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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恶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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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明显地对传说中的天才少年祝典抱有许多疑问好奇,翘首望着,渐渐地将他们过多的、并没有什么意义的过分羡慕崇拜的情感流露出来。
而人家玄门大师只淡淡地向下看了一眼,似乎是嫌弃人们太吵,又或者说是看不上这些平民们太过愚昧无知。祝典挥了挥手,整个仪队便调转了方向,御着剑有条不紊地驶向某个角落。
有个教书先生诗兴大发:“玄门一人胜万家,倜傥潇洒显风华。”他摇头晃脑,看起来对自己的对子十分满意。
临近了日头正高,东宿门的人才姗姗来迟。
与西祝门相比,东宿门显得差了很多,有点不着调的乡野意味。他们的着装并不整齐,但人又比较多,赤橙黄绿青蓝中还混着一片黑白,整个队伍都显得无拘无束。
“不是说东宿门重儒雅风吗?怎么看起来这么旖旎风流啊。”有人不解。
这些人确实不同寻常。
这不是东宿门一贯的风格。东宿门子弟上一次下山还是七年前了。在那以后,除去三皇子只在道山呆了三个月边麻利地滚了回来,人们就没见过东宿门的师长了。东宿门向来追求的是“不同寻常”和“大家风范”,衣饰都以素净清幽为主。若身处东宿门玄者修行处道山,就会看见一连串的月白长袍。
如今变得很彻底。
而这场起源于三皇子。
东宿门的人在城门停留的时间比西祝门略久。别人都御剑,可在东宿门队伍后面飘着一顶软轿。阳光下的棚顶微微晕了一层金色,枣红色的软绒帘布掀起了一角,轿柱是几根沉香木,上面雕着深深浅浅的纹路,柱头被摩挲地圆润又光滑。
真够奢侈的。
在轿中人撩开帘布时,童昱斋急急地看了一眼,就转身走了。那段被刻意放平遗弃的记忆仍然盘旋在脑海里,老实来说,童昱斋对于过去的耻辱荣兴都不怎么在意了。
那段年少的、永无终日的暗恋在方才的那一眼里也终是消失殆尽。
“哇,不得不说,宿位师长的皮面是最为优异的!”少女面色浮春,扭扭捏捏地拉着女伴的胳膊,“若是奴家日后的相公也如宿位师长一般就好了。”
门派大家提携修玄者,除了天赋,皮相家世也是很重要的。东宿门的要求尤为高,饶是你天赋极高,面上有一点瑕疵都没用。
玄门师长中,没一个丑的。
童昱斋停住向前的脚步,向那少女抛出一道纨绔的笑:“这位妹妹看在下如何,可是符合妹妹的意,能入妹妹的眼?”说完,又摸索着,将身上的玉佩拽下来递到少女的眼前。
少女羞红了耳朵,以为自己一句随意的话引来一段绝妙的姻缘。她接过童昱斋的玉佩,嚅嗫着开口:“奴家名唤金谧,家住镇北都城南嘉祺巷弄……”
童昱斋风流惯了,他逢见俊俏的姑娘便要撩拨一番,送些身上带着的小玩意儿,权当“定情信物”送出去。
他笑着对金谧眨眨眼,便负手向前走了。
金谧娇羞掩面,拉着女伴说了个不停。袁博微显然对这样的事已经见怪不怪了,他跑过去扯了扯童昱斋的衣袖,问道:“东宿门的人刚来,怎么又不看了?”
童昱斋向前晃了晃,摆摆手:“没意思。”
袁博微没再说什么,任由他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