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你，我要全世界何用》生活机器

46、四十六 痴情绝情

　　方尔雅一阵急促的咳嗽声把周天纵从回忆中拉回来。
　　“你想不想了解了解那小妞的近况？”周天纵犹豫了一下，开口道。
　　周天纵是最后迫于方尔雅的软磨硬泡、威胁利诱，不得不签下城下之盟，答应了方尔雅提出的附带条款。因此他这些日子来的所作所为虽然师出有名，但不代表他就毫无心里负担。
　　“看来你们之间相处的不错。”方尔雅扯扯嘴角，看似笑了。
　　“有吗？”
　　“有。你没觉得你连对她的称呼都变了吗？你现在不再叫她名字，只叫她那小妞。”
　　“是吗？”周天纵也后知后觉地发现了这个问题。
　　无论当初周天纵是出于兄弟义气也好，亦或是迫于无奈也罢，但他自打应承下方尔雅的不平等条款后就没停止过后悔，他感觉自己就像一条被迫吞下诱饵的鱼，咽不下去，又吐不出来，就这么被吊着，说不出来的郁闷、难受。
　　不过，这种种郁闷、难受随着周天纵对那小妞的认识逐步加深后，不知不觉间就烟消云散了，代之以一种莫名其妙的情绪，有气恼、有抓狂，还有小惊奇，甚而有小确幸，反正说不清道不明。
　　唯独有一点周天纵倒是非常明白，就是那小妞现在绝对、绝对没有爱上自己，不仅没有爱上，甚至可能还被惹毛了，避自己如蛇蝎一般。
　　这个节奏不对，完全不对！这样发展下去可不行，完不成条款不说，他周天纵周大少的一世英名可不能在那小妞的小河沟里翻船。
　　好在，今天过后，他们之间的关系貌似出现了一些转机。一想起欧阳诗语今天的表现，周天纵不自觉扯出一丝笑意。
　　“你怎么了，表情好奇怪，一会愁眉苦脸，一会又面露奸笑？”方尔雅不解发问。
　　“啊，我有吗？”周天纵摸摸自己的脸。
　　“有，”方尔雅很肯定。“说说吧，你们之间。”
　　“嗯，那确是一只小野猫，有点麻烦。不过，也还好。”
　　不知出于什么心理，周天纵一直不愿意在方尔雅面前多提他与欧阳诗语之间发生的撩逗纠缠，但对今天下午欧阳诗语的表现，他顺嘴多说了几句。
　　“就像你给我介绍的，那小妞能干不说，还是一个福将，今天若不是她，恐怕我真就吃了大亏。所以，我就借着这个机会，顺理成章地把她从企划发展部提溜到我身边，担任总裁助理。近水楼台先得月嘛，哈哈......”
　　沉默。方尔雅艰难地调整了一下卧姿，试图使自己躺得更舒服一些。
　　“你确定不后悔？”周天纵小心问道。他有点担心方尔雅，感情的事情说放下就真能放下？
　　“逝者如斯夫，还能怎样？”方尔雅似在自语，又似在对周天纵说。
　　“不过，好像你周大少最近办事效率不行啊，莫不是搞不定？”
　　“屁话，我还是那句话，这世上就没有我周天纵办不成的事，也没有我搞不定的人。你等着我把那小妞手到擒来！”
　　方尔雅稍微激将，周天纵立马就范。
　　“行，我等着。”方尔雅笑了，但笑容里没有半点暖意。
　　关闭视频前，周天纵心血来潮冒出一句：“明天我让文然把那小妞最新的资料相片什么的打包发给你？”
　　“不用。”方尔雅回答得很干脆，倒让周天纵愣了一下。
　　难道和方尔雅比起来，自己更加性情中人？明明不对啊，在这个涉及数额那么庞大的兼并收购案中，方尔雅竟能那么郑重地提出一个匪夷所思的附带条款，绝对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这样荒谬的事情方尔雅都做得出来，方尔雅要说他是第二情痴，谁敢排第一？只是现在，他的反应又实在让周天纵费解。
　　直到躺在床上，周天纵都在为这个问题困扰。算了，自己也是杞人忧天，人家方尔雅痴情亦或绝情，现在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如何不辜负方尔雅的“好意”，尽快把那小妞拿下才是真的。
　　“好意”？从什么时候开始，在周天纵心里竟把那个当初方尔雅强加于自己身上的附带条款变成了他托付的好意了，周天纵在梦里差点笑出声来。
　　第二天一早，周天纵是在去公司的路上被父亲一通电话叫回周家清湖别墅的。
　　本因周天纵小叔周英杰推脱身体不适而推迟的周家家庭会议，这天一大早就应老太太的要求立刻召开，而且老太太放下话，无故不能缺席。
　　会议如期举行。
　　老太太端坐正中，周英豪、周英杰兄弟俩环绕着她，周天纵坐在对面。周天纵母亲和婶婶一如往常般属于闲杂人等，不能列席。
　　老太太开门见山：“纵儿，昨天的事情我已经知道，现在大家都在这，你先把兼并收购一新集团的事情说一说。”
　　“好的。”按照事先准备，周天纵把兼并收购一新的设想、筹备，兼并收购方案的制定、要约提交，兼并收购实施的过程、遇到的波折，兼并收购后的计划实施以及还需统筹解决的相应问题，原原本本和盘托出。
　　自小周家就习惯了老太太工作时的态度，一丝不苟、严肃到近乎刻板，在她面前，没有人敢有任何隐瞒或者不敬，周天纵概莫能外。
　　老太太沉吟良久。“最近英豪和纵儿完成了兼并收购一新的工作。我在瑞士的时候，英豪给我打了不少电话、也发了很多邮件。这个兼并收购案非常重大、牵扯面太广，不瞒你们说，我老婆子远在国外都坐不住，托了不少人不少关系，也大概了解了这个方案的幕后背景和操作的全过程。总的说，你们干得不错。”
　　“是啊，纵儿，后生可畏。”周英杰插了一句。
　　“刚才纵儿谈及了今后项目实施的几个难点，我老婆子比起你们年轻人来，经验多些。我最近捋了捋整个方案，小问题你们去办，我不管，我在这里提醒一下你们应该注意的三大环节。”
　　“第一，造梦工厂的项目虽说已经八九不离十，但尘埃未定，变数犹在，切不可大意，尤其是美国和北京两边，你们布置得如何负责跟进项目的人一定要慎之又慎，绝对可靠!”
　　“应该没问题。”周天纵回答。
　　“不是应该，我要的是绝对。”老太太紧盯周天纵。
　　“我和父亲分别负责美国、北京两边。造梦工厂董事会下个月1号最终确定方案选址，在此之前，董事会已经开会事先征求过选址方案意见，当时提出的三个方案各有利弊，只是天鹅岛方案更占优势，但还不敢说百分百把握。”周天纵看了他父亲周英豪一眼。
　　“不过，这几天父亲那边在北京操作了一个重要举措，大大加重了天鹅岛方案的砝码。现在我们基本可以说天鹅岛选址方案的通过只是时间问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