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儿戏.(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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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戏未终【看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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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至今日零点，分手两星期纪念日。没有具体的行动意愿，洛水却开始动摇，自己的真实想法不能轻易抛弃。高二下学期的日程很紧，负担与心理矛盾堵塞了多想的源头。所谓的三点一线，每每结束片刻无边的困倦猛烈袭来，不由人再抗击争辩。
明明在这种时候失眠，是奢侈无垠的表现。洛水睁大眼望着天花板，数绵羊、星星之类的方法不起作用，真不知道发明者与其他践行者是怎么想的。其实同催眠方法也关系不大吧，她坐起身，一手扶额，心始终无法平静。直到响起属于某人的Tears乐声剪辑，洛水愣神得不知所措。
在任由铃声响过三遍，佩服了那人的不折不挠后，洛水拿起手机放到耳边。“水，你……睡了么？那个，我是丹哲。总想着事情睡不着呢，如果你有空，陪我说几句……就占用你几分钟。”那头传来的声音明显低沉了，说话的人不难猜测是经过苦思冥想后才下的决心。她本是想要拒绝的，口里的话却鬼使神差，“嗯，好的。刚好我也睡不着。”，不等话机那头的男声发言，洛水沉思了一下，又补上一句，“你是在纠结我们分手的事情么？”
“水，你说得对。你拿来的iPod，我反反复复的听，柔和的音乐根本浇灭不掉想跟你说话的欲望。”易丹哲讲这话的时候，也许是带有撒娇意味的吧。洛水笑笑，“明明是你说的分手。我们还继续……？不过iPod不要还来了，终究是互不相欠的好。”氛围在沉默良久后，得到了回复。“好。”
之后，洛水的耳边传出挂机后的长音。就不必多说什么了吗？讽刺得很，青春期里的初恋、分手在两周的纪念日里掉转，原因出自不成熟的心愿。不过，暂且可以安心了。她含着笑意躺下，闭上眼。明天以后，或者到话剧公演以后如何，还是别想了。均是想多管也管不到头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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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剧于两日后演出在学校礼堂，取得空前成功。成员聚集在一起，如释重负的谈心。“最近真是累死，可以放松一下子了吧？”“到KTV通宵。喂，你们去么？”背景聒噪，看来是没有人能置身事外了。眼神越过鼎沸的人声，洛水看着戴着魔女手下道具的易丹哲笑。过了一阵子，对面的人看见洛水的表情，便也上扬了嘴角。相视被不过一笑概全。
待众人有散去的迹象，易丹哲把洛水拉到一边。注意到这举动的人，眼睛里都仿佛有轻浮而暧昧的光。她一把推开紧靠着她的肩膀的易丹哲，“你，到底要怎么样啊？”凌厉的语气产生余音尚悬在空气中，就被针对者用灿烂的笑容挡回去，“没什么。只是突然想和你讲话。”洛水没有要表达的无奈意象，只得对之以沉默。
-“我们到底要聊什么？” -“你定吧。”
-“那么……水你以后想干什么呢？” -“还是写东西吧。毕竟现在已经算是业余写手里小有名气了。”
-“水的笔名是什么？” -“洛言阙。不过以后可能会是真名，我一直想改了这奇怪的名字。”
-“……” -“丹哲，你以后别再叫我‘水’了。好么？”
-“好……”
顿时，之间没有再多说半句。三言两语的背后被画上句点，由此，可以说是当局者迷。彼时不再相谈甚欢，哪里变了呢？获悉到无踪，只是想掉转也回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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桉树与蔓越莓。事实是原本不存在最喜欢，仅能依靠最适合。
要细说这事情，必须追溯到三年前的夏天。初三面临极大中考压力，学生学得喘不过气。前往S城的长途大巴上突兀的出现了还穿着校服的两人，黑白的款式经久不衰，在本地人眼里早已成了根深蒂固的学生形象代言。周一清晨的车次上人自然是寥寥无几，洛水紧张地环顾四周。现在明显是学生在学校学习的时间，还穿着校服更说明了再清楚不过的逃课行为。
一向是好学生的人在无时不刻的揪心，易丹哲轻轻揉着她的头发，“别总记挂着售票员的眼神，她说不定早就见怪不怪了呢……”他的语气带有刻意温柔的成分，但足以让洛水安心了。“都怪你。说是要给我看什么东西，不由分说地拉着我逃课出来。”嗔怪的话，在女孩子说起来似乎并不怨念。
-“如果心烦或者不舒服的话，小水就看窗外的风景吧。城市里没有这么纯粹的绿色。”
-“嗯。那你可以告诉我是要看什么东西么？我不希望首次逃课逃得那么不值啊。”
-“马上就到了。别心急，嗯？”
-“哼~就听你一次。”
行进中的长途车窗外绿意满布，夏天的阳光赋予色彩更多的生机。和风奏起旋律，行程路上，距离愈长，愈听不到喧嚣。还会经常被称呼为孩子的小情侣十指相扣，欣赏、感受的同时，不时耳语几句。光阴即刻离开，游走于美好的刹那，抑或仅停留在收取过的罅隙。
宁静的氛围持续时段无比漫长，售票员的扩音喇叭里传出略混有杂音的报站声，“S城到站了。请到S城的乘客收拾行李上车”说话的同时还颇有深意地向易丹哲和洛水的座位方向瞟了一眼。感受到此类目光的诡异意味，两人迅速下了车，手在这过程中紧牵着，无人顾及的温度便默默由指尖传递过去。脚步落在不熟悉的地点，一前一后，古意浓重的小城，莫名的拥有静谧的白天，让人很难想象有这样的景色却不知名的缘由。
经由步行、小跑，两人走入一条偏僻的小巷，低头看着生了不少青苔的石板路，它们在风雨的洗礼下逐渐平滑，直到失去多数与生俱来的棱角。一直到走到巷尾，他才放开洛水的手，大步走到她的身后，“水，这就是我带你来的目的了。前面的空地里，种着桉树和蔓越莓。想当初我找这些种子，是费了一番功夫的呢。”说罢，便露出动人的笑容，“你……喜欢么？”
洛水眼见着初生的嫩芽，带有附和语气地回答眼前人，“嗯……喜欢。我知道蔓越莓的由来是‘我喜欢’，那么桉树呢？”“这可能是我一厢情愿吧。一直觉得水很像考拉，迷糊的样子可爱得紧。考拉与桉树叶是绝配，我想。这对于小水来说，可以是‘我适合’。”不久，两人就这个论题调笑起来。“我不是考拉……”洛水抱怨道，“我说你是……就是了嘛。再说，水喜欢这礼物，不是么？”无法拒绝好意的她，唯有不再多加辩驳。
之后，谁又曾想过，三年后的今天？易丹哲和洛水以同样的心态来到三年前的地方，却没有得到幸福的回忆。“那么，就这么放手好么？既然没法在一起，就各自好好学习、以后好好工作去。”两人一脸漠然地异口同声着，步调一致得像当初编排好的一样。没有多余的话要继续回应给对方了，不耐烦的倦意，不会给对方再带来在意。作为写手的洛水被影响得很深，足以戴着面具，掩饰心底里的欲言又止。
因为高三的临近，情侣分手被看做是常事。地球的自转永远不因某种因素停滞下来，从此就铸就了两极相斥的状态。不是不懂啊，了解得太多了，反倒不好了。抑或今后会默契地在同一所大学，再纠缠一阵子，分分合合。洛水想透了，也清楚了，拿起手机，摁下发送键。最后一条给他的短信，删去又重写，就这样重复无数次，打出来的内容没有大变故。
“在人生这出戏下，我们都过得很好。很幸福。这是演技好的人才能说的话。
假若能相视，笑靥如花。平静的论述‘我愿与君终老’，这便是穷尽一生的思考与盼望。
游弋千百，覆水难收。道理浅显易懂。望安好，勿念。-洛言阙”
在确定了发送成功后，她合上手机。这是首次发送出的不期待回复的短信，片刻，洛水自行了断了脑海里的思绪。连同拿出的SIM卡，打包好丢弃。他在看了信息后也许会忽视吧……发件人的省略，包含在‘言阙’二字里。阙分上下行，的确，她还有太多话要说了。
且令行方知了结果。在于同样无人照料的情况下，桉树发展得枝繁叶茂，蔓越莓已因水土不服枯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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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极有默契的考上同间大学，命运大神仿佛还没有玩够。还剩下几个还在乎，录取现场，有意无意地寻找着彼此。他原以为不会再看到‘洛水’二字，然而，事实是这个名字在同系同班的公告栏里明晃晃的印着。洛水在人群中看到了易丹哲，小跑过来，一把握住了他的手。“哥……别闹了，我们不小了。”
她的话一时打碎了易丹哲的盼望，兄妹关系，原本这些年就太滑稽。“水，哦不。言阙，我一直没把你当妹妹看。”说话同时，他默念着这应是玩笑的话。对面的她低下头，“我也是啊。”不过那又能改变什么呢。闹剧收场得如此啼笑皆非。
-“哥，妈说想见见你。一起回家吧。” -“爸会去么？”
-“嗯，他也去。” -“嗯……那好吧。”
洛水牵上昔日恋人的手，“哥，来。我们回家。”这句话她是笑着说的，即便眼里含着泪光。重遇的场面如此，却在旁人眼里看来很和谐。是的啊，原本就该是这样的了。有如韩式小说的恶俗，放在现实里，应验着什么，唯独这一次。她和他有机会看透。无论有没有开始过，结局不免被烙上‘终究’。
暮光就这样拉下帷幕，夏季的天，莫名的暗下来。几乎是转眼的功夫，明明不在期盼重逢了。哪个晓得落下收场。洛水，或者现在叫她言阙更好。站在公车站台下，由是深夜，人烟寥寥，她顷刻间感到氛围沉寂得很凉，把心里的热度全浸透了。
其实，彼此已成为最适合的人。后话也许会令先前的发展语序颠倒。到了最后还剩了一句，“念你幸福，亲爱的。”，无论如何都可以说。
当现实不允许儿戏发生,我们也就看开了,感情的依附亦不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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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好的东西都有失去的一天。
再深的记忆也有淡忘的一天。再爱的人,也有远走的一天。再美的梦也有苏醒的一天。
该放弃的决不挽留,该珍惜的决不放手。
分手后不可以做朋友,因为彼此伤害过。也不可以做敌人,因为彼此深爱过。”
莎士比亚的名句，被引用于形容最后的发展。有如镜子效应，最畏惧的是，我和你一样。从开始既定了从一而终，就不曾改变过什么。更何况，我们被自己的思想摆了一道。一段日子，是否就会变得同儿戏相像。有人理解么，怕是经历后才能更懂得。
你个聪明的，来说说，我们应当是什么？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儿戏.(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