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衙记事》开封府N+1众

18、十六 战万花旗开得胜 春风楼开张大吉

　　暮色四起，夕阳曛红如醉。城南凤起街上，走来两人。一个青衣短衫，眉清目秀身材瘦小的少年和一个灰色小褂，一双三角眼骨溜溜直转略佝偻着背的中年人。不用猜了，这凤起街上二人正是为春风楼开张而出来发美人帖的小鱼和小白。
　　那青衣少年也就是小鱼动了动旁边的中年人道：“小白，你今天为什么这副打扮？”
　　中年人当然也就是小白了，看了看四周压低声音道：“怎么啦？有人认得出来？”
　　“小白，你这身打扮鬼都认不出来了。刚响午的时候就想问你了，你看看你这灰色小褂都发白了，搞了双三角眼不正眼看人家也就算了，干嘛非得在自己脸上按这么大颗黑痣啊。”青衣少年忍不住用手指戳了戳那颗黑痣道：“瞧瞧，这痣上还长毛了。。。”
　　小白赶紧的拍开小鱼的手。用右手整理了下脸道：
　　“小鱼，别乱动了，这我好不容易问小蚊子做的人皮面具了。如果我不这身打扮的话，谁相信咱是拉皮条的啊！再说看看咱们手上从响午就开始发的美人帖，我发完了，你手上还有呢！哇哈哈哈哈````````”
　　“切，我也只剩一张而已。得意什么呀！臭小白，我也有帮你好不好！”小鱼扬了扬手中的美人帖气呼呼的说道。
　　“好好好，我错了。”小白对着小鱼忙弓身抱拳。“小的我错了，请小…公子原谅！”
　　小鱼挥挥手，“嗯，罢了罢了。本公子原谅你啦！”
　　“哈哈哈哈……”两人相视一笑。
　　这时，只见一个身穿黑色丝绸貌似员外的胖子从两人身旁走过。小白一使眼色，小鱼立刻上前拦住。
　　“这位爷请留步，小的们是春风楼的伙计，特邀请爷今晚光临春风楼免费观赏表演。”
　　“这位爷，今夜全程表演都是免费的哦，走过路过都别错过啊！”
　　两人看着这人有所疑惑的眼神忙接着往下说道：
　　“如果这位爷您要是不信的话，这是我们楼的美人帖，您收好啰！”说完，小鱼毕恭毕敬的双手把美人帖递到这人面前。
　　“这位爷，你凭我们这张美人帖就完完全全的可以免费观看表演了。”
　　见这人接了过去，小鱼小白都松了口气。异口同声道：
　　“欢迎您到时光临春风楼！”说完小白拉着小鱼就溜了。走远后的小白呼了口气说：“终于发完了。啊啊啊啊啊……小鱼，咱们回家吃饭，晚上到春风楼放松放松！”
　　“小白，你说晚上小金子和猫儿会不会来？”
　　“……我更希望小白鼠来，小金子有可能会来吧，但是猫儿就不知道了，他就算来了，也不会光明正大的进来吧！毕竟咱们是青楼开张，又不是学堂开张。”
　　“哦，那你说包大人和公孙竹子……”
　　“……”
　　此人看着渐行渐远的两人，便打开美人帖一看。此帖正上方写着“春风楼”三个大字。左边画着5位戴着面纱的妙龄少女。虽然都带着面纱，可此画师却将这5位女子画得栩栩如生（远在春风楼的苏晏笑晕了）美人帖的右边写着：
　　春风楼于今夜酉时开张，欢迎各界朋友到时光临。我们将热忱为您服务。您可凭此美人帖进入一楼大厅免费观赏歌舞表演，一帖一人，入楼后护院将此美人帖收回。
　　地址：城西凤起街春风楼
　　（某人挥汗，好俗的广告台词）

　　月朗星稀，尽在眼底。夕阳已经收起了它的余晖，沉到山的那一头去了。开封城内，华灯初上，暖暖的灯光也照得行人满脸笑容。翠柳街上，五颜六色的灯笼挂满了树枝，显示出现代霓虹灯的效果来。酉时，随着一阵鞭炮响，春风楼正式开张啦…只见凤起街最繁华的地段上座落着一个以红白相间而筑的三层小楼。在小楼的正中玄挂着一个巨型牌匾，象牙白底的牌匾上印着三个玄色大字：春风楼。
　　此时的春风楼真的可以用人山人海来形容。站在门两旁的淘气和子游一身淡黄短衫，手忙脚乱的接着客人们递过来的美人帖。嘴里还不停的说着：“爷，您里面请……”
　　某B和子游打了声呼招并把美人帖递给子游后摇着扇子走进春风楼。BB今天一身男装打扮，锦衣白袍，清雅绝伦。优闲的进入大厅后，首先进入眼帘的是中间一块圆型白色高台，高台上放着各种乐器。四周不规则的放着红木桌和红木椅供客人落坐观赏。见老十（也就是伊姨娘）忙着招呼客人只好自顾自的往侧厅走了过去，来到一个小房间门前站定后敲门。
　　“谁啊？”BB还没来得及回话，就听蹬蹬蹬几声，丫头小麻烦已把门打开了。
　　“这位公子你不知道这是后台啊？这儿您不就随便来的，还有就是您有什么事？”
　　“我是来看看春风楼里几位头牌姑娘的。”BB笑道
　　“公子还是请到前厅看演出吧，我们家姑娘不随便见客的。”说完“嘭”的一声把门关上了。
　　“这小丫头还真急性子，”BB摇摇头无奈的说：“好吧，姐妹们，我们只有看完演出再聚了！”边着边转身回到前厅，找了个视觉听觉都绝佳的位置坐了下来。
　　此刻，下面也差不多要开始表演了。只见玉姨娘采言走到舞台中央，拍了拍手让众人安静下来道：“欢迎各位朋友的光临，我们春……”
　　玉姨娘话还没说话就听见子游大声的喊：“你们不能进去……”
　　“花妈妈我从出生到现在还没有不能进的地方，让开！”老十往门外探了探头，只见一壮实如牛的胖妇人一把就把子游给推开，领着一群人走了进来，嘴里还叫嚷着：“谁是春风楼老板娘？给我出来！”
　　二楼的BB一见这场面，心喜道：“咦，有人来砸场子了吗？看来，我终于不会那么无聊啦！”
　　台上的玉姨娘心“咯噔”一下，道：“怎么回事？”
　　淘气扶起差点摔倒的子游后，两人急忙跑了进来，跟在老十身后迎了上去，笑着对那领头之妇人说道：“哟，这不是万花楼的花妈妈嘛，怎么今儿个火气这么大啊？”
　　“认识我花妈妈还不快叫你们老板娘出来，否则别怪我不客气！”妇人得意的对着老十说道。
　　“我就是。”老十还是笑眯眯的看着那花妈妈慢慢说道：“春风楼的老板娘，伊姨娘”
　　“我不管你是一姨娘还是二姨娘，你给我听好啰，你们春风楼把我们万花楼的生意都抢光了，这帐怎么算，啊？”
　　“这客人都是自愿上门的，而且我们春风楼今儿个开张，这男人们都图个新鲜，自然而然的就自动找上门来，这不能说谁抢谁的生意吧！”
　　“嘿嘿，”花妈妈冷笑两声。“想我万花楼乃汴梁第一大青楼，什么姑娘没有，也不先打听打听你花妈妈我是谁就敢随便说开就开，你一个小小的春风楼今儿个要不给我奉茶认错，休想我放过你们。”
　　老十一听，慢慢的拉下笑脸，厉声道：“哼，看您这样子，今天是存心来春风楼闹场子的啰！”
　　老十话刚说完，玉姨娘采言和侧厅几个姑娘一起站在了老十的身后。
　　“嘿嘿，现在看出来也不晚，就凭你们这几个烂番薯、臭鸡蛋就想抢我万花楼的生意，也不打听打听，我万花楼第一老鸨花妈妈是什么人！”花妈妈见围过来的都是些柔弱女子，更加笑得洋洋得意了。
　　看众姐妹愤怒的样子，老十挥了挥手让众姐妹稍安勿躁。
　　“啧啧啧，就您这素质…”抱臂的老十围着花妈妈转了一圈，依旧停在她面前道：“都不用我亲自出口。”转头望着丫头小凡道：“小凡，把咱们楼里的厨娘九黎叫来。”说完就让人搬了张椅子过来，安然的坐下。端过淘气递来的茶轻轻的抿了一口。
　　“好茶。花妈妈要不要来一杯啊！”
　　“你……”花妈妈火冒三丈的大吼。
　　“谁找我？……”这时从侧门冲出来一个手拿大勺，身穿白色围裙的女子，嘴里还嚷嚷道：“谁找我？谁找我？……”
　　老十给九黎使了个眼色，再看了看站在她对面的那个气得满脸通红，壮实如牛的女人。九黎立刻会意，上前指着花奶奶道：“这位大婶，你要点我的菜？”
　　“你说什么？大婶？谁是大婶了……”花奶奶气得都红到脖子根了。
　　“不是大婶啊，那就是大妈啰，大妈，你到底要不要点我做的菜？”
　　“你你你……我什么时候说过要点你做的菜了？”
　　“不点啊，不点不行啊，我九黎可是这城西做菜做得最好的了。今天我就帮你点一个吧，给你炒个木瓜吧！”
　　“你炒木瓜关我什么事？”
　　“你不觉得你该吃些木瓜补补你那……洗衣板？”说完便直勾勾的看着花妈妈的胸脯。
　　“哈哈哈哈……”整个楼的人都笑了起来。
　　“你……”花妈妈已经气得说不出话来了。花妈妈身边立着的一个相貌颇为出众的女子走出来扶花妈妈坐下后安抚她道：“妈妈，下面交给我吧！”
　　走到刚花妈妈站的那个位置说道：“不如这样吧，牡丹我出个主意，我们两楼比试一下，如果谁输了，谁就离开这汴梁城。”
　　老十放下茶杯，悠悠的说道：“这位牡丹姑娘，事情呢我不会做那么绝。而且万花楼的主你做得了吗？不如这样吧，比试我们答应了。如果你们输了，请立刻走人。别防碍我春风楼做生意。”
　　“如果你们输了呢？”牡丹追问
　　“我们不可能会输！”玉姨娘采言自信的接道：“既然是在我们春风楼，比赛规则当然是由我们来春风楼来定。胜负就如此决定吧，如果哪个的叫好声大，哪个楼就算胜出了！”
　　“不知道牡丹姑娘你想比什么呢？”老十身后的众女都忍不住了，出声问道。
　　“弹琴”
　　“好，那雯珞就来会会你。”雯珞一听兴奋啊，好不容易找到了个撞枪口上不怕死的，就让你好好的会会咱吧，死在我暴力女琴师的手里你不冤哪！
　　“牡丹姑娘你先请……”雯珞比了个请字。
　　只见牡丹颇为高傲的走到琴前坐下，抬手一挥，一曲高山流水弹得甚是不错。引来了一片叫好声。花妈妈坐那得意的笑了起来。
　　无视花奶奶那尖锐的笑声，雯珞气质优雅的走到琴旁，轻轻拨弄着琴弦，琴声婉转连绵，犹如山谷中的清泉，令人心生平静。
　　“好……”不知道谁带头喊了一声，众人回神，叫好声震颤屋顶。
　　“回家好好练个十年八年的再来吧！”子游畅快的叫道。
　　“你……你这贱人说什么？”花妈妈急了，站起来指着子游骂道。
　　“实在太令人失望了，听过你以前的传说。我还以为你是一个很理性很成功的女性，没想到啊！”穿着白衣蒙着白纱的冰如鉴开口说：“真是闻名不如见面，今天看你这个德性，真没内涵。”
　　“你也不怕人笑话你，小心连你们家的狗都会笑话你的！”身着黄衣，两眼灵动的涂灵也忍不住回嘴道。
　　“在我面前，你敢这样骂我们，你最好给我安静点……”慧心如兰，一身黑衣的慕韩枫差点以杀手身份出现了。
　　“你。你们……”花奶奶的脸已经由红变得惨白。
　　“你什么你，再闹把你丢出去喂狗。”小淘气也不能忍受这个老女人这样骂我们的子游。
　　“你们不要欺人太甚，你们这些肤浅、低俗、人面兽心的女人……”脸色再由惨白变青的花妈妈指着众女骂道。
　　“我们哪里欺人太甚了，今儿个到我们春风楼来闹场子的可是你花妈妈！”温柔体帖的兮尘竟然白了一眼花妈妈道。
　　“看看你这副德性，鬼鬼祟祟丢人现眼披头散发人模狗样的，怎么好意思到我春风楼来闹场子。”星煌指了指万花楼众人道。
　　“啧啧啧，说我们肤浅、低俗、人面兽心，我看你们才肤浅、低俗、人面兽心呢！”红笺摇着扇子淡淡的说。
　　“我们哪里肤浅、低俗、人面兽心，明明是你们肤浅、低俗、人面兽心……”万花楼牡丹也急了。
　　“好了，都别说了。”老十打断了牡丹想学琼瑶阿姨的台词，给众姐妹一个眼色，那意思是说：再吵下去我们还做不做生意赚不赚钱了。之后转身对着花妈妈说：“花妈妈，我们大家都是女人，女人何必为难女人啊。如果您要是不服的话，改日我们再比试。但今夜你输了，请你带着你的人离开我春风楼，否则，就别怪我不客气了！”老十下了最后的逐客令。
　　牡丹听这句之后扯了扯花妈妈的袖子。
　　“来日方长，咱们走着瞧！走！”说完便带着众手下灰溜溜的走了。
　　为了观战而退到一旁的某B心中遗憾道：啊，就这样走了？都没打起来……
　　尹歌领着老大、小鱼、小白和众学堂的姐妹急匆匆的走进春风楼便见到花妈妈众人一个个灰溜溜地离开，心道：我们错过了什么事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