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第三种人生-R.A.B》林一六九

6、初遇和礼物

　　海黛借用霍格沃茨厨房的习惯是从去年开始的。
　　当时邻居家的哈里斯·亨特刚刚入学，海黛怕他不适应，自觉负起了一点姐姐的责任，所以有时会做点哈里斯从小就喜欢的点心给他，有时研究一种没做过的新菜式，哈里斯也勇敢的尝试，渐渐养成了习惯。
　　今年海黛忙着准备O.W.L考试，又当上了级长——调皮捣蛋的低年级学生实在不少，所以有一段时间没有去厨房了。
　　昨天哈里斯在图书馆找到她，问她圣诞节要不要回家。
　　海黛小声回答：“不回家，五年级太忙了。”
　　哈里斯的脸好像臭了一点：“那我的圣诞礼物呢，我还想吃巧克力布丁，还有菠萝馅饼。”
　　海黛很乐意下厨，她愉快的表示记下了，还委婉地表示给他圣诞礼物可以换成自己的菜谱。海黛一边想着自己还可以多做点分给格蕾丝跟其他朋友们，只听见了哈里斯回答“不要”，转眼就不见人了。
　　海黛第二天早上就很有成就感的把哈里斯要的那一份给了他。
　　只是格蕾丝还不知道本应该属于自己的布丁和馅饼被两个格兰芬多半路劫走了。

　　庞弗雷夫人的校医院在放假前接待了一个斯莱特林和四个格兰芬多，原因是吃得太撑。要不是几个人互不理睬，她还以为现在的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能友好相处了呢。
　　“一样的症状，现在霍格沃茨的早餐已经这么好吃了吗？”庞弗雷夫人从柜子里翻翻找找，拿出了一瓶魔药。这药看起来可没有海黛的点心那么美味，或者说，糟糕透了。
　　“这瓶药已经很久没有被用到了，希望它没有失效。看在你们是一年级生的份上……”庞弗雷夫人的眼神落在哈里斯身上，“喝了吧。”
　　她准确地把药分成五份，并请他们喝完后在一旁观察一会情况。
　　“吃多了治病还要靠吃，真的管用吗？”詹姆偷偷对西里斯说。
　　庞弗雷夫人的耳朵很灵敏，她听到了这句话，狠狠瞪了詹姆一眼，这位夫人并不像海黛那么好说话，几个人都捏着鼻子喝完，老实地到一边坐着。
　　詹姆表现得像是喝完药的一瞬间就恢复了健康，冲着哈里斯那边伸头探脑。卢平及时地问他：“怎么了，詹姆，你要干什么？”
　　“问问他都二年级了为什么还能吃那么多。”詹姆跃跃欲试，“我们又发现了斯莱特林的一个特点。”
　　卢平：一年级吃多了也不是什么理所应当的事吧。
　　庞弗雷夫人敏锐地发现了这边的不对劲，她取出布帘子，利落地挂在哈里斯和四人组中间。
　　卢平好像听到哈里斯在那头说：“谢谢您，夫人，您真是善解人意。”
　　詹姆朝那边侧了侧脸，不知道听清楚了没有，不过毕竟那不是斯内普，詹姆的注意力很快地转移了，他冲着小天狼星说：“今晚要不要再去一趟厨房？”
　　“明天就放假了，我可不想你因为要来校医院喝药错过回家的火车。”西里斯懒洋洋地躺在一张床上，枕着自己的胳膊。
　　海黛不知道几个贪吃鬼因为吃撑进了校医院。当天晚上她又去了厨房，为格蕾丝准备了回家路上的午饭，顺便告诉她圣诞假期自己不回家了。
　　格蕾丝犹豫了一会，就错过了关心姐姐是不是在约会的最佳时机，总之海黛很忙，嘱咐了几句就匆匆走了。

　　——

　　圣诞假期到来了，学生们一起登上了渡过湖面的小船准备乘火车回家去。一年级生们上次坐船还是刚进霍格沃茨的时候，那次天色阴沉湖水黝黑，灯光昏暗什么也看不清楚，还有新生不小心掉进水里，那可不是一段好的回忆。
　　这次想在白天仔细看清楚也不容易，因为湖面上敷了一层厚厚的冰，露出来的一角水面仍然黑漆漆的，深不见底。一只只船迅速往前驶去，霍格沃茨传来的圣诞颂歌被落在身后，声音越来越小，渐渐听不见了。冰面在船底撞上之前自动裂开，又在海格乘坐的最后一条船通过后自动合上，仿佛从来没有什么经过过。

　　这回和上次一样，格蕾丝和莉莉、斯内普单独占了一个隔间。
　　艾比也像上次那样躺到桌上舒舒服服躺好，看样子不打算在这趟旅途中再动弹一下。
　　格蕾丝从包里拿出海黛给她的便当盒——非常有份量，放在桌上时“咚”的一声响，惹来艾比不满的瞪视，又掏出两盒分给莉莉，没有跟斯内普说话。
　　到现在格蕾丝也很难搞懂斯内普，他像空气一样跟在莉莉身边，至少格蕾丝在的时候他很少说话，但这团空气的存在感实在是不低，他黑色的头发、衣服还有眼睛都很有压迫感，阴沉的脸色透着不想让其他人打扰他和莉莉的意思。还好在学校时她不用跟斯内普多待，看到他们两个只需要跟莉莉打个招呼。
　　几个人刚吃完午餐，一个黑乎乎的脑袋就出现在门口的窗户上，詹姆的发型很独特，包厢里的人都认出了那一头乱发。
　　詹姆脸上的表情原本透着点犹豫，但在看清楚包厢里有斯内普的那一刻变得怒气冲冲，他直接推开门：“莉……伊万斯，你怎么还跟鼻涕精在一起玩。”
　　莉莉大声说：“我跟谁一起用不着你管，波特！”
　　他们应该就这个问题争论过好几次了，但詹姆仍然尝试说服莉莉：“你应该多跟格兰芬多一起玩。”
　　莉莉：“我不需要你教育我应该干什么！”
　　斯内普的声音充满了恶意：“跟哪个格兰芬多玩？波特，不会是你吧？”
　　“绝对！不可能！”莉莉直接打断了他的话，“我宁愿跟黑湖里的章鱼交朋友！”她瞪着波特，“我不明白你为什么总有那么多精力来胡搅蛮缠——我说过一百次了——如果你的脑袋不能搞明白别人的意思，还要多说几遍！”
　　“其他格兰芬多的脑袋都像你的那么不灵光吗，波特？”斯内普嘲讽道，“那么莉莉的确应该离你远一点。”
　　詹姆·波特看起来气坏了，他拿出魔杖，想冲过去对付斯内普，但莉莉站起来挡在门口，用格蕾丝没听过的声调高声说：“你又想干什么，波特？”
　　格蕾丝的父亲温德尔·布瑞恩是个斯莱特林，但他也有格兰芬多的同事和朋友，他提起他们的时候态度很平和，从没有像面前这两个人表现得那样水火不容。
　　格蕾丝觉得自己应该说点什么，但又不知道如何开口。詹姆的脸像被列车上的蒸汽机烤了一样，他对着莉莉，什么伤人的话也说不出来，最后转身走了，顺便使劲甩上门，艾比吓得炸成一个球。

　　“要到伊万斯的地址了？”西里斯抬头看了一眼钻进包厢的詹姆，注意到他的脸色，“看来没有。”
　　“鼻涕精又跟她在一起？”
　　詹姆的声音很气愤， “嗯，还有布瑞恩。”

　　快到站了，斯内普自动出去给两个姑娘留出空间换衣服。
　　她们刚换好，门外就传来了不让人愉快的声响。
　　詹姆·波特的声音尤其大。
　　莉莉和格蕾丝对视一眼，快速收拾好自己，往隔间门口走去，顺便也没有忘了拿上魔杖。
　　莉莉刚伸手推开门，门外一声“障碍重重”就撞在了包厢门上，两个姑娘猝不及防被弹回来的门打了个正着。
　　莉莉捂着脑袋抬起头来，只看到了格蕾丝的衣角，她已经冲出去了。
　　“除你武器！”格蕾丝甩出一个咒语，刚才把咒语打偏到门上的罪魁祸首彼得·佩迪鲁的魔杖飞出去了。
　　“咒立停！”列车上的老师边往这边跑边发出咒语，及时阻止了西里斯对着斯内普使出的门牙赛大棒。走廊上乱糟糟一片，佩迪鲁的魔杖正巧落在老师脚边。
　　“很酷，先生们。”这位教授看起来气得不轻，“迫不及待地利用能用魔法的最后时机，对吗？”
　　“我要给你们的父母写信，告诉他们你们都干了些什么。假期里魔法部会看着你们的，回学校记得去麦格教授那里关禁闭！”

　　斯内普避而不谈打起来之前发生了什么，他一声不吭地进了包厢，换掉身上沾满了灰尘、袍角破烂的巫师袍。四人组看起来比斯内普整齐一点，但解咒之后走路仍然有点僵硬。
　　“别再问了，莉莉。”到站了，斯内普拎着箱子下车，快步走在前头，好像想躲开莉莉的问题，“他们都是没脑子的混蛋。”
　　“好吧，我不问。”莉莉不耐烦地说，她回头跟格蕾丝说话，“假期记得给我写信，好吗？如果你愿意的话，可以来我家玩。”
　　“当然。”格蕾丝冲她笑了，不管莉莉身边的人怎么样，她本人还是很值得交朋友的，而且假期也很值得期待。
　　“格兰芬多没脑子？”一道嘲讽的声音传过来，“那么斯莱特林又是什么？擅长出卖朋友和背后捅刀的精英吗？跟他们交朋友需要时刻担心会被出卖。”
　　西里斯·布莱克又看了格蕾丝一眼，“不知道是不是家族传统。”
　　格蕾丝感觉自己的耐心要被耗尽了，西里斯·布莱克到底有多傲慢，才会到处惹事？
　　“如果你因为我父亲是斯莱特林而对我有偏见，那么你应该首先把自己揍一顿。”格蕾丝尽量让自己保持冷静，“跟你交朋友是为了什么呢？时时刻刻听你尖刻又毫无道理的攻击吗？”
　　“布瑞恩，西里斯不是这样的人。”詹姆大声说。
　　“哦他当然不会这么对你是吗波特？他一直支持你做任何事，不管是违反校规或者是威胁到性命的事——不仅仅是支持还怂恿你，这可真是个好朋友应该做的。”格蕾丝转向这个维护朋友的格兰芬多。
　　“波特先生，至少你没因为他全家都是斯莱特林而看不起他。然而显然布莱克最擅长的事就是凭别人的朋友家人去评判他们。或许布莱克先生跟你交朋友只是因为喜欢你的父母呢！”
　　“我知道你生活在一个很特殊的家庭环境里——”格蕾丝拉长了声调，“但没人有义务体贴你的心情，包容你的生长环境。如果你觉得无辜的人容忍你突然爆发的脾气是应该的，那么只能证明你真的是一个高高在上的布莱克，格兰芬多狮子可不会这样自以为是。”
　　格蕾丝确信自己这次真的找到了西里斯的痛脚，并且狠狠地踩住了，因为他脸色发青，不知什么时候手里已经捏住了魔杖……
　　格蕾丝也抽出自己的魔杖：“我猜你很喜欢通过刻薄的语言或者让人出丑的恶咒来表现自己。看来现在是第二轮了，对吗？”

　　“西里斯！”要是在霍格沃茨的走廊上或者草地上，大概没人能阻止西里斯·布莱克发出任何他想发出的咒语，即使是詹姆·波特也不行，但是这次他分神了。
　　一个高大的男人往这边快步走过来，“嘿，小心你的魔杖，西里斯，不要对女士动手。”
　　格蕾丝的第一眼掠过了那个男人，落在他身后的男孩的脸上。
　　另一个布莱克，不会有错，任何人都不可能看不出他和西里斯·布莱克在血缘上的关系。
　　她继续观察着——这是一个稚气和成熟两种冲突的特点都可以用来形容他的男生。鉴于西里斯·布莱克人尽皆知的叛逆，那么这一位应该是布莱克家的下一任继承人，似乎理所应当就是这样的。
　　她对上他的眼睛——他看出来了——刚刚西里斯·布莱克走神的那一瞬间，格蕾丝拿魔杖的手心微微出汗，她本能地想要攻击他，趁着他分神的刹那。不管是本能还是知识，她都知道要对付西里斯这种擅长攻击咒的人最好的办法就是乘其不备，虽然她没有。
　　现在，这一点自私的、隐秘的本能落在了另一个布莱克的眼里。
　　她不知道自己要不要担心布莱克的报复，不过应该没有必要再打架了，她拿着魔杖的手垂下去。
　　“阿尔法德。”西里斯回过头去跟他打招呼，声音还很僵硬，魔杖也没有放下。那个男人上前很自然地揽住他的肩膀，顺便抢走了他的魔杖，笑道，“你的本事还是不小啊，西里斯。”
　　“甜心，格蕾妮。”温德尔不知从哪突然冒出来，使劲摁住她的头揉了一把，“你长高了。”
　　艾比迅速从莉莉怀里跳到温德尔身上，温德尔搔搔它的下巴评论道，“长胖了。”
　　格蕾丝忙着整理自己的头发，面前就有一个奇怪发型的例子，她可不想也像他一样顶着扫帚头。温德尔仿佛没看见刚刚发生了什么一样，很是愉快地抱着猫跟对面打招呼，“好久不见了，阿尔法德。”
　　阿尔法德·布莱克放开西里斯的肩膀，冲他礼貌地微笑点头，“是啊，温德尔。我记得上次见面你还只有海黛一个女儿呢。”

　　在回家路上格蕾丝也没有开心得起来，虽然温德尔邀请了莉莉来家里玩，但她还在想之前自己气头上说过的话。她说这些很成功地气到了西里斯·布莱克，但她也知道，甚至她也犯了不经了解就随便评判别人的错误。
　　温德尔摸摸女儿的脑袋，没说什么，有些牛角尖应该留给小孩子去钻一钻。

　　格蕾丝在平安夜收到了一份意想不到的礼物。
　　来自雷古勒斯（R）·阿克图卢斯（A）·布莱克（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