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南城故事（二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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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的记忆叶滦想起来都觉得像是披了层神秘的面纱，她记得她们一起吃了饭，记得时楦邀她喝了几杯兑了雪碧的江小白，明明号称千杯不醉，却在几杯酒下肚后人变得飘飘然。
时楦趴在叶滦的身上，她脸上满满的红晕，比平常更加好看。她用指尖划过叶滦的额头，顺着眉间一路向下，勾到叶滦高高翘起的鼻梁，再往下，触碰到柔软的嘴唇，她笑了，痴痴地，应该是酒精上头了的缘故。
时楦开了口，语气带着玩味，“我们来玩一个游戏好不好？”混着酒精的热气飘过叶滦的脸颊，她不知道自己此时的脸到底是有多红了，虽然平时酒量并不好，却不知为何在这样的情况下竟然比时楦还要清醒一些。
“你喝醉了。”时楦在呼吸着，热气透过衣服传到皮肤表面，在刺激人进行最原始的犯罪，她身体有些抖，只得狠狠心地推开时楦，自己走下了沙发，可是才走出一步，身体却被身后的人死死地抱住了。
“你不要走。”语气里含着些讨好。
叶滦转过身来，因为站着太高，她干脆跪在了沙发前面，和半起的时楦差不多一个高度，时楦脸上有泪水，真的是，原来喝醉了的时楦一点都不酷，居然还是爱哭的，说起话来也多了点撒娇的意味。
叶滦手下的动作温柔，帮她轻轻地擦干泪水，大抵是把时楦当成周末会去看望的支教点的小朋友一样在哄吧。
时楦的上半身渐渐软了下去，被叶滦抱在怀里后半天没再动，叶滦也没再挣扎，她的头很晕，于是就维持着当前的姿势半天，不再移动，是很平静又让人期待的拥抱。
直到叶滦觉得从膝盖那里传来痛感的时候，才轻轻放下时楦，给她摆了比较舒适的睡姿、盖上毛毯后，自己走到餐桌边收拾碗筷，洗完碗筷从厨房出来的时候，时楦已经在沙发上睡得香甜，她放轻了动作蹑手蹑脚地上了二楼，上次来的时候二楼都没有来过。
住宅的二楼是活动室，有KTV、小型棋牌室和一个游戏室，果然是很适合班级活动的地方，叶滦继续往上走着，住宅的三楼是一个阁楼，安放着一些床铺，数量不多，大概只是为了一时应急设置的，推开那道门后是宽敞的阳台，现在已近傍晚，火红的夕阳映射在阳台上，叶滦的影子也被拉得很长。
她从室内拿了把椅子，自顾自地挑了个地方坐下，今天的晚霞也很好看，略显橘调的背景上搭配着点点嫣红，有些地方甚至已经过渡成了较深的紫色，叶滦想，看来明天还是个好天气，她做了个长长的呼吸，好像要把这几天的不好情绪都还给空气。
坐了一会儿，太阳残留的一点温度将人烘烤地舒适，叶滦伸了伸懒腰，没来由地想到了吴晓娟，似乎好几天都没有再联系过了，她记得她之前还说要帮忙的来着。
“在干嘛？”她发了几个字，眼睛盯着屏幕，绚丽的霞光反射在手机屏幕上，刺的人不好睁眼，叶滦等了一会儿，吴晓娟没有回复，就关了手机，想到已经上来了一段时间，担心时楦在下面有什么事，于是收起椅子回到了一楼。
沙发上的时楦睡得依旧香甜，叶滦敛了敛毛毯，她看了下时间，快七点了，今晚看来是不回校了，于是在柜子里拿出主人备好的被褥，铺好了三楼的两张床。
她轻轻抱起时楦，一米六几的人抱在身上竟然没觉得吃力，时楦很瘦。
好在住宅楼层不高，所以里面的楼梯一律设计的很平，跨度小，叶滦倒也是平稳地把时楦抱上了三楼，放在离门远一点的那张床上，气喘吁吁地给她盖好了被子，时楦不闹腾，整个人缩成一团，窝在被褥里继续着好梦。
睡姿倒真像只猫，叶滦嘴角勾起，笑了，却蓦地想到了另一个人，她也是和眼前差不多的睡姿，眼里的光就又灭了下去 ，那个人，她还好吗？
叶滦下楼，检查了住宅楼里的燃气和开灯情况后回到了三楼，在时楦旁边的床铺上盘腿坐下，这里备用的床褥不是纯棉的，床单有些毛糙，叶滦想，时楦也许睡着会有点不舒服，就又回到一楼拿毛毯准备给她再铺一层。
再抱起时楦放到另一张床的时候她依旧没动，可是铺好毛毯再抱回来的时候，却有了动作，她被放在床上，手却是使了一点力气，将上面的女人轻松地带到床上，带到她面前，鼻子快要贴住鼻子的四目相对。
“嗯？”时楦眼睛红红的，眼神纯澈，语气里却仍是含着醉意，她的手扯着叶滦的领口，叶滦穿的是一件宽松的衬衫，扣子大粒、很好解开。
叶滦是双手撑着床板的，现在的姿势就像是斜斜的俯卧撑，时楦先动了手，像是玩游戏一样地从领口的第一颗扣子开始，一粒一粒地解下，动作很慢，却很专注。
叶滦心脏砰砰乱跳，终于还是由着时楦解开了全部的扣子，身前的光景都暴露在时楦的面前，那个人的脸蓦地贴近，却在叶滦的心脏跳到极点的时候，把还有些发热的脸贴在了叶滦的胸膛上方，身体明显放松了下来。
叶滦的脑子有点转不过来了，所以说费了这么大劲解开扣子只是为了......降温？她的脸更红了，为自己刚刚脑子里闪现的龌蹉想法感到抱歉，她移开手来，一手撑在床头的夹板上，一手扶住时楦，揉了揉她柔软的毛发，心底里竟然有着隐隐的失望。
可能是觉得降温足够了，时楦的脸移开了一些，终于整个躺在了床上，手上的劲头却不消减，叶滦也顺势跌在了柔软的毛毯上。
时楦伸出手侧抱着叶滦，手穿过衬衫滑过她的腰际，抵在背后虚虚地交叉，头向前埋入胸膛，动作很自然，轻柔却又不可抵抗，让人怀疑是不是已经酒醒了又或者重复过很多次。
她的头抬起来一点，把温热的呼吸传到叶滦的胸膛，空气中依稀能闻到酒精的气味，整个环境像极了“案发现场”，叶滦开玩笑地想，如果时楦这时候醒了过来，她完全可以装成被□□的良家妇女。
时楦不闹腾了，叶滦也可以如此凑近了地去看她，时楦的睫毛只比叶滦略短一些，却比叶滦更密，叶滦用手指拂了拂，如果没有这么可爱的睫毛的话，时楦看起来还要再更凶一些，眉毛是秀美的、鼻梁是高挺的、嘴唇也是薄而娇艳的，和叶滦想象中的一模一样，手在嘴唇上停滞了下来。手不愿意移动了。
下一秒，不知是仗着酒精尚存借予的胆量，还是确信面前的这个人短时间内不会醒来，叶滦吻了吻手下的唇，只亲亲一点便要离场。
面前的人却出了声，在两人的嘴唇刚分开的时候，她舔了舔被亲吻的地方，语气绵软地说了一句，“就这样了吗？”
叶滦低下头去，把自己带入更深的夜。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南城故事（二十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