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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名位宠辱玉芷生(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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嗖!!!脑海中万丈光芒平地而起!
回过身子,我盯着摆弄窗幔的款冬问:“我叫什么!”
款冬显然吓傻了,顾不得她观念中的尊卑,嗫嚅道:“陈、陈景昭呀。”
---遗诏你可要听好:“乾坤六合,万里南疆,珠华满冠,独璟长伴。日月双轮,金权瑶位,延脉兴梁,励行勉之。”
---陈家两个女儿,一个名唤景昭,一个唤作颖珠,玉珠般的娇贵人儿。
---《埤苍》璟,玉光彩。景昭,玉明。
---独璟!独玉明!是独玉!!!!加上之前枕心里头拆出来的金箔地图名册。
遐想成就了光明的钱途啊!不是瞎想!
“小姐!”款冬在我身后的叫着,想想看这是我来这地方第二次衣衫不整的从床上冲出去了。
脑海中不断回响着,南阳玉、、、南阳玉、、、南阳玉,
“哐!”一把推开雕花木门。
眼前的男人正欲起身,目光向门扫来,一下子他就侧着身子怔住了,只穿着长官绸裤,上半身光光溜溜的,显然床上的“希罕陆相”也是会实实在在的受到惊吓的。
脸上一热,我赶忙转过身去,硬着头皮说:“喂!快起来!”
无人应声,不耐烦道:“一个大男人害的什么羞!快点起来!”
“如今你竟是这么缺男人么!”浑厚陌生的冷虐嘲讽在头顶应道。
错愕的扭过头,迎上一双深邃的墨瞳,轩昂的额堂,英锐的剑眉,勾抿的薄唇,挺拔的臂膀,拊手站在那里,却如未出鞘的剑芒,散发着温雅逼人的贵气。
这样的雅然与陆南云的逊润不同,带着满满不可一世的纨绔刻薄。
我看看陆南云,再看看面前的男子。
噢!原来如此!
我慌乱的往外走不忘解释:“你们、你们、、、哦?打扰了打扰了。真是不好意思。”
“又要逃了么?”轻蔑的冷斥。
陆大人可能参加过邪教组织的秘密训练营,不知何时披上了外衫挡在我面前。一脸漠然。
我懊恼的捂住脸,真是真是,我没有恶意的呀!
“我、我怎么知道你好龙阳,你好龙阳是你的自由,我怎么知道大半夜的你敢在职工宿舍、哦不不不,敢在驿馆里和人幽会!!!天!不打扰了!”
“陈璟昭!”背后的陌生人怒喝。
“到!”停顿了数秒,猛然反映过来这是叫我呢。
“夫人,多年不见皇上礼数不要忘了。”陆南云貌似好心的提醒。
我又看看他,又再看看另外一位。。。
皇上?轰隆~~~~雷~~~~
这也是第二次撞破他的好事了~~~
上次是侧妃看见的姐夫与妻妹,这次是无辜的我看见的强攻与弱受…….
不知道侧妃是不是故意,反正我看到绝对是偶然!!!不能赖我啊!
怎么办怎么办~
“怎么,朕如今还受不起亡梁辅国太妃的一拜么!”殷昌的皇上怒气逼人。
呃~分不清这位贵人到底是自尊还是自卑,对了,我本来也不是来棒打鸳鸯的呀!不知者不罪,而且是你们算计人家梁王的遗产,拿了人家的钱财还要让人家下跪,岂不是土匪!
乱七八糟的想法在我脑子里呼啸旋转,就是不见膝盖有所行动。
直觉身后有一股力量袭来,我本能的转过头瞪视过去,目光碰撞的一瞬,眼看陆南云的掌风碾了过来,竟顿在了当下。
不会是看错了吧,对视之下我竟然小胜一筹,在他的眸子里发掘到一缕虚渺。
我敛了神色,衔着一抹笑,打开天窗说亮话:“陛下想必也不愿听一个阶下囚说秘密吧。”
殷昌皇帝冷冷的盯着他抓来的前同胞,我膝盖一软顺势坐在了一旁的卉纹雕花凳上,靠着桌沿,轻拈着桌巾的彩缕流苏说:“乾坤六合,万里南疆,珠华满冠,独璟长伴。”
房内一片沉寂,仿佛连烛火泣蜡都凝注了,我自信买卖成了。
继续说道“金显富贵,玉保平安。这钥匙自然是玉符了。璟昭玩笑一句,独璟长伴,小女子可不敢当,这般颜色如何入得梁王的黄金帐子?是那独玉的明亮照耀着梁王的祖先后代呢。”
我挑眉瞟了一眼陆南云,殷昌皇上也看向他。
“扑哧”我松了一口气,面部抽搐,赶忙伪装成笑容。
皇帝陛下竟然怔住了,定定的看着我。
啊?不是陆南云负责玉器的吗?
我和稀泥道“独玉就是南阳玉,别说这儿没有南阳这地方啊?”
还好陆南云淡定的绕到桌子那头,轻叩桌面,我寻声看去,
嗳呦~ 原来我靠着的桌面上放着满满一案的玉摆件呐!
尴尬,太尴尬了,显然刚才连眼都没敢抬就摆弄桌巾角上的穗子了。
我尴尬的抓狂“敲什么敲!敲破你的脑袋你也不知道哪个才是!”
“这么说,你知道?”逼人逼到墙角的正是殷昌皇帝——严曜玉。
“啊?”我抱怨墙角真小。
“昭儿,不要和朕使性子。”严曜玉道。
呵~妹夫,你这亲近的叫法!咱俩可不老熟的!
我一口恶气涌上来老实巴交的说“皇上精于珠宝,怎么会不通翠玺?”
片刻静默,感觉陆大人的卧室里只有陆大人出去乘凉了。
“你变了。”这个叫严曜玉的男人淡淡的说。
嗨~本来就不是一人!您视力可真好。
我放大耳朵,专注的摆弄桌上的玉件,干青的蟹佩——八方来财;青绿鹦鹉钮雕——英明神武,黄翡牡丹花篮把件——一揽富贵,
嚯~~~满绿螭龙玉玺!龙有九子蚩尾其二,附庸侯的国印,这都给弄来了~~~黔梁算是完了。
“来找他,所以不与朕说话?”做作口气,想必因为是皇帝,这招对女人无往不利。
“皇上,小女子深夜打扰陆大人是为大昌效劳,一国之脉,可保万代,可惜梁王所托非人,做谁的妃子,得谁的信任,受谁的嘱托,小女子都只是一个殷昌人,仅此而已。”
“你怨恨朕。”他轻叹。
我摇摇头“人性本就健忘,既然忘了,就不会受人蛊惑。皇上圣明,世人之中属女子之心最好掌握。但,璟昭希望在陛下的眼里做万千臣民中的一人最为适合。”
“那就本分的坐在宫里吧,陈显的女儿在朕面前还有这个资格。”淡薄雅润的口吻俨然一幅高高在上的模样。
“璟昭不求自由之身,用倾国之财换宫外一方清静处所皇上意下如何?”
严曜玉挑眉觑了我一眼,没等他开口,我将一个玉白菜从金丝络架子上拿起来,
“这摆件由南阳独山玉琢制,玉料绿白带翡色,清新自然,过渡色润。玉白菜,取意遇百财,其实梁脉并非那么难以揣测不是么,恭喜陛下。”我又掏出几日来不曾离身的金册子放在桌上,神态坦荡。
“朕应了你,太后那里要看你自己的造化了。”说罢他拿起这两件上眼的东西十分没有礼貌毫无感谢之意的走了,理所应当的样子十分轻狂,做天子恐怕他并如太子做的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