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拐带真龙回家》周吴郑王

15、第 15 章

　　木头龙，木头龙，可不就是你么？他心里指着那个臭脸的家伙笑。
　　顾文泽买了两块绿豆糕正要递给张楚，却发现不见了人。他回头找了找，见那人正和一群孩子一起围着一个摊位。顾文泽挤进去，不禁失笑，半大的孩子在普通百姓家都要算个大人了，现在却挤在孩子堆里看人家做糖人。
　　“想要哪个？”他推推张楚问。
　　张楚摇摇头。做糖人的老者一手满满转动圆盘，另一只手端着糖浆稳稳地浇出一条龙的形状。“就要这个龙好不好？”顾文泽边问边摸出几个铜钱递过去。手里的糖龙张牙舞爪，栩栩如生，连那两根龙须都根根分明。张楚端详着手里的糖龙，又想起来宫里那位真龙太子，噗嗤笑出声。
　　“我小时候，我们那儿也有做糖人的。”他咔嚓咬掉半根龙须，含在嘴里，一丝丝的甜溢满整个口腔。“真好吃。”又递给顾文泽，“大哥要不要也来一口？”顾文泽见他嘴里含着糖，眼里带着亮晶晶忽闪忽闪的笑，莫名的就想跟着他一起笑。低头咬断了另一边的龙须。“不错。”
　　“小时候我家里穷，我妈，就是我娘，总说糖人不干净。一次也没买给我过。”张楚举着糖人边啃边说。
　　顾文泽第一次听他说自己家里的事，眼神暗了暗，“阿渊。。。”
　　“我小时候就想以后长大了一定要买一堆吃个够。”张楚慢吞吞舔着糖块，“真甜。”
　　“阿渊。”
　　张楚眨眨眼，一把抓住顾文泽的袖子，脸朝着不远处，“好香，大哥那里有卖馄饨的！”
　　“那是京城有名的何记鸡汤馄饨。”顾文泽慢慢的说道，“要去吃吃看么？”被问话的人头也不回拉着他袖子举着糖人往馄饨摊走。顾文泽被他拖着只见到那个后脑勺。总是嘻嘻哈哈没个正经，也不知道是不懂还是不愿，伤心。
　　满当当一碗鸡汤馄饨。汤底是老母鸡的高汤熬制的，浮着一层金灿灿的鸡油。汤面上撒了一把翠绿的小香葱满满铺开一整个汤碗。用勺子舀出一颗饱满小巧的馄饨，咬开。猪肉大葱馅儿，上好的新鲜猪肉肥瘦混搭剁碎了，伴着当日新摘的大葱，鲜香味浓。吃一口馄饨喝一口汤，张楚只觉得味蕾被熨帖的温暖从胃里暖洋洋的直通脑门。浑身上下都溢出来的满足感。
　　“好吃么？”
　　“实在是太好吃了！”他闷头一口接一个吃馄饨。最近饭量渐长，刚才吃了那么多零碎，现在还可以吃碗馄饨也不觉得撑。顾文泽见他吃的香甜，本想把自己那碗也让给他，又怕他吃多了积食。只是温言劝他，“慢些而吃，当心烫嘴。”
　　“等下我们再去哪儿？”
　　顾文泽见他嘴巴沾了一小点面皮，伸手若无其事帮他擦掉，“前头湖边春色更浓，可以一起过去走走，正好消食。”他想了想又道，“你最近胃口倒好。”
　　“那是，吃多些才能长个子。”张楚嘟囔了一句。他嫌弃这个纤细的小身板很久了。
　　张楚跟在顾文泽身后走走停停。顾文泽不时跟他交谈几句，讲一些京城的风俗故事。京城女眷素来开放大胆。出门春游玩耍的也不少。此时来来往往的女眷们都在偷偷打量这两位俊秀文雅的少年公子。春日里的少女穿着时兴的粉红鹅黄等鲜明颜色的新襦裙，用团扇遮着，微红着脸，偷偷打量这两位年轻的公子。一个温润如玉，一个清秀绝伦，映着这春色，实在是一道好春景。
　　几个大胆的少女嬉笑着走过来，其中一个尤为大胆，走过来时向顾文泽怀里掷了一物。粉面含羞瞧了一眼顾文泽又轻笑着跑开了
　　顾文泽拿起一瞧，竟是一方丝帕，里面包着一枝带着花苞的桃花。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张楚笑着挤兑他，“大哥真是，君子如玉，淑女好逑啊。”
　　“不可胡说。”顾文泽轻斥。他素来习惯这些风流小事。将丝帕取下系在旁边的杨柳树枝上，却将那桃花拿在手里遥遥对赠花的女郎行了一礼。
　　“这姑娘不错。”张楚在身后看的清楚。“性格也好，长得也不错，大哥不如娶了吧。”
　　“胡说。”顾文泽打断道，“只是好意罢了，哪能轻薄好人家女儿。”他似乎想起些什么来，转脸道，“阿渊是见着只有我有花，吃味了？”
　　“那是当然，我们俩一起站在这里。怎么只有你有，我没有。”张楚摇摇头。“一定是嫌我长得不如大哥好看。”
　　伸手揉了揉他的脑袋，“阿渊最好看。”又道，“你要是喜欢花，家里的那几棵桃树都移到你院子里去。”
　　张楚摇头，“又不是姑娘送的，有什么趣味。我要是栽一院子桃树，那就只是想日后吃桃子罢了。”
　　顾文泽被他气得好笑地弹他的脑门，“姑娘送的才喜欢，大哥送的就不喜欢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