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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永远在一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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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年了,陈溪回到了这座城市。
范丞接到他的时候甚至没认出他,头发长过肩,黑了很多,又瘦,没有当初一点衿贵的影子。陈溪像是在生活的脚跟处残喘着的人。
范丞那一瞬间只觉得心凉,最初来接他的喜悦全被这心慌冲刷的一干二净。
他没挺过来,陈溪还是在最初的状态,时间没有对他起作用。
回途车上,范丞问他:“这两年在哪里?”
陈溪闭着眼靠在座椅,声音疲惫:“太多地方了,记不清了。”
:“这次回来,要待多久?”
陈溪睁开眼,像是喘了一口气,说:“不走了。”
一路再也无话。
范丞看着他走进那栋并没有热闹多久的婚房,他总觉得要发生点什么,焦灼的要命。
抽了一根烟的时间,范丞才离开。
隔日陈溪来到墓园。
他擦洗着陈风月的墓碑,收拾干净后,把带来的玫瑰放在碑前。
:“奶奶喜欢玫瑰,我带来了,你要给她哦。”
又从纸袋里拿出一大束桔梗。
:“但是我最偏爱你,所以要给你的你喜欢的比奶奶要多的多。奶奶是不会和我们计较的。”
他蹲下看着她,照片里的她清冷又温柔,被她看着,只觉得能被无限包容。
但是他知道,她这性格里,所有的纵容都给了他一个人。
她好像天生就属于他。
她对他永远温柔。是真的永远了。
陈溪突然很累,他坐在她墓碑旁,靠着她。
他看天上的云。
“阿月,一个人在这里,很寂寞吧。”
“这两年,你说想去的地方我都去了,没有一处能让我停下。”
“雪峰深山,那些风景确实很美,你不在我身边,真的太遗憾了。”
“你在这里,我始终是要回来的。我向你承诺过,我们永远不会分开。”
“你看看我,我满身尘灰,你却一如既往的漂亮,不要嫌弃我,嗯?”
他说着又紧张的看向她,照片里的她没有变,他甚至觉得她在嗔他。
他又放下心。
“不管我变成什么样,你知道我对你的爱意一如既往。我不知道还能多爱你,我当初爱你就爱的很满。”
“他们都说你很幸运,他们不懂,幸运的是我。”
“阿月,这两年,我一直听你的话,那接下来,你也听听我的。”
“我要来说给你听了。”
“阿月。”
“这里的风景,我要和你一起看。”
他摁开手里的那支录音笔。
想起在小镇第一次见她时,她乌黑的发蹭着他的肩,雨滴的声音都盖不住他当时的心跳声。
他听着她的声音,撑不住的闭上眼。
他甚至觉得很幸福,呼吸变慢,直到胸膛没有起伏。
“老公,今天有好好吃饭吗?”
“今天天气好吗,晴天的话要晒晒太阳,雨天的话也无妨。”
“陈溪,我还没有见过雪,会下雪的城市是不是很美。”
“生病这件事太对不起了,没有坚持住真是太对不起了亲爱的”
“陈溪,和你相爱,是我这辈子最幸福的事。”
“我知道不该和你说这样的话,但是如果有钟意的人......”
“陈溪,你不知道,仅仅是你的名字,我就觉得温暖,人生走多久都会有尽头,我的尽头是你,已经很幸运。我过往遇到的所有糟糕的事,在你抱住我的那一刻起,那些伤疤就被抹平的干干净净。”
“陈溪,下辈子还要遇见好不好,你把下辈子也承诺给我吧,这辈子太不够了。”
范丞找到陈溪的时候,花瓣已经被风吹的一地,有一些落在了陈溪身上。
他穿着白衬衫,太过清瘦的身子使得衬衫显得宽大,过长的头发也很清楚的绑在脑后,靠着陈风月的墓碑。他甚至觉得陈溪只是睡着了。因为他看起来安静又舒适。仿佛没有跨越生死这样的大事。
范丞那一瞬间觉得陈溪还是个少年的样子,清瘦衿贵。
陈溪把自己收拾的很好,他这样干净的去见她。
把他们两个人合葬在一块,是所有人都没有异议的事情。
甚至墓碑也是同一块。
他们照片相偎,名字并列,就是他们的一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