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同人]Another》migaokitty

3、确认与疑虑

　　【时间：当天晚上】
　　【地点：霍格沃茨校长室】

　　幽灵状态的小天狼星仔细研究着邓布利多办公桌上精巧的银器，凤凰福克斯站在栖木架子上歪着脑袋打量他，不时张开翅膀梳一梳羽毛。

　　“应该来说……这种情况是正常的。”一个满脸皱纹的矮个子巫师对邓布利多说道，他的衣服看起来非常邋遢，口齿也不是特别清楚。

　　“虽然我在幽灵管理办公室工作了四十七年并没有遇到过……但是档案上有记录，1872年在约翰郡的米德兰村出现了一个女孩的幽灵。她也对生前的事情失去了所有记忆，尽管她刚刚在前一天生病死掉。啊，还有，1790年也有过，那是在——”

　　“我觉得我比较感兴趣的是，记录上面有没有说明这种情况是怎么造成的？以及，一段时间之后他们的记忆有没有恢复？”站在邓布利多身后的斯内普毫不客气地打断魔法部办事员的话，他的脸色看起来比平时更为阴沉。哈利情不自禁地想到魔药学教授一定不乐于见到学生时代的宿敌回归霍格沃茨。

　　矮个子巫师愣了一下，含含糊糊地说：“这个……档案上面没有相关的记录——也许我可以回去再查一查，不过……”他的声音低下去，哈利只能勉强听清楚“年代太远”、“索引”几个词。

　　斯内普显然对这样的回答很不满意，他伸出一根食指，指向校长办公桌旁的小天狼星。

　　“有没有其他方法对这种来历不明的幽灵进行更细致深入的检查？任何方法！”

　　小天狼星侧过身来，若有所思地看着斯内普，语气冷淡但很有分寸地说：“虽然我确实‘来历不明’，但不知道为什么——我发现我不太喜欢你刚才说话的语气。”

　　和麦格站在一起的斯拉格霍恩忍不住笑出声来，麦格拉了拉身上的针织衫，一贯严厉的表情有点僵硬。

　　“谁能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小天狼星完全转过身来，目光落到哈利身上。

　　“呃……”哈利不情愿地开口，但一直没说话的邓布利多忽然抬了一下手，哈利连忙闭起嘴。

　　“小天狼星，”校长用一种平铺直叙地语调说道，“你和西弗勒斯在学校时相处得并不怎么愉快——但是这些随着你们长大成人，特别是在你们参与到共同的工作之中以后，都已经化解了。”

　　小天狼星惊讶地看着斯内普：“我和他是同学？”

　　斯拉格霍恩忍不住说：“一个在斯莱特林，一个在格兰芬多——噢，命运真是奇妙！”

　　“是啊，我们都该感谢‘奇妙’的命运！”斯内普尖刻地接了一句，斯拉格霍恩的脸色顿时变得有些不自在。哈利不由自主地好奇这其中的缘由，然后就听到斯内普对邓布利多说：“如果不能提供更多有益的协助，我觉得可以让弗林先生回魔法部了。还有时间已经不早，波特先生也应该回他自己的床上去。”

　　哈利恼怒地瞪向斯内普，这时候麦格说：“我觉得波特可以留在这里，毕竟小天狼星是他的教父，他有理由参与到这些事情中来。”

　　“我也同意米勒娃，”邓布利多说，“而且我还有一些问题想问一下他。”

　　哈利几乎是开心地看着斯内普又黑沉下去几分的脸。矮个子巫师收起散发着一股霉味的幽灵登记簿，跟邓布利多道别后从壁炉飞路回魔法部。

　　“那么，以后我就住在这里了？以——”小天狼星的声音忽然低下去，表情变得晦暗，“一个幽灵的身份……”

　　邓布利多说：“学校里有很多常驻幽灵，你可以向他们询问怎样安排自己的日常事务——噢，我比较推荐宾斯教授和尼古拉斯爵士，我相信哈利会带你去认识他们。”

　　斯内普不等哈利点头答应便插进来说：“我还是强烈建议在对这个幽灵进行更为细致的检查之前，必须限制他在学校内的活动范围——谨防意外。”

　　“可是还能进行什么检查？”斯拉格霍恩问，“西弗勒斯你知道吐真剂对幽灵是无效的。再说又能出什么意外？幽灵甚至不能把人撞倒。”

　　斯内普皱起眉，黑眼睛里闪着不知名的光芒：“一个幽灵可以作出很多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总是用自己的个人认知来推测事情的发展是一种相当浅薄的行为！”

　　斯拉格霍恩胖胖的脸像被针扎了一样猛地抽搐一下，哈利忽然想到火车上还有开学以来新任魔药学教授拉拢学生的种种举动，而且斯拉格霍恩提到他教过莉莉——哦噢，斯内普当年一定被鼻涕虫俱乐部拒之门外，所以现在成为魔药大师的他不放过任何一次机会讽刺当年对他看走眼的斯拉格霍恩。

　　虽然哈利对鼻涕虫俱乐部不胜其烦，但是看到斯内普这样针对斯拉格霍恩，他还是不由自主觉得后者很值得同情——谁会喜欢那样油腻腻、乌糟糟的斯内普？

　　将斯拉格霍恩从窘迫中解脱出来的是小天狼星，他笔直地飘了过来，表情严峻地盯着斯内普。

　　“你觉得我会在这里伤害其他学生？”

　　斯内普挑起一道眉。

　　“‘其他’学生？”

　　小天狼星的嘴角动了一下，走到哈利身边：“哈利是我的教子，当然排除在外。”

　　“可以了，”邓布利多挥手打断逐渐冒出火药味的对话，“我觉得霍格沃兹不会因为新增一个失忆的幽灵就会变得不安全，而且西弗勒斯，只要没被证明有罪，就是无辜的。”斯内普面无表情地站在那里，没有答话。邓布利多接着宣布要单独问哈利几个问题，斯内普第一个飞快地走出去，最后离开的麦格喊了小天狼星，主动提出带他去认识一下格兰芬多的幽灵尼古拉斯爵士。

　　办公室里再次安静下来后，邓布利多向冥想盆走过去，哈利从书包里翻出活点地图。

　　“教授——”

　　“等等，哈利，等等……”邓布利多一边说着，一边把魔杖的一端对着太阳xüè，从大脑里抽出银白色的记忆。他把这段记忆放到盆里，哈利看到幽灵小天狼星的脸浮现在表面上。

　　“现在，哈利，”邓布利多转身，目光越过半月形的眼镜看着哈利，“我需要你发现小天狼星的那一段记忆，虽然语言可以详细地进行描述，但总有一些细节，可能隐藏在我们没有注意的地方。”

　　“你是在怀疑他不是小天狼星吗？”哈利情不自禁提高声音追问，但当他意识到自己正抓着活点地图时，在他胸口汩汩翻腾的那些情绪立即自动沉寂下去。

　　邓布利多的目光落到活点地图上，问：“你想要给我看什么吗？”

　　“呃……”哈利现在很后悔拿出了活点地图，邓布利多已经在怀疑小天狼星了，要是他再把地图给他看……

　　“教授，如果这个小天狼星是假的，那么他会是谁？”哈利问。

　　邓布利多微微摇头，抬起脸看着冥想盆上面的橱柜板：“我不觉得他不是小天狼星。”

　　“那么你在猜疑什么呢？”

　　“老人总有这样那样不同于年轻人的顾忌……如果一定要给我的担忧进行说明的话——”邓布利多停顿一下，抬起焦黑的右手蹭了蹭鼻子，“我只是不明白他是怎么回来的。”

　　哈利茫然地看着冥想盆里浮浮沉沉的银白色物质。邓布利多的疑虑完全超出了他的思考范围——小天狼星是怎么回来的……那么学校里这么多的幽灵都是怎么回来的？回答这个问题有什么意义？

　　“好了，现在暂时把我不着边际的顾虑抛到一边吧……哈利，你手里拿的是一叠羊皮纸吗？”

　　哈利犹豫了一会儿，把地图递给邓布利多。

　　“教授，你也许……听说过这个地图——是的，它是地图，它叫——”

　　“哦，是活点地图。”邓布利多几乎是笑呵呵地打开羊皮纸，“我很早就听说过它，但是没有亲眼见过……是你父亲他们四个做出来的，再加上隐形衣——”他看了哈利一眼，接下来的话让哈利脸上一阵发烫，“难怪我很难抓住经常违反校规的他们。”

　　哈利很想说对不起，但是邓布利多只是提到了盗劫者违反校规，他这个时候道歉会显得有点奇怪……而且不知道为什么，他一点也不担心邓布利多会像三年级时卢平那样没收地图。

　　“哈利，这个地图上有什么我需要注意的地方吗？”邓布利多问。

　　哈利点头，不管他如何不愿意加重邓布利多的猜疑，现状已经是骑虎难下。他接过地图念出咒语，然后在一间教室里找到代表麦格教授的小墨水点，旁边还有尼古拉斯爵士。

　　“教授，这张地图上没有小天狼星的名字——它应该能显示出霍格沃兹里所有人的名字，包括幽灵。”

　　邓布利多的眼神变了，他从哈利手中拿过破破烂烂的羊皮纸，盯着那间教室看了很久。

　　“哈利，这就是我担忧的原因……”

　　“什么原因？”哈利觉得自己的胃冰冷地沉了下去。

　　邓布利多从羊皮纸上抬起眼睛，看着冥想盆说：“今天已经太晚了，过几天我会在给你上课的时候具体讲给你听——现在哈利，我得教会你取出自己记忆的方法。”

　　当办公室里终于只剩下邓布利多一个人时，他取出一只瓶子，将银色的记忆倒进冥想盆里。一个人浮现出来，那是邓布利多自己，他跪倒在地上，戴着复活石戒指的右手以肉眼可以辨识的速度变黑。

　　邓布利多听到自己在痛哭流涕之前微弱地喊出了一个名字：小天狼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