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禁止套娃》清风与我

14、第十四章

　　最后我并没有等到案子被破获就离开了案发现场。主要是死者的妻子和孩子目前还没有从附近赶来接受调查和问询，缺少线索的案子就像是缺少零件的拼图一样无法被完整解开。

　　所以担心耽误我行程的目暮警部嘱咐自己的部下先对我进行一个有详细文字笔录之后，再开车把我送回酒店楼下。

　　不过下楼的时候我看那位小有名气的高中生侦探少年似乎已经有了思路和猜测，想必接下来的确认环节也不会太过于复杂。

　　低头看着手机里出现的新的邮件地址——就在刚刚和工藤君互换的——我分不清此刻心里是无奈多一点还是其他情绪多一点。

　　“这样就可以把后续案情分享给早川桑了，”工藤先生晃了晃自己的手机，笑容爽朗，“说起来，我还要多谢你给的提示呢！”

　　我有些语塞，不过还是收下了这份好意：“那根本不是提示，只是你暂时陷入了误区罢了——谢谢你，工藤君。”

　　谢谢你对我的信任，并且帮我开脱——即便我是个略为可疑的陌生人。

　　少年对我突如其来的感谢愣了几秒，然后像是明白过来了：“啊，不用谢！”

　　工藤君真是一位优秀的侦探呢。

　　等到再次回到下榻的酒店的时候，时间已经逼近傍晚了。

　　“麻烦您的配合了，”送我回来的警官先生在我下车之前嘱咐道，“至于这几天如果还有情况的话，也许仍会询问您有关事宜，请手机保持畅通。”

　　“好的。”我点头之后就拉开了车门下了车。

　　无视了路人看过来的和前台小姐姐的目光，我走进电梯按下了上楼的按钮。

　　“以这样一种开局迎来的东京之旅……”电梯的灯不停地闪烁着往上升，我无奈地摇了摇头，“真的会让人失去游玩热情的啊。”

　　被突发事件干扰得失去了胃口的我倒在柔软的床铺上，望着干净明亮的天花板。从前为了执行任务而除掉的□□没有一千也有八百，更是独自捣毁过一整个从事着非法实验的地下医院的我其实心里早就过了会看到死人害怕的年纪了。

　　可能也正是因为感受到了这种在常人眼里显得很奇怪的平淡，工藤君才会对我的身份产生怀疑的吧。

　　但为什么还是会对生命的逝去感到惋惜和意难平呢？明明双手沾满鲜血的我早该习惯了才是啊。

　　“早川，你是一个很奇怪的家伙。”我的熟人，或者勉强算是半个朋友的白井曾在某次喝完酒之后对坐在他身边的我这样说道。

　　虽然酒量很好但很少喝酒的我捧着杯清水，眼神疑惑地看向他。

　　当时我不记得我是怎么回复他的了，大概是“你是不是喝醉了”这种讽刺又夹杂着关心的话语之类的。

　　“你不明白，但是我们这些站在你身边的人看的很清楚。”对方白净的脸庞上透着一抹酡红，说话断断续续的。

　　正当我放下水杯准备听听他的高见的时候，只听见“砰”的一声，人家已经干脆利落地倒在吧台上了。

　　最后酒钱还是我付的：）。

　　我非常怀疑对方拉我来喝酒是不是只是为了坑我的钱来着。

　　后来我再次询问白井这件事的时候，他就再也不肯开口了，只是一味地用拙劣演技装傻，气得我拿着军刀追着他绕了整个部队基地半圈才放过他。

　　等我冷静下来思考对方那天可能想表达的意思后，总觉得白井他果然在暗示我那时不时会冒出来的奇怪的怜悯心吧？

　　这种心理上的缺陷曾一度令我陷入深深的自责里——

　　那是一次和军队的同伴联合执行的任务。我们需要抓捕的目标是某个穷凶极恶的犯罪组织成员。就在我率先突入目标组织的基地，然后动用能力逐一让情报上的犯罪成员窒息从而失去反抗能力的时候，余光瞥到角落里缩着一个看起来十分幼小的、不在资料上孩子，估计也就十一二岁。

　　整个仓库里安静极了，空气中漂浮着灰尘，周围横七竖八躺着昏迷过去的任务目标。

　　“你是被这个组织抓过来的吗？”我一边随时警戒着周围时刻会出现的意外情况，一边靠近他微微弯腰询问道。

　　几乎是下一秒，从对方眼里读出愤恨和恶毒的我立刻认识到了情况不是自己想的那样。

　　“伤害我同伴的家伙……你们都该死！！”对方的脸上爬满了不符合他这个年纪的恨意，从身后摸出了隐藏在角落里的木仓支，两只手同时抬起就是一通乱射。

　　那毫无章法的射击覆盖的大面积范围造成的结果就是：第一时间张开的空气结界无法拦下全部的子弹——尽管我自己是依靠被改造过的反应能力全部躲开了，但是那一刻精神高度紧张的我忽视了身后正准备潜入的队友发出的动静。

　　那是我加入军队执行任务以来第一次遭遇到同伴受伤甚至濒临死亡的情况，那枚没有被空气结界拦下来的子弹直直的射入了同伴的左肋。视线里出现大面积飞溅的血液的时候，我整个人都陷入了无比的惊惧之中。

　　“快！让军医进来急救！”我干脆利落地击昏了那看见自己的目的实现时露出得意笑容的男孩，直接冲到了队友的面前。

　　“你还好吗，你……”我声音颤抖，手指悬在半空想要搭他的肩膀却又不敢放下去，“我，我……对不起。”

　　那枚子弹造成的血淋淋的洞口汩汩地不停往外冒血。

　　躺在地上的队友露出个虚弱的笑容，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被赶到的医生抬到已经启动的车上飞往最近的医院去做紧急抢救了。

　　最后的抢救结果是对方生命并无大碍，但是那位军人付出的代价却是永远不能再握住手中的刀和木仓了——因为他的右边肩膀永远落下了致命性的创伤。

　　“早川，在那样的情况下你究竟是怎么想的？”任务完成之后，我站在上司的办公桌面前，低头看着地板。

　　上司没有像往常一样笑眯眯的，此刻他的眼里全部都是冷然和肃穆。

　　“绪方先生……非常抱歉。”我能听见自己的声音艰涩而不自然。

　　“你的自责毫无用处。”绪方先生的声音冷漠而坚硬，“难道你的抱歉可以换回生命吗？或者能够挽回损失？”

　　我哑口无言。

　　“原来你还是这么天真，或者说愚蠢。我以为上次那险些让你失去性命的爆炸已经足以教你收起那多余的怜悯心了。”绪方先生说话的同时低头在那份补偿受伤军人的文件上签字，“这是最后一次。”

　　“是！”我用力地闭了闭眼睛，立正敬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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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后来早川在后勤部遇到了那位受伤的军人。
“其实那天我在病房里看到你在门口徘徊的身影了哟，”对方先早川一步主动搭话，“说不怨恨是假的……但其实那枚子弹并不是你的错，因为伤害我的人并不是你呀。”
“所以请不要自责。”男人看着眼前少女睁大的眼睛，语气坚定。
可能是第一人称或者是文笔的缺陷，女主的形象在作者看来还有些单薄，所以穿插往事让她性格丰满起来。
写的不好多多指教！（鞠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