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辰蕊》水星之泪

16、破军无心

　　连番损兵折将，又无法攻破晶塔，令破军暴怒不已，惩杀了数名手下，只得在晶塔附近安营扎寨，等待七七四九出关之时再行攻击。
　　无心独居于破损的庙堂内，静坐冥想，有时会望着晶石上的少女，陷入失神中，少女一直维持着趴着的姿势，未曾改变过。
　　无心看着她有种似曾相识的微妙触动，心中涌起欲见真颜的念头。
　　时间一天天过去，破军的心情越来越糟糕，看着不远处被师父派来的无心，暗中握紧腰间的刀柄，好不容易才压住心中的杀意，眼中闪过一丝恶狠。
　　突然晶塔白光一闪，防碍他们多日的护罩消失了，围在塔周围的教众一声惊呼，有人试探性的掷出武器，发觉没有任何事情，也没有阻碍，急于立功，不待破军的命令，持着武器便攻击上去。
　　“吟！”一声清脆入云霄的震波，不但是攻击上去的教众，连塔身周围较近的教众，都被震波震得七孔流血、心肝俱碎，勉强保住性命的教众已顾不得后退则死的命令，纷纷逃出老远。
　　　破军和无心虽然离得远，但在运功抵抗的情况下，还是被震得口喷鲜血，耳孔流血，两人眼露骇然，这苍生晶塔不愧为正道第一法宝，在耗尽灵力的情况下，还这么厉害。
　　同一时间，两人脑中一闪，顿时不约而同往神像的地方飞去。果然晶石又有了变化，原来深蓝色的晶色，现在颜色变成稀薄的蓝，显得很透明，体积也缩小几倍，趴在她上面的少女，身体变得虚虚实实，时隐时现，好像随时会消失一样。
　　破军拨出黑炎，蓄满灵力，刀身黑气四溢，他大吼一声，向晶石砍去，晶石感应到危机，咣一声，暴胀出一层护罩，与破军的黑炎剧烈相撞，发出一声巨响，黑气与蓝光相击之处，发出吱吱的电光。
　　一旁的无心看准时机，右手一甩，一条细如发丝的金线向相交之处射去，碰一声炸开，强大的爆破力被无心瞬间设下的护罩给挡住了。
　　待爆炸散开后，以整个神像为中心，出现一个直径数十米的大坑，无心收起护罩，脸色苍白，嘴角隐见血迹。
　　破军见此，眼中闪过一丝得意，嘴角微扬，目露精光的接近还散发着微弱光芒的晶石，却没查觉到少了一件物体。
　　他的手刚碰到晶石，刹那晶石化成点点莹莹蓝光，飞散在空中，如梦如幻。
　　“这是怎么回事？”破军又惊又怒，回头看着无心质问道。
　　“咳、咳，这个晶石只是媒介，最重要的是那个少女！”无心捂着胸口，吞下一颗丹药，暂压住翻腾的气血，俊眉微皱道。
　　“什么，你是说那个少女才是灵力源？”无心丢下惊诧的破军，取出怀中的黑石，一起一纵向远处追踪而去，破军眼中散发着仇恨的光芒，双拳紧握，愤怒地往营地走去。
　　存活下来的教众都远远监视着晶塔，不敢再踏前一步，远远看到破军脸色阴沉的回来，个个都心惊胆颤。
　　破军掌管的幽狱，是职掌焚天教内赏罚的地方，他为人刚愎自用，心胸狭窄，对于得罪过他的人，想尽办法进行报复。凡是受过或是看过破军处罚犯人的手段，都认为他是比雷罗更恐怖的魔头，得罪教主，最多被教主一掌打死或是被吸化，可是得罪他，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恨不得没出生过在这个世上，所以教众对破军的恐惧已深入骨髓，看到他心情不好，都担心成为炮灰。
　　破军脸色阴沉回到营帐，一直没有动静，众人的心都一直提着。
　　“子仆！”帐内传来一声怒喝声，震得众人打个哆嗦，一个身形枯瘦的男子，飞速跪在破军面前，面上无波，不似众人的恐惧。
　　“你速给夫人送去！”破军将一个精致的铁盒交到子仆手中，子仆即速领命而去。
　　子丑寅卯辰巳午未申酉戌亥十二秘仆，是雷罗令三弟子行风精心训练的，分别派给他四个徒弟使用。
　　破军重出营帐后，脸色已缓和许众，一众人才稍微入下心中巨石。他命众人分批攻击晶塔，晶塔的灵波攻击渐渐微弱下来，功力稍强的都可以强行抵过，在前仆后继攻击之下，晶塔最强硬的外体，已多处出现裂痕。
　　破军见此情况，毫无喜悦之意，心中忧虑重重，无心受师父之命前来支援，但必定另有隐秘任务。
　　无心掌管的冥河，负责暗杀、追捕和执行隐秘任务。从刚才来看无心的任务必定和那个强大的灵力源有关，他虽为雷罗的儿子，但修魔之人无情无心，这个血缘关系一点也没用，教中的地位需要不断立功来维持。他是雷罗的儿子，同样也有更大的野心，需要强大的力量来实现，这个灵力源正是他所需的，一定不可以让无心先找到。
　　破军即令自己的另一个秘仆丑仆代他指挥，只身前去寻找无心的踪影。
　　无心拿着晶母魄一路仔细寻找，晶母魄是万年凝结的晶体，虽然没有多少灵力，但是它却有个最大作用，就是能够百分百找出任何地方的灵力源，无论有多精密厚重的隐藏，通通躲不过它的搜捕。
　　他一路追寻而来，却毫无发现，不由满心颖惑。
　　“师弟，你找得如何？”破军飞落在他身后。
　　无心收起晶母魄，转身看着他冷淡道：“师兄，这是我冥河的隐秘，你身为幽狱的堂主却来查问，会不会过界了！”
　　破军不怒反笑道：“过界！师弟你想太多了，我身为你的师兄，只是担心你完成不了任务，回去会受师父的责罚，这难道有错吗？”
　　“是吗，那多谢了，不过你还是先担心你自己吧，你这次奉命攻打灵山，却死伤那么多弟子，只怕回去不好向师父交待吧！”无心冷嘲道，转身欲走，破军大怒道：“师弟，你太不把我这个师兄放在眼中了。上次我是看在漠情的面上，才放你一马，你不要以为我对付不了你！”
　　无心一听，回过身来，双眸寒光一闪，冷道：“我知你早就想杀我了，废话少说，出招吧！”
　　破军怒吼一声，身形一晃，瞬间已离无心仅两步之间，挥刀横砍，恨不得当场把无心砍两段，无心右手一挡，一个反转紧捏住刀锋，逼近破军。
　　他的右手冒出丝丝寒气，与黑炎刀发出的高温炎气相互吞噬。
　　“寒冰手套！你居然得到寒冰手套！"破军大惊道，一时失去了先机，无心左手一击，逼得他连连后退，“你去过无界山庄？”
　　无心眼敛低垂，浓密的睫毛挡住了双哞，仿若恍若出神般，望着手中晶莹透明的寒冰手套。
　　“快说，你是不是去过无界山庄？”破军疯颠般狂吼道，“怎么了，大师兄，你很害怕吗？”
　　无心双手所戴的寒冰手套，天生是黑炎刀的克星。但这并不是破军所惊惧的，而是因为无界山庄。
　　寒冰手套的原料来自沉睡地底最深处的无目所吐的丝无目的丝，水火不侵，任何神兵利器都无法砍断，而唯一可以分解无目丝的东西，是双头鸟的血液。
　　要取得双头鸟的血液就必须通天天下至秘之地，无界山庄，此山庄是一切来源背景无人知，也无人晓，待人知道时，它已存在那里了。
　　无界山庄闻名天下，除了它的神秘和无人能穿过的结界之外，就是无界山庄的秘宝，也是令破军恐惧的源由。每过五十年，无界山庄会打开一次，任何人都可以进去，但能不能再出来就看你有没有本事呢，破军手中的黑炎刀正是他从无界山庄中得到的，并且从那里得知惊天动地的秘密。
　　所以当破军看到无心得到寒冰手套时，就知道他必定到过无界山庄，这对他来说不是个好的消息。
　　两人再次激斗，但双方武功同样来自雷罗，相生相克，势均力敌。破军一心想杀无心，却久攻不下，不免内心烦躁，无心冷静内敛，瞬间抓住他的破绽，双掌一击，出尽全力，毫无保留。
　　破军如断风筝般坠落在地上，捂住寒气入侵的胸口，眉角已结上寒霜，惊道：“你的噬心掌，何时变得这么厉害？”
　　“师兄，往日里，我看在师父和漠情的面上，出力仅用五分，才会被你打败，但你却咄咄相逼，一心置我于死地，令我无路可退，唯有出尽全力，今日你下到黄泉，可别怪我！”无心双眼微凝，目露杀气，右掌寒光大盛，向破军头部击去。
　　“漠情已有身孕！”破军大骇之下喊道，无心眉头一皱，右掌微移，掌力全部击在破军左耳，他惨叫着捂住耳朵。
　　“今日我饶你一命，是看在你未出世的孩子，我不想漠情的孩子没有父亲！”无心冷声道，突然感到背后有异，身形一转，身后却空无一人。
　　他惊疑地回头，破军依然伤重地躺在地上。这时他闻到一股诱人的香味，由自己的身上传出，他立刻凝息止气，却已来不及，全身发软，真气被制。
　　“傅姬，你干得好！”一个女子飞落到破军身后，给他吞下一颗丹药，小心扶起他。破军得意地笑着，伸手在无心身上摸出晶母魄，脸色一沉，恨道：“等我找到灵源，再好好招呼你！”
　　突然一声惊天雷，震得破军大惊，声音传来的方向，正是苍生晶塔那里，这是师父交待的任务，如果完成不了，他的下场会比无心更惨。
　　“傅姬，你看着他！”破军吩咐道，立刻向晶塔飞去。
　　傅姬看着破军渐远的身影，娇笑地蹲在无心面前，伸手抚上他冷峻的脸上，柔声道：“无心堂主，我真不忍心看到破军这个魔头折磨你，你虽然没行风少爷长得俊美，但却更有男人味，就这么毁了，实在太可惜了！”说着傅姬抽出一条丝巾蒙住无心那杀人的寒光。
　　她用手一抱，飞身纵去，将无心带到温泉林内，三下两去扒掉两人身上的衣服，轻抚着无心精壮的身体，轻笑道：“无心少爷，你身材真棒，在你临死前我会让你尝到天下最销魂的滋味！”
　　傅姬原师从千媚阁，精修媚术，以达惑心境界，后被破军收服，成为他的地下情人。眼见无心要被破军毁去，不但淫心大动，更想借机吸去无心的精纯真气。