。
“给大家介绍一下，新练习生，夏昭。插班进来的，大家不用给他太多照顾，夏昭，介绍一下自己。”此话一讲，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思。练习生之间自然是不会有什么照顾，只有竞争关系。这句话明显是给舞蹈老师讲的，言下之意就是，这个孩子很特殊。
“咳”夏昭清了清嗓子，“大家好，我是夏昭，19岁，以后就是一起练习的朋友了。”
夏昭从小可是不怎么怕事的那种孩子，现在面对着五个看着比他还小的男孩，竟然有些局促。大概是从来没有体会过这么不友善的眼神。毕竟夏昭从小凭借着自己好看的皮囊，优越的家境和自来熟的性格，到哪都吃得开。
吴桪大概是五个人中唯一一个勾了勾嘴角的人。刚刚夏昭和周晓芸在楼道的谈话虽然没怎么听清，但是周晓芸面对他的表情绝不是平常对待练习生的模样。
插班生？估计是关系户吧。
“夏昭，你是这里的大哥，他们岁数都比你小，吴桪都还没成年呢。”周晓芸对着夏昭点了点头。她感受到了房间里剑拔弩张的气氛，想让夏昭放轻松点。A班这几个孩子，都是没成年就在公司开始练习了。虽然公司没有明确说要推出新的男团了，但是按前年推出女团的结果来看，今年怎么也该轮到这群优秀的男孩子了。
突然来了个空降兵跟他们竞争，他们怎么会心里好受？
“你们，也介绍介绍自己吧？”周晓芸心里暗暗叹了口气。你们不用觉得受到威胁……这少爷，四肢健全，但不怎么协调。
小金毛第一个先开了口，问好道：“你好，我叫李泰易，泰山的泰，容易的易。”
跟着小金毛，其他几个男孩子也自报家门。夏昭一一欠身点头示意。虽然气氛并不怎么友好，但良好的家教不允许夏昭对于别人的问好不予回应。
“吴桪。”这是夏昭第二次听到吴桪的声音。吴桪的声音有种奇怪的魅力，声线很低，标准的时下最火的低音炮，但是声音中还夹杂着一点糯糯的奶音，能听出来还是个孩子。
夏昭向吴桪点点头。这孩子的眉头向下，说不上来到底是皱着眉头还是自然的下垂，脸上到底没有一丝表情，像是天生的冷酷。
夏昭打量着吴桪，他知道吴桪也在打量着自己。“真好看”，夏昭想，这几个男孩子里，吴桪长得最出彩。其他的几个男孩都染了头发，小金毛就不用说了，大概是刚染过，发根都没有泛黑。另外几个的头发颜色都是棕色，只不过深浅不同罢了。吴桪不同。吴桪的头发保持着最自然的黑色，发丝垂在眉毛上端，汗水打湿了些，三三两两的粘在一起。
尽管朴素，但是出彩。让人一眼只能看到他。
“行了，我走了，你们好好练习吧。”周晓芸拍了拍夏昭的肩膀，也算是为他打气了。
周晓芸一走，几个男孩就各回各位准备练习了。夏昭没有动弹，他现在还没有位置，只能盯着吴桪。吴桪和小金毛站在第二排，俩人的个子差不多高，吴桪更瘦，五官都带着股锋利劲。
老师反应过来夏昭的不知所措，冲他抬了抬下巴：“夏…昭，对吧。夏昭，你站在最后先学动作吧。刚刚的部分再来一遍，吴桪你站到最前面。”
“哼……”夏昭听到教室里传来不满的声音。声音的来源便是他前面的小矮个。夏昭记不住这个人的名字，刚才一通介绍，他大概只记住了吴桪。
小金毛明显跟吴桪关系好，听到不满的声音率先开了口：“哼哼什么啊？你要有吴桪的身段，你早能出头了。”
小矮个不再出声，低下头把嘴唇咬的发白。
前奏响起。五个少年调整呼吸，缓缓抬头，接下来的动作像是行云流水一样，好像已经训练成为了身体的一种记忆。
男团舞蹈要的就是一个“齐”字。五个人的动作幅度要完全一致，每一拍动作都刚好卡在节奏上。收放自如，刚柔并济，这都是基本的要领。虽然这五个人的舞步看起来像一个人一样，但仔细观察，却也各具特色。就拿小金毛来说，他的个头比吴桪更高一点，为了保持团队的整齐，弯腰抬手的幅度都更大。而小矮子的动作则更加注重力量，像一头凶猛的豹子，极具攻击力。
吴桪的动作，则将柔美和力量完美的结合了起来。有的动作显得非常轻柔，但其实只是为了下一秒的发力做准备而已。的确，吴桪的舞步看起来最舒服，勾魂一样，让人一直想看下去。
夏昭可不懂过这些。在开头的慢动作处他还想跟上，但手脚却怎么都不听使唤。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大脑告诉我，你会了，但是手脚却提醒我，你没有。
舞蹈老师看着夏昭叹了口气。他大约猜到了夏昭的身份，他想到老板也姓夏，而且两人看起来，还总有点神似，都是小而精致的脸和一双明亮的大眼。虽然这段舞蹈夏昭从来没有接触过，但是会跳舞的人都知道，身体的协调度是骗不了人的。
老师看着快自己把自己绊倒的夏昭叹了口气，抬手关掉了音乐：“休息十分钟吧。”
A班什么时候这么频繁的休息过？算上夏昭进来自我介绍，已经休息了三次了。几个男孩都知道是因为什么，从镜子中早就欣赏到了夏昭搞笑的舞姿。只有夏昭本人对刚刚发生的一切浑然不知，只觉得这舞步太难了，他一直盯着吴桪，学都学不过来，根本来不及看镜子中的自己。
休息时间，吴桪和小金毛站在一起还在讨论刚刚的舞步。小金毛见吴桪一个人，便主动过来问：“喂，夏昭。要水吗？”
“谢谢你。”夏昭接过水，冲着小金毛笑了起来。
吴桪坐在离夏昭不远的地方，也接过小金毛的水大口喝了起来，喉结上下滚动，一滴汗沿着锋利的下颌缓缓流了下来，最后在下巴尖处形成一滴要掉不掉的小汗滴。
夏昭一直看着吴桪。他从小就喜欢看好看的人，更别说吴桪几乎是长在他的审美上了。夏昭的舞步是跟着吴桪学的，他以前看那些个明星在舞台上唱跳，没觉得有什么吸引人的地方，但是吴桪不一样，他的一招一式，都恰到好处。
夏昭盯着人看的时候从来不畏畏缩缩，堂堂正正的眼神从头到脚把吴桪看了个全。到了脚踝处，夏昭的眼神顿住了。这么大一块青紫？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第二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