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年我写过的剑三同人》半夏紫菀

3、【佛秀】等云归

　　“这位施主，贫僧看你印堂发黑，近日似有不顺之事，不如让贫僧为你解难......”
　　不远处，一光头小和尚看着扬州城门前那个正在给路人消灾解难的年轻僧人，不经叹了口气。他一屁股坐在了树下的石头上，斑驳的树影晃的他有些头晕。
　　不一会，那个年轻僧人一脸笑意的向他走来，手中把玩着一块温润如水的玉佩。
　　“师兄把这个当了，请你喝茶去。”年轻僧人一把拉起坐在地上的小和尚，嬉笑道。
　　“我我......才不要喝呢！！”小和尚看着玉佩皱起了眉头，“师父说了，咱们出家人不能骗人！”
　　“我这怎么就是骗人了，方才那位姑娘愁容满面，幸得我开解，这才喜笑颜开。”
　　“那那......师父说了！！出家人行善，不得要求回报！”小和尚甩开僧人的手跑到了石头上，一脸正经的指着玉佩又说道。
　　“这是那位姑娘非要赠予我，我也没有办法。”年轻僧人看着眼前的小和尚笑的更开心了，他一把拎起小和尚的衣领将他抗在了肩上，“快走快走，离去长安还要不少路，像你这样耽搁还不知要到什么时候。”
　　“明明是你耽搁......”小和尚委屈的趴在僧人的背上，扁着嘴，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蔚蓝的天空发起了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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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禄山起兵作乱，战火四起，民不聊生。武林正派皆派弟子前往前线，以助朝廷解救万民于水火。
　　“老板娘，来一斤上好的女儿红！”年轻僧人喝了口茶便皱着眉头将茶倒在了地上。这样清淡的东西真不知有何意思，还不如来口烈酒。
　　“师兄，师父说了，咱们出家人不能喝酒！”小和尚一脸不悦的坐在一边，说道。
　　“那你自己喝茶，师兄我是不爱喝这些东西。”年轻僧人端起酒杯，一口饮尽，美酒辛辣的味道让他有些怀念起从前未出家时候的日子。
　　“阿弥陀佛，难怪师父说总说，玄素啊，你虽有佛缘，却六根未净，还需修行啊......”小和尚学着少林方丈的样子，摇头晃脑，一脸严肃。
　　他还没未说完，便被玄素一下子拍在后脑勺上，“小兔崽子，你懂什么，师兄我这叫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
　　小和尚摸着有些疼痛的脑袋还想说些什么，却被一旁稚嫩的女声打断。
　　“师姐，不是说少林和尚不能喝酒吃肉吗？你看那个和尚！”
　　“可能假冒的。”清冷的女声从二人身后传来。
　　“你说谁是假冒......的......”玄素回过头，正要反驳，可在见到那女子之时，到了嘴边的话语却都生生咽了回去。那一瞬间仿佛三月春风拂面，四月桃花满园盛开，他的心也就此漏跳了一拍。
　　那女子坐在桌旁，正端着茶盏送到嘴边。似乎感受到了他的目光，她抬眼看向他，一双眸子清冷而孤傲。
　　看女子的装束似乎是来自七秀坊。
　　“女施主想必是七秀坊的侠女，不知怎会出现在此地。”玄素拿着禅杖笑眯眯地走到了女子身前。
　　“我们去长安！”那秀坊女弟子本来并不想与他多说话，不料一旁的小师妹却一张口就暴露了她们的目的地。
　　“莹心，师姐出门之时如何交待。”女子皱了皱眉，冷声道。
　　“师姐说......不能与陌生人多说话......”莹心委屈道。
　　“秀坊小师妹，你叫莹心，那你的师姐叫什么呀？”僧人笑着又问道。
　　“云婵！”莹心一张口，便知自己又说错了话，她转头，小心翼翼的对着云婵解释道，“师姐，这不能怪我，都怪这和尚长得太好看......”
　　莹心的解释让云婵的脸更黑了。
　　“罢了，我们走。”云婵站起身，拉着莹心就往另一边走。
　　玄素一看二人要走，赶紧拽着小师弟跟了上去。
　　“云婵姑娘等等！小僧还未自我介绍呢！”
　　“没兴趣。”
　　“那小僧正巧与你们同路，也要去长安，一路上可保护姑娘。”
　　“不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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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末夏初，天气最是无常。一场大雨将至，天空乌云密布，雷声阵阵。
　　一同行走了几日，小和尚和莹心已经打成了一片，两人坐在破庙里，正用树枝在地上不知道画些什么。
　　玄素半躺半坐在一旁的稻草堆上，用余光看着一边正在擦拭双剑的云婵，她眉目低垂，似乎在想些什么。
　　大雨倾盆而下，一道闪电劈下，似乎将天空劈成两半。
　　“这雨，淋死老子了！”院子里传来了几个粗犷的男声，一听便知，来者不善。
　　那几个男人一身痞气，一进破庙便冲着云婵吹起了口哨。“哟，进来躲个雨，还能遇到这么漂亮的小娘子。”
　　为首的大汉满脸络腮胡，他的话引的另外几人放声大笑。“老大，与这小娘子遇见，是您的缘分啊。”
　　莹心第一次出秀坊，看到这样的情况吓得不轻，赶紧躲到了小和尚身后。
　　“小娘子，你听到没，这是我俩的缘分。”大汉笑着走上前，伸手就要摸上云婵的脸。
　　玄素在一旁眉头紧皱，拿起禅杖便想上前，却见云婵拿起剑鞘一下便击中大汉的小腹，疼的他哇哇直叫。
　　玄素见此情形，嘴角微扬，他也一下子躲到了稻草后，装作不曾习武的样子。云婵看了他一眼，眉头皱起，拿起剑鞘，飞身跃起。
　　那几个男子虽说长得五大三粗，但面对秀坊弟子也是束手无策，最后只得被打个落花流水，转身逃跑。
　　“你这身手，去长安岂不送死。”云婵将剑鞘收好，声音依旧冰冷。
　　“所以，小僧在此，先谢过云婵姑娘一路相护之恩。”玄素从稻草后出来，一旁的小和尚看着他，一脸懵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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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越接近长安，狼牙兵势力便越是大。一路上四人遇到不少狼牙散兵，虽说危机四伏，但也终是安然度过。
　　四人路过枫华谷之时，忽然听闻枫林中传来了孩子的啼哭声和女子的尖叫声。
　　走进一看，竟是几个狼牙兵在欺负一个抱着幼儿的少妇。
　　“住手！！”云婵提剑便走上前去，那几个狼牙兵转过身来，与先前遇到的那些都不同。看他们的穿着，似乎是狼牙兵中的先锋部队。尤其为首那人，一看便知身手不凡。
　　同时对战几人已让云婵感到有些力不从心，何况那为首的人还没出手。也许，今天，她们四人就会死在这里。
　　念及此，云婵向后跃去，对着玄素便喊道：“你带莹心他们走！”
　　玄素握紧禅杖，飞身跃至云婵身前将她护在身后。
　　“你做什么？”云婵愣住。
　　“你看着便知道了！”玄素不再似之前那般嬉笑，身形仿若行云流水一般冲入敌人之中。平时看似不起眼的禅杖此时泛起金色的光芒。不一会那几个先锋兵便倒在了地上。
　　为首那人见遇到了劲敌，骂了几句便提刀上前，刀剑交锋之中，传来那人的惨叫声，狼牙兵的鲜血洒在了玄素白色法袍之上，妖艳而夺目。
　　“你武功这样了得，为何之前......”云婵怔征然。
　　“你愿行善拯救苍生。而我......却只愿救你一人。”玄素抬起头，望着云婵，眸子里闪着奇特的光芒。
　　云婵一愣，立即转过头。拉着莹心便往前走。
　　天色逐渐暗下来，一轮明月当空而照，散发出清冷而有皎洁的光芒。
　　“师兄，师父说了，出家人不得近女色！”小和尚扯着玄素的衣袖，连连叹气，“师兄，这下你酒肉色三界可是要全破了。”
　　“你小子懂得还挺多！”玄素又恢复了以往没正经的样子。
　　“你这样，师父知道了可是要气死了。”
　　“那又如何。”玄素喃喃道。他望着走在前头不言语的云婵，柔和的月色将她笼罩于其中，泛起朦胧的光，“等战乱平复，我便还俗......我想娶她。”
　　似乎是听到了玄素的话，走在前头的云婵忽然转过头，眸子里水波盈盈，唇边也泛起了浅浅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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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安战火不断，四人一到，来不及话别便赶去与各自门派汇合。少林寺与纯阳宫负责守住西边，而秀坊却是在东边。
　　玄素每日都在打听秀坊的战况，却总是得不到任何消息。直到有一日，领头的玄悟师兄带回了一个身负重伤的秀坊弟子，才知道东边已经被狼牙兵攻破，前线的秀坊弟子死伤严重。
　　“师兄，你就让我去吧！”玄素持禅杖拦住了将要去前线的玄悟。
　　“不行！你是皇子，怎能......”玄悟皱眉，原来玄素竟是大唐的皇子。
　　“父皇已将我送入空门，那我便不是皇子了，我只是少林弟子！”
　　“你若是出事，那该如何向皇上交代！”玄悟拂袖，却被玄素牢牢拽住。
　　“我有非去不可的理由，师兄，就算你现在不让我去，我也会自己偷偷前去，那时，孤身一人，便更加危险！”玄素某种满是坚定，“求师兄成全！”
　　“罢了，你到时自己的护好自己。”
　　少林一众弟子到达之时，狼牙将领已将幸存的秀坊弟子捆绑于城墙之上示众。
　　远望去，那个熟悉的身影令玄素恨不得就此上前与狼牙军同归于尽。
　　安禄山下令，令少林归顺于他，并交出少林至宝易经筋。否则便将秀坊众弟子推下城墙。
　　就在众人束手无策之时，一位秀坊女弟子忽然睁开了双眼，她奋力挣脱了一旁狼牙兵的手，从城墙之上一跃而下。临死前，她的喊声传遍了整个东城。
　　“秀坊弟子，为了大唐！从不怕死！！”
　　一众秀坊弟子跟随着她，皆从城墙之上一跃而下，粉色的衣衫随风而起，仿佛四月盘旋而下的桃花花瓣。
　　玄素被眼前的景象震惊了，他呆站在原地，修长的身形不住的颤抖着，那女子落下城墙的一刻仿佛遥望了他一眼，满腹心事，今生却已无法在诉说。
　　秀坊弟子的死激起了所有人的愤怒，众少林纯阳弟子并肩而战，顷刻间，血流成河。
　　“待战事平复，我便还俗，来秀坊接你......”
　　“云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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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战事持续了一年，终于平复，玄素回到少林之时，少林方丈便在山门前迎接他。
　　“玄素，战事已平，你去时，为师便答应过你，会让你还俗。”方丈站于菩提树下，枝叶间传来阵阵鸟啼。
　　“师父，徒儿愿意遁入空门。”
　　“看来你已寻得顿悟。阿弥陀佛。”方丈双手合十，淡淡道。
　　“只是这顿悟，寻得太过痛苦。”玄素苦笑。
　　“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若离于爱者，无忧亦无怖......”
　　方丈转身离去，只留菩提树下，白衣僧人独身而立，望着满树菩提叶，心中怅惘.

　　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