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蕤仁

4、有师父了

　　次日一早，下了早朝的秦华年就把秦望舒带到了军营，“父亲，我是要在军营里习武吗？”“当然，你以后是要上战场的，那就要学在战场上的功夫，而这样的功夫，军营是在合适不过的地方了，我给你选的师父是军营里一等一的高手，他的武器也是环首刀，刚好可以指点你”“那父亲，师父是一个怎样的人呢？”“这个问题我也不好回答，你去了就知道了”“好吧”
　　秦望舒跟着秦华年深入军营，沿途的士兵越来越多，每一位路过的士兵见到秦华年都恭敬的行着礼，秦华年却看也不看一眼，秦望舒有些疑惑，为什么父亲看都不看他们呢？走在前面的秦华年似乎察觉到了儿子疑惑，开口道“我是要让他们学会敬畏，你也一样，心有敬畏，行才有所止”秦望舒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答到“儿子记下了”“到了”秦华年停在一座练武场前，对门边站岗的士兵说“去把南弦叫过来，说我给他找了个徒弟”“是，将军”士兵得令后转身向场内跑去，没过多久就带来了一位高高瘦瘦，表情阴郁的男子，“将军，南统领来了”“好，你退下吧!”“是”
　　“南弦啊，你过来，你看这小子怎么样”“回将军，是个不错料”“那当然
　　，这可是我儿子”“竟是将军的儿子，南某失礼了”“不要那么见外嘛”“是，将军，不知将军带小少爷来有什么事”“我想让你收他做个徒弟，这小子昨天选兵器选的环首刀，我想着能教他的只有你最合适了”“可，可属下从未教过别人”“没事，你先教基本功，练他几年再教其他的，你还有几年时间考虑怎么教嘛，如果他不听话或是懈怠了，你大可随意打骂，我只有一点要求，你要教他杀人的功夫”“如此南某便明白了”
　　“望舒，磕头拜师”“是，父亲”说罢秦望舒就直直的跪了下去，“师父在上，请受弟子一拜”南弦这次没有躲闪，受下了这一拜，“小少爷
　　吧”“师父唤我望舒即可”“既然已经拜师，那我就先走了，望舒就留给你了”交代完了后秦华年也是一点也不留恋，转身就离去 。“父亲慢走”“属下恭送将军”
　　秦华年走后，就剩下一大一小两个人大眼瞪小眼，还是秦望舒表示受不了了，开口道“师父，我们什么时候开始啊”“望舒准备好了现在就可以开始”“那事不宜迟，师父我们走吧”“好”说着南弦就将秦望舒带到了一小块空地上，就在这里吧，“那师父我要先学什么呢？”“扎马步”“好的”“嗯，劲头不错，希望你之后也能保持这样”怎么突然觉得有些不妙，话说师父刚刚是这个画风吗？“不要发呆了，蹲下去”“是!”
　　于是一上午的画风是这样的，“背挺直”“手不要放下去”“还有腿，蹲下去一点!”一上午就在师父的吼声中度过，“好了，可以去吃饭了”随着一声令下，秦望舒直接倒了下去，“师父，我觉得我走不动了”南弦看着瘫倒在地的小孩，一把把他拎了起来，“看在你初学的份上，前一个月就我来带你去食堂，之后就没有那待遇了”“多谢师父”“下午教你一个时辰的基础功法，之后继续扎马步”秦望舒有气无力的回答道“知道了，师父”
　　食堂里，一群高大威猛的男人看着这个突然冒出来的细皮嫩肉的小屁孩，“南统领，这是你孩子？你什么时候结婚了？”“不是，是将军的儿子，今日将军让他拜我为师，以后每天你们都会看见他的”此时一位看起来不过十六七岁的少年走了过来，揽住了南弦的肩膀。
　　“小南南，要不然你把这小孩儿给我教呗，我看看将军的儿子怎么样”“不要叫我小南南，你个年仅十六的小屁孩，况且望舒已经行过礼了，而且你用锤，望舒用的是环首刀，还有…”南弦撇了撇少年“离我远点，杜溪云，我们俩没这么熟”“别这么见外嘛，怎么说我俩也是…”“等等，我知道打断你们说话不太合规矩，只是，师父，我好饿啊”闻言南弦瞪了瞪杜溪云，“一边去，别打扰我们吃饭”某人却完全没有领悟自己被嫌弃了“不要这么绝情嘛，小南南，一起呗”
　　南弦也没有理他，转头就将秦望舒放在最近的一张桌子上，“在这等着，我去打饭”看着南弦离去的背影，杜溪云凑了过来打量着秦望舒，“那这位小少爷，你叫什么名字啊？几岁了？要不要考虑一下抛弃南弦当我的徒弟”“在下秦望舒，四岁了，还有多谢这位统领的厚爱，可惜在下已经有师父了，辜负了您的厚爱在下非常抱歉”“你说话怎么文绉绉的，一点都不像将军，叫统领也太没有意思了，我叫杜溪云，你以后叫我小云云好了，作为交换，我就叫你小舒舒吧”“呃，杜统领，这…于理不合啊”“没事没事，就这么说定了，小舒舒”“好吧，小云…呃，还是叫溪云好了”秦望舒到底没拉下脸叫出来，还在杜溪云也知道见好就收，没有继续为难秦望舒，“好吧好吧，就叫溪云吧”看着杜溪云跳脱的模样，秦望舒不禁感慨，这样的人在军营里可真难得
　　聊了一会儿，端着饭碗的南弦就打断了他们，“吃饭了”“好的，师父，只是…”“只是什么”“师父，徒儿实在没力气，师父可否喂一下徒儿”闻言，南弦皱了皱眉头，回答道“好吧，只此几天”“多谢师父！”“欸~小南南你不乐意要不让我来吧，我看小舒舒很顺眼，我来喂吧”“一边去，我的徒弟我自己来”闻言，秦望舒只能回头对杜溪云微笑，“抱歉了，溪云，我师父介意”“你们什么时候叫得这么亲密了，你少跟杜溪云学”“弟子明白”“你们两个太过分了吧，当事人还在呢”
　　午饭后休息了一会儿，又开始了下午的练习。黄昏时刻家里来人把秦望舒接了回去，次日又送来，开始新一天的训练，日复一日，年复一年，这样往返六年后，秦望舒十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