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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七夕 ...

  •   祝英台梦游将马文才打晕了,昏睡了两天。陆云青从王兰那里得知,没有什么大碍,便暗自骂了一句,他活该。便不在理会。
      陆云青在山门口看着王蓝田和谷心莲拉拉扯扯,心中犹豫了一会,是继续看热闹,还是上去帮忙。虽说谷心莲心气高,但终究还是一个女孩子,那么被王蓝田欺负,她也是看不过眼的。
      一群人骑马经过,陆云青忍不住多看了一眼。“还真是好大的排场啊。”
      她再回头,谷心莲已经走了,只剩下王蓝田独自一人。这下省心了,不用纠结了。陆云青耸耸肩,离去。
      后来,陆云青知道了那一队威风的人马,原来是马太守,马文才的爹。难怪那么大的排场。陆云青心中冷笑一声。
      七夕来了,书院放假一天。
      七夕,书院中的未出阁的女子,都在送荷包。
      梁山伯招人喜欢,接连有三个人给他送荷包,最终梁山伯只收下了祝英台的荷包。恐怕有些感情,已经不在不知不觉中生根发芽了。
      王蕙也给祝英台送了荷包,只怕是一片痴心,要付诸流水了。
      后山马厩。
      “常言道,无毒不丈夫。大丈夫在于天地之间,不能有妇人之仁。凡是得罪过你的,不管是人,还是畜牲。只要瞅准时机,就要以牙还牙。一个也不能放过,不然的话,受委屈的可是你自己呀。”马太守摸着面前的马匹道。
      陆云青拍着手,走进,“说的好啊。原来我不太懂的事情,现在都明白了,感情都是您教的啊。”陆云青看了一眼马文才,继而对着马太守继续道。
      “大丈夫立于天地之间,应该有的是大气度,大胸襟。天天斤斤计较着,未免太小家子气了些吧。马大人做官怎么样,我不知道。这做爹教儿子,肯定不怎么样。”
      “你,”马太守脸色不好,正欲发怒。马文才连忙在马太守的耳边小声道,“爹,她是青阳公主。”
      马太守一听,忍住怒火,脸色变得温和。“殿下说的是,只是这是下官的家事。”
      陆云青看了一眼马文才,马文才低头。“出门在外,马大人唤我一声陆先生即可。本来想去骑马的,现在啊,好像没心情了。”陆云青摇摇头。
      “陆先生,文才兄。”梁山伯和祝英台走来。
      “他们是?”马太守问道。
      马文才还没有来得及回答,他们就自己开口介绍了。
      “见过马大人,学生梁山伯。”
      “学生祝英台。”
      马太守看着祝英台,“你就是祝英台啊,就是你跟我儿子同屋的。”
      “看来,我又有心情了。英台,陪我骑马去吧。”陆云青连个招呼都不打一声,就直接当着马太守的面将祝英台拉走。
      马太守何时被人这么对待过,马文才连忙紧张道:“爹,你还没见过山长吧。我陪你去吧。”
      梁山伯第一次看到马文才这么紧张。
      晚上的七夕宴会格外热闹,大家欢欢喜喜,热情洋溢。
      此时亭子里只有陆云青一人,仿佛一切的热闹都与她无关。她的脚步倒着几个空的酒坛子,她的手撑着下巴,抬头看着月亮。她好像醉了,陆云青酒量不错,只是有心事的人,格外容易醉。
      “今晚,织女和牛郎真的能相见吗?”陆云青又喝了一口酒,将酒坛子放在石桌上。
      她伸手拿出一个荷包,这个也是她辛苦绣了好几天的。刺绣于她而言,很难。但是她愿意为了他而努力,只是她好不容易学会了,人却不在了。
      陆云青苦笑着拿出火折子,她点燃了荷包。突然一只大手夺过荷包,灭了荷包的火。
      “马文才,你疯了。你的手不要了。”陆云青怒道。
      “既然绣了,烧了多浪费。我要了。”
      “这不是给你绣的。”陆云青握着马文才的手腕,看着他的说烫伤程度,还好不是很严重。
      “我知道。”
      “你知道还这样,你疯了不成。”
      “是,我是疯了。”
      陆云青突然开始流泪。这是马文才第一次看见陆云青这副伤心的模样,在他印象里,她一直都是一个笑的特别开心的人,看似对什么都都很关心,却又漠不关心,好似没有太多的烦恼。
      陆云青给自己灌了一口酒,将酒坛递给马文才,马文才没有接。陆云青也不在意,她坐在石桌旁,开始追忆。
      “我以前喜欢一个人,他叫林木,人如其名,就像一块木头一样。”陆云青热泪盈眶,努力微笑。
      “他是我爹的得力部下。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我闯祸了,他替我顶罪。我被我爹罚了,他替我受罚。我们是青梅竹马,两情相悦。可惜他是庶族。士族与庶族不能通婚,终究是有缘无分。
      舅舅给我指婚给谢旭,我不愿意。我们私奔了,不过可惜失败了。我们被我爹抓回来了,他被关在地牢里。我以绝食明志,我爹跟我说了一句话,他说,他是一个将士,就算是死也该是在战场,而不是地牢里。
      我妥协了,我同意嫁给谢旭。我爹说,感情是可以培养的,当初他也逃过婚不愿娶我娘,后来成亲之后,两人真心相爱了。我与谢旭见过几次,他对我也很好,我想着也许时间久了,我会爱上他吧。不过可惜没有机会了。
      我在谢家三年,我在小院闭门不出,他们也没人愿意来找我,他们生怕我克了他们,都离我远远的。只有谢姐姐偶尔会来看看我,同我聊聊天。那时候我真的想明白了,生死,真的不过是一念之间。”
      “我不怕那些。”
      陆云青轻轻笑了一声,“谢谢你,愿意听我说这些。我已经很多年没有这么与人好好说话了。如果,我跟你一样大,我就喜欢你了。”
      “为什么现在不可以?”
      “因为我是你的陆先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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