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 2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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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房间，桌前围坐了一群人。
“他这么说的？”听完夏千凡转述当时白衍的话，沈漓轻笑一声，似是早有预料，“看来白哥解决那件事了，大家可以放放心了。”
当年犹如神降般帮助他们，又以子虚乌有的理由将他们聚集起来的白衍。哪怕是他们这群相处几年的人有时还是看不懂那个人。看似了解颇多，实则整个人就是一个巨大的谜团。就比如说在与鹤城相识前的经历，平凡的寥寥几页便可一笔带过。然而细查过去，除了那几个叙述得有模有样的证词人外竟一片空白，而国外更是无迹可寻。
在他们眼里，白衍是辗转各地赌场一掷千金的狂徒，股市上运筹帷幄的预言家，宛若杞人忧天般席卷各大生活品领域的决策者。别的不敢说，就目前来看，末世最大赢家非白衍莫属。时隔多年再一一复盘，得出是结果众人惊叹之余不免毛骨悚然。
随着日子一天天的过去，在白衍的潜移默化下，几个人按部就班逐渐适应末世生活。或者说当某个人心生疑窦时，白衍总有办法化解。就连精明如沈漓，无形中也对白衍深信不疑，这种情形下，更遑论他人呢。
而那天的事情，让他们宛如被浇了一头冷水，各个清醒起来。在某些他们不知道的地方，白衍又付出过多少呢。他们这些人在某种程度滋润过了头，除了丧尸忽视了很多东西。
“我们一会儿找小马道个道歉吧。”宋姐有些惴惴不安，欺骗小马隐形中配合他们实属无奈之举。
今天这出戏是众人筹划的，目的只有一个——打探有关欠债一事的情况。他们知道鹤城与白衍的关系，也知道鹤城的身份。在他们无计可施且一头雾水的情况下，鹤城无疑是一个最好的突破口。
没人认为白衍会解释，他独自背着他们搞事情不是一天两天。过后白衍不管是闭口不言，或是蒙混过关，都不会他们心中升起的隐忧，反而更胜。
而具体安排如下。
主谋：沈漓。
从犯：夏千凡，宋姐，宋秦。
主要人物（替罪马）：小马。
由沈漓制定计划，夏千凡带人路过。宋秦在厨房门口做好布置，并负责给宋姐信号。宋姐问，小马答。即便小马不回答，也有宋秦替补。可以说是全员参与。
鉴于小马演技不合格，于是大家有意瞒着他，让他本色出演。为了加一分保障，发挥不稳定、易在白衍面前露怯的宋秦小朋友选作紧急情况的替补。
好在众人配合默契，小马关键时刻也没掉链子，让计划按部就班进行，最终取得的效果出奇的好。
按照沈漓给大家的分析来看，事后若白衍发现了这场计划，会有两种反应。一、警告沈漓，二、默不作声。
从他对鹤城的重视程度看，若解决了问题，白衍必定会为了加深鹤城的重要性而警告沈漓。若事情仍未解决，在白衍的视角里为避免不必要的惶恐，会默认沈漓转移视线的主意。当然在事情解决后，白衍一定会在一个明媚的下午找沈漓喝茶。
上述推论，是基于沈漓对白衍的了解而做出的分析，以及综合考量多种要素。
深夜，几个人影飘出了沈漓的房间，脚步轻若游魂。
宋秦拉了拉一人袖子，小声说：“要不点只蜡烛吧。”
被抓住的沈漓没有说话，倒是走在他前面的夏千凡压低声音，不以为然回道：“就这么近的路，还用得着点亮。”
这栋单元楼自三层起便被白衍内部改造成连通至六楼的户型，乍看上去像是在单元楼里建了一个小别墅。而此时，位于四楼，也是内部二层的沈漓重点扫了一眼上楼的台阶，他们选的聚集时间是白衍在末世后的睡眠生物钟范围内。
“点上吧，要白哥这时出来看到我们，就解释不清了。”宋秦今天不知为何一直心慌，难得谨慎上头。
“行吧，蜡烛呢？”夏千凡不愿在这种小事上浪费口舌。
“我记得窗台有。”
夏千凡摸索几下，“没有啊。”
“你好好找找，就在台子上。”
夏千凡正摸索着，一脚碰到什么东西，在黑暗中响起窸窣声，听声音似乎是塑料袋，却吓了众人一跳。他定了定神，看向脚下，“小心些，是谁把东西放过道中间了！”
沉甸甸的塑料袋堆在了宋秦门前，因着天黑没人留意那融入夜色的黑塑料袋。
“这是我门前。”宋秦有些费解，“我也不知道这哪来的，难道是白哥？今天他回来时也没拿什么啊。”
一种不妙的感觉涌现，沈漓当机立断：“先走，明早再看。”
此时是晚上十一点，以防引起白衍的注意，他们在漆黑的走廊里悄悄前行。实际上，在周围居民断水断电的情况下，哪怕有白衍改装的电力设备，他们也从不在晚上开灯。
几人鬼鬼祟祟地敲响小马的房门，谁都没有发现黑灯瞎火的楼下站着一个人。
白衍看着黑影鱼贯而入，手里把玩着白色的物件。若是宋秦等人在场会发现那正是原本摆在楼上走廊台沿上，现下不翼而飞的烛台。
夜色的遮掩下，他笑而不语。
在这里，我们要考虑到白衍的性格——哪怕事情没有解决，他也会警告沈漓。哪怕知道众人良苦用心，他也缺德地旁观几人提心吊胆为他表演。
他可真是一个恶趣味满满的人啊。白衍不免反省着。
见人都走了，白衍索性也不杵在那，靠着背对小楼梯的沙发，目光透过窗户看向天空。他与鹤城都是那种喜欢望天思考的人，说来这小个习惯还是鹤城影响的。
想起鹤城，他的思绪不由回到今天下午那场谈话。因他就那么和来路不明的人走了，鹤城对此展开了领导式评判大会。
批评归批评，谈话结束后鹤城状似不经意轻咳道：“在外面没受伤吧？”
这人还真是可爱得很，白衍笑着摇头，“放心吧，不会变成丧尸咬你的。”
闻言鹤城抿唇不语，一时不知再开口说些什么。
白衍自是知道他的意思，轻笑一下，上去抱住了鹤城，“好了好了，下次不会这么乱来了。别生气啦。”那样子像极了在哄孩子，鹤城眼中一抹手足无措闪过。
鹤城抬手回抱住白衍，叹息般叫着他的名字，“白衍，我希望你平安，有事情不要自己担着，这会让我觉得你不需要我。 ”
他难得的坦诚与示弱，让白衍的笑僵在脸上。他敛了笑容，垂眸注视鹤城的发顶。
“安全第一，嗯？”
温和磁性的声音让白衍心弦一颤，白衍听懂了他的关心，这是一个承诺，他不确定自己能否做到，但这不妨碍让鹤城安心。
只是，当他感受着鹤城渐渐收紧的力道，那句“好”再也无法说出口。无名的挫败让他发现近来对鹤城那份心意的忽视。
白衍一点点放松下肩膀，“我会注意的。”他答道。
两人沉默着，温馨的氛围化作无声的拒绝。他们心知肚明彼此的意愿，不知是谁先一声长叹，而这代表着一方心照不宣的妥协。
原本的信誓旦旦在此刻化作了不安。白衍自认为为末世到来准备好了一切，但他真的能护住眼前这人吗？
但他能为鹤城拼上一切了。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第 20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