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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第 1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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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家的校场是皇宫侍卫的操练之地,这里大部分侍卫都是京城一些有头有脸人家的少爷公子。外头称为少爷兵。只有京城十六卫身负禁卫军重任,与旁个不同操练格外严格认真。
赵亓平日里也是和少爷兵一起练习些拳脚。那些少爷兵本来也不敢认真与他切磋。便是真要下手,水平也不过伯仲。赵亓并不热衷拳脚,对少爷兵的放水乐见其成。张楚不一样,他从一开始就直接跑去找了禁卫军的教头。
林教头林语斌二十出头,年纪轻轻,五官深邃如刀刻锋锐,俊美异常。任谁看了都要暗喝一声,好俊的郎君。可能因为实在长相太过夺目,林教头常年冰着一张脸,一身森然正气,威严不可侵。
得知禁卫军的教头是他大哥的多年至交好友。张楚缠着顾文泽要学武功。顾文泽弟控毛病日益见长,对他的撒娇痴缠毫无招架能力,一秒认怂。当晚带着他去林教头家亲自求教。林教头冰着一张脸,唇边的茶杯半天未饮,沉思半晌,勉强答应了。
“你以前,不爱子琛出门。”私下无人的时候他对老友道。
顾文泽笑的温柔似水,声音飘渺,“我只想他开心。”低头吹了吹茶盏上浮着的绿茶,“以前他不爱出门,就不出门。现在他想练武,就练武。”他放下茶杯,“至善,”他叫林教头的字,“我只想他开心。”
谁知道明日会如何。落得一日开心,便开心一日。
林教头冰着一张脸,不置可否。你只想他开心,他心里虚虚浮浮的想,我只想你开心。
赵亓脸色不大好。
不是累的,是气的。
太阳穴一跳一跳,额头的青筋炸起一团拧巴在一起。
张楚简直是如鱼得水,如虎添翼,如老鼠掉进了米缸!他不是没见过张楚笑。顶着那张顾子琛的脸,讨好的,开心的,尴尬的,得意的,心虚的,各式各样的笑都被他最近一一私藏攒下。可今天是他第一次见他笑的如此放肆不羁,心无城府,轻松的没有半点负担的笑。那么轻松地咧着嘴,露出一口白牙。肆无忌惮,灿烂如同炸裂的流星,刺眼的叫人无法直视。
我不喜欢。赵亓的手在袖子里紧紧握拳。我不喜欢他这么笑,不是因为我。不是因为你又怎么样。那时候的赵亓还什么都没有想过。他只是条件反射下意识的不喜欢。不喜欢,原来那个人曾经有那么长的一段时间,站在他看不见的地方,笑的如此开心放肆过。
“你下不下来?”远远的张楚在场下冲赵亓招手。
赵亓摇摇头,又想了想,正要答应。后面有人喊了句什么,张楚没等赵亓开口就转身跑走了。赵亓跨出一步悬空的步子又收了回去。脸上阴晴不定。
天气已经开始热了,暑气蔓延,这些将士们已经在大热头下操练了许久,已经有不少汉子嫌热,把上衣解开扎在腰上,在摔跤练习的擂台上赤裸着胸膛淌着汗与同袍抱摔在一起。
赵亓望向擂台中间,只觉得蒙头一棒差点没有站稳。张楚也随着众人一样,脱了上衣,露出精壮的胸膛,他肤色白皙,一大片雪白的胸膛上挂着汗,阳光下耀眼的夺目,此刻更是对着一位同样赤裸胸膛袒露着壮硕胸肌的武人笑着招手说些什么。赵亓只觉得一股无名火从脚底板腾起直冲脑门,冲撞的眼中都出了血色。快步走下台阶,一路怒气腾腾朝擂台走,尤其是看到那人还不自知的拍着胸膛,简直是伤风败俗。
“你在干什么!”一声暴喝,惊得擂台上的众人都停了下来。见是太子,虽然一头雾水但众人也赶忙翻身跪下。只剩下张楚一人直愣愣懵懵的站在那里,看着赵亓怒意滔天朝自己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